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华菊》煎炸的饺子

47、第 47 章

　　Loran一眨不眨地盯着Scott，后者丝毫不示弱地与她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现在和她的动作有点太过接近。

　　Scott放开了Loran，有点讪讪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Loran抱着被子坐起来，脑子里仍然乱得很。

　　“所以，你的PTSD症状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所以你不应该随便逞强。”他干巴巴地说。

　　Loran被他提醒了。

　　“那你还离我那么近。”她不甘示弱地回了他一句，然后两人又陷入更为诡异的沉默。

　　为什么对着Scott她没有发作？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Ororo和Azazel。

　　前者的目光在Loran和Scott之间扫来扫去地端详了很久，才问：“Loran你没事吧？”

　　Loran摇头：“只是点小意外。”她看了Scott一眼，终于不甘不愿地承认：“我的错。”

　　Azazel对此表示怀疑：“Loran你知道虽然Victor不在，但你仍然有人支持。”Kurt从爸爸臂弯中跳下来，蹬蹬蹬地跑到Loran的病床边抱住她一只手臂，像只小老虎一样瞪着坐得不远的Scott。

　　小朋友的到来让Loran的心情轻松了很多：“Kurt，你今天不用上幼儿园吗？”她一个用力把小男孩抱了起来。

　　Kurt摇头：“放学了，爸爸刚接我回家。”

　　“嗯？不是Wade去接你吗？”

　　“Wade叔叔跟我的老师要电话被爸爸发现了。”

　　“哦。真意外。”她跟Azazel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Azazel踱到她的床边：“Kurt，Loran现在不舒服，你不能这样赖在她身上。”

　　“不要紧，”Loran摸了摸Kurt的头发，“只是些小问题，我马上就能回家——你没有告诉Victor吧？”

　　“当然。”Azazel略带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我总得先确认你的情况。Loran，我得说——你不能仗着Victor不在就乱来。”他又看了Scott一眼：“这次算是你运气好。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会有多担心，你比我们更清楚。”

　　Scott在一边看她和Azazel父子相处融洽，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抱着那个男孩和言悦色地说着话，和他父亲交换眼色的表情柔和得他似乎从未见过——不是对着他，这让他升起一股小小的酸意。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他身边的Ororo拉了张椅子坐下：“我猜你得跟我解释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在替她哥哥照看她。”Ororo说。

　　Scott突然对Victor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他的手伸得够长的。”

　　“是啊，”Ororo翻了个白眼，“他想把你挤走取而代之，好一出宫廷大戏。所以说，你是怎么把Loran弄进医院的嗯？”

　　Scott不打算详细解释，只说：“既然要照看她，就把她看紧点，别让她再把自己当诱饵。我先走了。”不等Ororo继续问，他就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走了出去。

　　Loran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心里有点异样，但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反正她除了“再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而且这个时候说“再见”显得很奇怪不是吗？

　　好像她多希望跟他再见面似的。

　　她跟他明明每天都会见。

　　****

　　Daniel的手机在响。

　　他看了一眼屏幕，按下接听。

　　“你又失败了？”

　　他哈哈笑了一声：“你真心急，我以为你没在等呢。”

　　“为什么？”

　　Daniel知道他问的是“为什么失败”。他清了清嗓子。

　　“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William。七年，你觉得她仍然是单身？啊，我得说，你对她做的小把戏让她烦透了所有接近她的人，但是你知道，男人么……”

　　“废话少说。”

　　“OK。她有了个男朋友，并且她似乎正在做心理治疗？”Daniel整合着已知的所有资料：“似乎恢复得挺好。怎么样？这个消息是不是让你觉得振奋？不过坏消息则是，她那个上司男友把她看得很紧，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事实上今天她已经在我面前晕倒了，可最后关头那个男人出现，破坏了你们即将开始的重逢……”

