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暧昧》易晓生

9、换位了

　　良雅

　　终都可以换换座位了。虽然第一大组空气清新，但再清新呆了太久也都会腻人。而且可悲的我们都偏居一隅整整一月，早该让我们换到第二大组去享受一番高等待遇了。

　　校运会在上个星期落下了帷幕，准备了好一个月也都在这短短的几天给全部结束。该过的都已经过去，该来的都在前头等着。学校在校运结束的第二天就恢复了再正常不过的教学工作。也就是说，我们上课了。
　　然后，在上课的第一天，四个大组换位了。
　　其实也都很简单，就是一换二，二换三，三换四，四再换一。
　　等再一个月后便会再来次一换二，二换三，三换四，四换一。
　　就这样，一直，一直，直到学期结束。

　　只是，我这次换了过去，才发觉，第二组和那第一组的不同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比如说，第二组和第三组的第一桌之间，有个了飞机位。
　　嗯，没记错的话，坐这飞机位的，是黄景行。
　　黄景行，你为什么会坐这里来？
　　因为一个人坐后面又无聊又看不着黑板。
　　哦。
　　而且，这里好玩多了，还有天蓝呀。
　　你之前就认识他？
　　我们高一时一起上奥物班诶。承起，承珊也是哪。其实，班上的很多人都是。
　　但我就不是了。
　　不是的也有很多。
　　……

　　再然后的然后，我发现，黄景行和天蓝的感情很好。
　　其实，也都不只我一人发现。很多很多的人都发现了。比如洛嘉，比如苏承起。
　　因为，就很多很多的方面来说，这实在太明显了。
　　比如说，天蓝是怕人的，他不怎么喜欢别人碰着了他。他总是躲，躲过一切与别人的肢体接触。但他却不怕黄景行，一点也不怕。甚至，还可以说，喜欢黄景行对他的亲昵动作。
　　我在第二排，看着下了课便被黄景行拖走的天蓝，看着两人嬉闹。虽然，这一切，只会发生在苏承起离开了之后。苏承起在时，天蓝永远都只会在一旁安静地做着，做着他那永远都做不完的数学题。
　　再有些时候，我会看到黄景行舒服地倚在天蓝的肩上，很享受的样子。明明天蓝是这般的瘦弱，肩胛骨在单薄的校服下显得清晰异常，但黄景行依旧半合着眼，惬意地低低地和天蓝聊天，聊啊聊啊聊。又或者是黄景行还会把自己整个人放在天蓝的大腿上，天蓝也都一点也不介意。
　　只是后来的后来，有一次，苏承起看到了，他也什么都没说，一声不吭，我却见到了他脸上厌恶的表情。
　　之后，天蓝和黄景行便再也没这般做过。

　　我问黄景行，为什么天蓝会这么怕人，却又不怕他。
　　黄景行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是有些人就是不怎么喜欢触碰着了别人，而天蓝刚好就这一类型罢了。至于他么，大概也就因为和天蓝臭味相投了吧。
　　天蓝可不臭，臭的是你。我纠正。
　　也许吧，人前人后不会是同一张脸。你看不到人后的天蓝，真正的天蓝不是这样。就像很多很多的人一样。
　　那为什么告诉我？我不解。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看不到天蓝心底里的天蓝。
　　说这话时，黄景行微叹，似是有很多的话都给憋住了，怎么吐也吐不出来。想说，又找不到出口。
　　当时我很想说，这样，会便密的。虽然不是下面，却是心底里的。
　　但我终究都没有开口。

　　但总体说来，苏承起对天蓝已没了原有的淡然，那种不至于冷冷淡淡，但也没太多几句话讲的淡然。这种改变，是在了那次校运会后吧。确切的，我也不大清楚了，只觉得，苏承起至少是愿在下了课后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坐了。

　　至于承珊，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许久许久都没到苏承起的座位上来过了。而苏承起，也没在去找过他。两人甚至是连面都没见上了。

　　我觉得很奇怪，但其他的许多人都只是觉得两人闹了点小别扭，过上那么段时日，这兄弟样的两人自是会和好如初。

　　只是我在和天蓝说起时，天蓝微微叹着气，一言不发，脸色愈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