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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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画面中的顾南衣慢慢长大，而她看着乔子瑜的目光，也从一开始单纯的喜欢变成了隐忍的爱慕，最后成为深沉的执念，红骨心中一动，她不由地扶上自己的胸口，那颗上千年不曾跳动过的心脏，就在刚刚，跳了一下，这是否代表，她，来了？
没有注意到红骨刚刚的动作，画面还在继续着，顾南衣走上前，隔空轻轻抚摸着画面中轻快的少女，眼神是那么热切深沉，“我不知道我究竟爱不爱她，我只知道，没有她，我的人生所有的意义都将不存在……”
“生命么……”红骨低喃道，她忽然想起当初知道了墨子楚的背叛时，心中那揪起来的疼痛感代表了什么，或许，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墨子楚？嗤，谁知道呢？
转瞬千年已过，当年和墨子楚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她早就记不清了，只是，红骨微微垂下眼帘，眼中的杀意却一闪而过，那满城的惨叫，鲜血却还历历在目，那是她的族人，她的子民，却因为她的一时疏忽，一时大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千年来，她耳边却总还是会响起那些人对她怨怼的声音，她们在问她，为何要相信一个外人，为何要帮着外人残害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
红骨蹙眉，胸口闷闷的，似乎呼吸都不那么畅通了。
顾南衣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她仿佛真的一点都没注意到红骨这边的情绪，或者说，她只活在自己的回忆中。
画面中的顾南衣，为了报仇，找到了当年被她父母藏起来的空冥决，顾南衣抱着那本绝世武学，脸上似是要哭了出来，却在发现旁边乔子瑜担忧的目光，咧开了嘴，她笑的很难看，乔子瑜不知为何，只是觉得好心疼她，这一刻的顾南衣，不是那个处处保护自己的强大的少女，只是一个需要她的一个安慰，脆弱的顾南衣。
乔子瑜走上前，蹲了下来，将难得脆弱的顾南衣拥在怀中，怀中的人没有任何的声响，是有乔子瑜胸前慢慢被泪水渗透的衣裳在告诉她，怀中的这个人，她在哭，她需要我。本该是觉得欣慰，高兴的乔子瑜，此刻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很心疼这个人，或许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她总是知道眼前那个总是一丝不苟，严肃强大的少女心中藏着的事情，她也知道，顾南衣喜欢她。
是的，乔子瑜知道，顾南衣喜欢她。
顾南衣只允许自己这一次的脆弱，她窝在身旁这个瘦弱的女孩怀中，默默地流着眼泪，她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本秘籍，眼神坚定地告诉自己，她只会再脆弱这一次，只允许自己脆弱这么一次！
“表姐，你喜欢我是吧？”感受着顾南衣微微耸动的肩膀和胸口越来越潮湿的触感，乔子瑜低垂下眉眼，仿佛只是说了一句极其普通的话语一般，她问顾南衣，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一瞬间，顾南衣僵直了身体，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作出回答，她发现了，她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会不会离开我，会不会再也不想见到我？
一瞬间，顾南衣心中淌过许多思绪，她想着，若是子瑜真的不想再见到她，那么她就躲在暗处，默默看着她，这样也好。
仿佛明白了顾南衣的想法，乔子瑜拍了拍顾南衣的肩膀，她拉起了顾南衣，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道，“顾南衣，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不许否认，我一直都知道……”
乔子瑜看着顾南衣眼角的一抹艳红，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去报仇吧，我也知道，你一直想要报仇，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等到你报仇回来了，我就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顾南衣睁大了双眼，看着乔子瑜，这一刻她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她的子瑜告诉她，等她报了仇，就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就我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就我们两个人。”
紧紧环抱住眼前的人儿，顾南衣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不敢相信，原来幸福来的这么快。她闭上眼睛，一颗泪珠从眼角滚落，子瑜，我不会负你的，普天之下，只有我才会对你这么好，也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那一日，我真的不敢相信，眷恋许久的子瑜竟然也心悦与我，我知道，子瑜选择那个时候说出来，是害怕我报了仇就一心求死，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志力。”顾南衣看着眼前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嘴角弯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红骨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一幕，心中只觉得嗤笑不已，人类，都是那么容易就产生感情的吗？她看着画面中的顾南衣眼角滚落的泪珠，扶上了自己的眼角，干干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湿润，心中也是一片平静。