　　电话被挂断。

　　Daniel看着仍然亮着的屏幕，心情愉快地吹了个哨。

　　好极了，Stryker开始急了——他从不在人说完话之前挂断电话。

　　这样一来，他本来晦暗一片的未来又有了点小光亮呢。

　　他又重新拿出一只手机，给它电话本中唯一的一个号码发了个信息。

　　****

　　Loran第N次从自己的办公桌前抬头望向Scott的办公室。

　　门关着，而且里面没有人。

　　她已经确认过几次了。

　　Scott不在办公室，这很不正常。他也没有在警局的任何一个角落，事实上打卡机没有他的记录——他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这简直太不正常了好吗。

　　对于全局公认的工作狂来说，旷工？不会比Sean突然当众跳起脱衣舞更令人惊讶了。

　　Loran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那天Scott先离开医院之后，她就跟Azazel一块儿回了家，她带着Kurt回房间睡觉，Azazel再送走Ororo。Daniel没有再出现，Stryker也没有消息，就好像一切都平静了一般。

　　Scott和她之间的距离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样，不说话，不接触，只有偶尔交换的意义不明的眼神——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心乱如麻。

　　Stryker也好，Scott也罢，来一个跟她打一架吧。

　　“Loran？你还好吧？”Ororo突然跟她说话。

　　Loran的目光从Scott的办公室门口收回来。

　　“我知道了。”Ororo一脸了然的神情，“很不寻常，对吧？Scott这个月的全勤奖要泡汤了。”

　　“我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不来上班。”Loran迟疑地道。

　　“或许他生病了？”Ororo说，“你知道的，男人的自尊什么的，宁愿旷工也不愿意让人上门去探病什么的。”

　　“他有这么幼稚？”Loran怀疑。

　　Ororo随手一个文件夹拍上她脑门：“如果担心，就打个电话去问！你自己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

　　她离开后，Loran拿出了手机又放了回去。最终她用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无人接听。

　　Scott的手机会无人接听？

　　事情更不寻常了。

　　她想了想，又打给了Wade。

　　“嗨美女，甘愿为您效劳。”听筒中传来Wade的油腔滑调。

　　“嘿Wade，是我Loran。”她报出了Scott的手机号码：“你能查一下这个号码吗？如果能定一下位的话更好……”

　　“没问题。我会把关于它的所有资料都查出来——号码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Wade，你会肾亏的。”

　　电话那头明显窒了一下的感觉：“我要去找Victor告状了。”

　　“去吧小妞他会同意我的。”Loran没好气地说，“而且这个是我上司的电话，对，就是来过酒吧的那个。”

　　“哦？他怎么你了？”Wade突然来了精神。

　　“少废话快去查！”

　　“O~K~”Wade突然又说：“对了，Loran你的手机是不是出问题了？Azazel早上打给你显示关机。”

　　“不可能，我现在还开着呢。”Loran摸出手机，结果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调整到了“飞行模式”。

　　“我去。”这跟关机有什么区别？她手忙脚乱地想调回正常模式却发现调不回去：“你说对了，确实出了问题。不说了，我要去找人帮我弄一下。”

　　放下电话，Ororo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审视着她：“不得不说，你跟Scott的做事方式越来越像了。”

　　手机向来是Sean强项，他把Loran的手机接上了电脑用专用的软件检测了一下：“有人远程控制了你的手机，把它调成了飞行模式。”

　　Loran开始庆幸她只用手机接打电话：“只有这样？”

　　“嗯哼。”Sean继续操作，“等我把联接解除就好了。”

　　飞行模式一解除，语音信箱立刻跳出十几条未接来电提醒，其中一条来自Victor的酒吧，剩下的全都来自Scott，时间都在昨晚。

　　他打那么多电话给她干嘛？

　　Loran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时Wade的电话也来了。

　　“Loran，打开你的邮箱，我找到他手机最后接收到的一张图片。”

　　Loran飞快地跑回自己办公桌前操作。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趴在床上的女孩，棕色的头发盖住了她大半的脸，只露出一部分的眉毛和闭着的眼睛。

　　她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双手被绳索紧缚在背后。

　　Loran目瞪口呆地盯着照片上的女孩——看到她的第一瞬间她想的是：我不记得我拍过这样的照片。

　　然后她马上回过神来——那不是她。

　　但如果用来骗别人，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