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华菊》煎炸的饺子

42、第 42 章

　　“只是一个例行的调查，你可以不跟我去的。”Scott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说。

　　“只是例行调查，你干吗亲自出马？”Loran坐在副驾驶。

　　“那里是地狱火。”Scott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Daniel的地盘。”

　　“我不怕他。”Loran正在测试录音笔，“也不会再上一次当。”

　　“他有一百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你。”

　　“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弄走我’？”Loran摊手，“我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Scott把车停在路边：“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大脑的构造，你到底在想什么？伤害别人不为了什么，有些人只是乐于那么做而已。”

　　“所以我们应该履行我们的职责。而且我真的挺想跟他谈谈的。”

　　“你疯了吗？”

　　“也许吧。我想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些事。我是受害者，既然我还活着并且想起了那些事，就有权利知道那是为什么。”

　　“需要我再说一次吗？也许他们只是乐于那样做！”

　　“那我也要听他亲口说！”Loran下车并摔上了车门。

　　他们正在夜总会公关经理的办公室里。

　　“所以，你见过这几个女人吗？”

　　Scott继续问，并对面前的女人出示了那几张受害人照片。

　　“太好了，女孩子。”她在照片上来回看了几眼：“真可惜你们不是晚上来，不然就能体会到这个地方有多么不缺女孩子。”她耸耸肩，“棕色头发和眼睛什么的，真是稀有的特征。”

　　Scott说：“我希望你能查一下人事资料。这几个女人应该不是自愿到这里工作的。”

　　公关经理一只手托着下巴：“而且鉴于姑娘们的工作性质，我得为她们保密。而且这里工作人员的流动性很大，人事资料非常多，即使给你们你们也找不出来，找出来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Scott把表格叠成一叠塞回档案袋，Loran也作势把笔帽盖回去。

　　“我觉得没有必要问下去了。”她说，“我早上只喝了杯咖啡现在很饿。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会常常过来，慢慢一个个再问吧。”

　　公关经理挑眉看着她：“常常来？”

　　“嗯。对呀。”Loran翻着后面的表格，“而且我觉得这个时间来问讯有点不太方便，你们都还没休息好嘛。”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想我们可以晚上再来，你们什么时候上班？大概七点可以不？”

　　她靠在椅子上用手扇了扇风：“这个房间空气太闷了，晚上我们到大厅里去吧。毕竟你是个领导，了解的情况可能不如员工多，我们可以一个个地询问，虽然可能会慢了点，但是更有效不是吗？为防打扰我还可以从警局借到警戒线，你觉得怎么样？”后一句话是对Scott说的。

　　“你不能妨碍我们的工作！”公关经理变脸了，“我可以去投诉你们！”

　　“Well，”Loran摊手，“我也觉得这样有点不好。所以我们可以再去申请一下，说不定可以把姑娘们请到警局里去慢慢问。每人最长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而且我们可以每天问几个这样就不会拖太久了呀。你觉得怎么样？”她又侧过头问Scott。

　　Scott想了想：“这样不太可行。我们组的人手不太够，会拖很久的。”

　　“但如果她们实在没法配合也没办法对不对？”Loran翻着资料，“在这么多人里面问五个人的下落，真的像大海捞针一样的。”

　　公关经理来回看了他们几眼，最终妥协：“你们只要知道这五个女人的下落对吗？”

　　“没错，”Scott说，“警察也不会想要妨碍市民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Loran走进女洗手间洗了把脸。

　　夜总会的工作时间在夜晚，上午一般是他们休息的时候。这个时间的洗手间安静得就像上课时间学校的卫生间一样。

　　Loran突然拔起枪对着她身后的厕所隔间。

　　“出来。否则我就冲着门开枪。”她冷冷地说。

　　厕所隔间缓缓打开，Daniel举着双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有点乱，额发垂下来，眼睛就透过发丝地缝隙盯着她。

　　“退后，”Loran抬了抬下巴，“坐在马桶盖上别动。”

　　Daniel顺从地后退，坐下。

　　“不用枪你也能制服我。”他说。

　　“我没有信心。”Loran仍然用枪对着他，“我被你放倒过两次。”

　　Daniel笑笑：“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相信吗？”

　　“你觉得呢？”

　　他笑得更开了：“这就是‘狼来了’，说过谎话的人再也得不到信任。”他抬起头看着她，对她撩起额发：“你还记得这道伤疤吗？”

　　Loran摇头。

　　“我猜你也不记得。”Daniel说，“虽然我是在你面前受的伤，但那时你已经神智不清了。”

　　“S……他弄的？”

　　他摊手：“除了他谁敢打我？”

　　见Loran沉默不语，他又说：“当时我看到你被折磨得很惨，于是就表露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同情，然后……”

　　“同情？”Loran眯了眯眼，“就是你把我交给他的，然后你说‘同情’？”

　　Daniel的神情变得有些忧郁：“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他会那样对待你。”

　　“而你向我道歉的方式是又一次在我的饮料里下药？”Loran冷笑，“然后呢？再次把我送到他手里吗？我不明白你们这么针对我是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们憎恨我到这种地步？”

　　Daniel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琥珀色，好像有火焰在燃烧的眸子。

　　“我几乎想起了一切，”她说，“但不管我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我曾经做过什么得罪或者伤害你们的事。你是琴的男朋友，而我根本不认识Stryker！”愤怒和困惑终于让她说出了那个名字，“我做错了什么？我受的所有伤害，我经历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恨我，要那样折磨我！？”

　　“我的小天使，”Daniel阴郁地笑了，“你生活的世界阳光灿烂到没有一丝黑暗吗？没有为什么，我不恨你，我只是做了Stryker要我做的事。我尽心尽力地完成他的要求，并不是我喜欢那么做或者他是我的朋友之类，而是因为我全家的命运都在他和他父亲的手上——我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们无法在这里生存。”

　　“我伤害别人是为了自己能站稳脚跟，我不能说我喜欢还是不喜欢，但这是我的原因。我很累，但我还得这么活下去。”

　　“那Stryker呢？他又是为什么？”

　　“为你呀。”Daniel说。

　　“你还记得你们在全国大赛拿了冠军回来后，在学校操场的表演吗？”Daniel问。

　　Loran当然记得——但是，她不记得那天有发生过别的特别的事情啊？

　　“那天你非常美。非常非常美。你的笑容灿烂得就像真的在发光，每一个看到你的人都能感受到你的快乐，不自觉地跟着你一起笑——但这个笑容对某些人来说，有点太刺眼了。”Daniel往后靠了点：“那是Stryker第一次见到你，他当场就向我问了你的名字，那时候我知道他记住你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关注你。他很擅长这件事，我猜你根本没发现自己被盯上了，对吗？”

　　Loran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这样才能在出手的那一刻最大程度地震慑猎物的心灵。”Daniel看着她：“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我可能得解释一下，他——我猜他是个虐待狂——他喜欢让女孩子跪在他面前。他喜欢鞭打她们折磨她们，我本来以为那只是普通的‘S’和‘M’的小游戏，但有些女孩儿屈服了，还有一些变成了受虐狂，然后他马上对她们失去了兴趣——我才知道他只是喜欢她们屈服于他的那一刻，享受她们的惨叫。”

　　他的眼神又一次染上了忧郁：“他叫我把你带给他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像她们一样。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但我没想到你能坚持那么久。你的反抗让他很生气。”也很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