妖，是不会有任何的感情，妖就是妖。
心中猛然想起当年师尊对她说的话，红骨长长的睫毛盖住了自己的眼睛，遮住她眼中的情绪，再看过去，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妖主红骨。
“所以，你是框她的？框她让她明白对你的心意？”不再去理会自己心中突如其来的想法，红骨破天荒的开口问道。
似乎是惊讶红骨竟然会理会她，顾南衣顿了一下这才开口继续说道，“不，我只是觉得她傻，无论我有没有报仇，有没有成功，我也不会先她而死。”
红骨不可置否，毕竟她已经死了，所以这句话根本就是废话一句，看见红骨的反应，顾南衣苦笑，“我一直都想着，要死在子瑜的后头，这样这个傻丫头才不会伤心，伤心我离她而去，只是，我还是没有做到。”
“后来，我偷偷练着空冥决，暗地里也一直在寻找当年的那些仇人，那个时候，也只有子瑜在我身旁，看着我，照顾我，即使是舅舅那里，她也帮我埋了过去。我以为，等我报了仇，我就可以和子瑜平静地生活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去个什么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倚水而居，在水中种些荷花，屋子边在种上子瑜喜欢的花，一定很美，很好。”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和你开一个大大的玩笑，顾南衣想起当日乔子瑜对着自己，那声声的怨怼，心中不由痛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当日，她就站在那里，顾南衣看向远处的，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随着顾南衣的视线望过去，红骨看见一身绿色裙袍的乔子瑜满脸的憎恶，她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顾南衣，一句句诛心的话从她的口中吐出。
顾南衣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她听见她的子瑜对她说，“顾南衣，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么，你恶不恶心啊！你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喜欢我啊！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败坏我的清誉！”
不是这样的，顾南衣张了张嘴，她想说，我并没有败坏你的清誉，我只是爱你罢了。
“顾南衣，你就放手吧！我和你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不，不是这样的！顾南衣就这么看着对方，心中冰凉一片，她想说，我并没有缠着你，若是你真的嫌恶我了，我可以离开。
“顾南衣，你走吧！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许再回京城！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乔子瑜看着顾南衣，一字一句的说，她说的清楚，说的明白。
顾南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看着乔子瑜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顾南衣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冰寒刺骨的风从这个大洞中穿过，冷，彻骨的冷。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子瑜对自己竟然会如此的厌烦，她想问她的子瑜，你不要我了吗？我们说好的，待我报完仇，就去隐居，倚水而居，在水中种些荷花。屋子边种着你喜欢的花，你喜欢什么样，都可以。但是你现在，不要我了吗？可是这些话，她不敢说，不敢问。
看着空旷的院落，顾南衣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可是那周身哀恸的气氛，却是那么的令旁人觉得绝望，伤悲。回到房间，顾南衣坐在桌边，想着乔子瑜说的话，苦笑着，果然她顾南衣生来就是个天煞孤星，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爱她。
桌布慢慢的被渗湿，半响，桌边一动不动的人这才动了起来，她缓缓地站起身，却好像四肢无力一般，踉跄一下，顾南衣撑住桌子的一边，皱着眉，不对劲！很不对劲。
顾南衣运功，却发现自己的丹田中毫无意思内力，什么时候中的招，她竟然毫无发现，可是事实却也由不得她再去想别的，只能无力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倒下，最后连意识都沉浸与黑暗之中。
看见这幕记忆，红骨不由得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她，也被自己喜欢的人背叛了吗？那么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呢？再看一遍自己被背叛时的记忆，痛吗？想流泪么？
妖没有感情，不会流泪，或许千年前，作为慕容诗沛的那些年，她知道什么是悲，什么是爱，什么是痛，什么是乐，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忘记那些感觉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