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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守护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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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郁云昕所处之地乃仙界的禁地,虽是破了结界却不易闯入别处。只是那本源之力将此地破了一个墟洞,向下望去,才是那人间应有的天空和白色的云彩。
柽罗树一路追追赶赶,发现小主人正站在一个墟洞旁,飘出的云朵弥漫成雾状,郁云昕看起来竟是仙姿卓卓。
似乎感应到身后射穿的目光,郁云昕转过头来。
无辜的杏眼瞪得偌大,青青的黛眉如柳叶状刻在脸庞,看清身后之人笑成了一轮弯月,嘴角嘟嘟含着微微的笑意。已然让人惊叹这粉嫩的俏娃娃长大后又是怎样的惊为天人
美啊!真是美!柽罗树心中感叹着,地下有着可疑的湿迹。
“阿蕊,快来看。”郁云昕叫过柽罗树看向墟洞,心里悄然打了一个主意。
柽罗树走了过去,四条粗壮的小腿跟着树枝顺拐了起来,有趣得紧。
“主人,这底下想必应是人间了吧,这乳白的云彩,看起来也是格外亲切呢!”柽罗树的树枝化作手状,不亦乐乎的抓起云朵来,穿梭自如的两只“手”让它乐此不疲。
“你说,不如我们从这里出去,想必一定会到一个好玩之处,最好遇见人啊什么的,比这烦闷的地方一定有趣的多。”郁云昕想到开心处,双手合一,开始思考起来。
“主人,你是否会驾云,或者驭物。”
‘我既是凤凰飞下去便是,再说我们本就是仙体之身,怕也不能摔死。“郁云昕一脸淡然,忽略到柽罗树纠结的表情。
“可是…可是……,主人,伦家不会飞啊,法术也是在你之下,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柽罗树一时担忧了起来,郁云昕抬头看它,树干上已然挂了两行清泪。
郁云昕看着自家的柽罗树连鼻涕泡泡都要飞起来的作势,仁慈的用手像安慰狗狗一样摸了摸柽罗树的枝干,暂且当做脑袋吧。
细细一听,似是对方传来了一声“嗷呜“的呜咽。郁云昕脑海无数黑线,这样下去,怕是化不了人形要化作犬形了,不禁深深的担忧起来,“唉,子不教父之过啊,形无成我之过啊。“
这边哭过的柽罗树还在想要如何下去时,郁云昕便一脚将他踢了下去,然后化作了凤凰飞着追了下去。
突然的坠落让柽罗树吓个不轻,呼啸而过的云彩和气流,吓得他嘶嚎大叫,无数真气灌输,那声音连六重天的天兵天将都听见了,不由纷纷打探情况。
天界,流光浮华,氤氲仙气,隐约可见碧色琉璃瓦,七彩横梁,
盘龙支柱,井字的排窗看不到门,虚掩的地基愈加让整座寝殿神秘起来。
这时,阎王爷身着一身素锦黑袍,手中拿着破碎的珠子,眉色紧张,提着步子急匆匆朝寝殿的方向赶来。
那梳着双髻的鹤童引着路子开了口,“冥君大人需在门外稍稍等候,天君受伤闭关还需一个时辰才能结束,到时自然可以面见。”
阎王心下了然,“多谢。”便站在了殿外,焦急等待。
一个时辰过后,紫光突现,九天仙君便已来到门外。事情早已料到,看着阎王手中的浣尘珠已碎,示意阎王诉说。
“不错,仅过了七日,她便已离开了结界,恐怕这没什么担忧,但是……”阎王说着拿出了玄镜,“那日大战,六重天的仙地也受了重创,破了一个窟窿,虽无外物入侵,她已从此处离开。
“七日便是七日,她离开时是第几日?”
“天君,正是第六日。怕此时已到了别处,况且本源之力也到了她的身体里,那洞口看似指向人间,却是打开了三界的大门,如若去了魔界或妖界,对于图谋不轨的人可想而知。”阎王说完转过头看向九天仙君,那拧起的川字连着眉间的“九”字也郁结起来。
“罢了,此事你不用多虑,我想,是时候让慕清出现了。”九天仙君的目光朝向了北方,眼睛里似乎夹杂着一丝隐忍。
阎王顺着目光望去,摇了摇头,心中不知如此好是不好。
仙界以北,常有佳颂:
宇壑栏边见羽仪,浴寒峰上宿冰阙。
抚浊公子怜暮雪,立于柽罗永泰极。
抚浊乃慕清之意,咏的正是那仙界以北的浴寒峰上的抚浊仙尊慕清。
慕清的真身是白凤凰,古时有云,白凤凰乃是为金凤凰所生,也就是守护凤凰,为保白凤凰一族得以延续,不得与金凤凰结为连理,只得与本族之人为婚。因此,慕清正是郁云昕的守护者。
云掌稍张,指尖微倾,一曲似流水泱泱的琴曲便倾泻而出。抚琴之人正是抚浊仙尊。
那张面孔隐约有陈清的模样,但又比陈清更成熟,更洒脱。光洁饱满的额头,棱角分明的下颚,坚挺的鼻,微张吟词的薄唇,浓眉皓齿。尽兴时,埋藏在眼底的深深笑意,一切融化了周边的覆雪,一旁的柽罗树也摇曳着身形,乐哉乐哉。
驾云便听到琴曲的九天仙君落下了云彩,向着抚浊仙尊身后的亭榭走了过去。
他知晓,慕清若不抚完,任何人都无法打扰他。于是闭起双眼听起乐来。
一曲抚罢,柽罗树安静下来,化作一个孩童大小,眼色使向慕清身后。
慕清点头,将琴收起,转身去见九天仙君。
“又是为她而来?”九天仙君刚要说话,被抚浊仙尊打断:“只是我没想到这次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短,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慕清定定地望向九天仙君,想寻求一个答案。
“不错,上次的意外让六重天的栖桓禁地破了一个墟洞,她刚好吸了本源之力,从结界出去后便直接从那里离开。”九天仙君似乎不满慕清一脸询问好奇的神色,转过了身形。
“其实这些我早就知晓,只是你还是这样在乎,你自己又可曾知晓。”慕清的话语一转,想从九天仙君的身上挖出他的本相。“瑾彧,原本我不想参与其中,母后本想为我指定另一个守护者,偏偏是你,可从守护她开始,知晓这一切开始,我就后悔了,你做的这一切,既是让她放下,你又为何不放下,本说好的归位,却又想拦住她,你以为在帮她,可你护的太好只会重蹈覆辙,你做了不让她知道,难道仙界众生都是糊涂,会看不到听不到?你不必再来,怎样保护她我会做好,请回吧。“说罢抚浊仙尊已抚起衣袖,转出亭榭。
九天仙君没有回身,望着沐寒峰的尽处,也只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