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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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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偶然间在论坛上看到这一篇贴子,楼主以最犀利的语言描述东北人的不良习
惯,以最刻薄的词汇形容东北人的低下素质,做为一个东北人,看过此贴后头一个感觉就是愤怒,东北人怎么了?东北人差哪啊,让你们这么糟蹋,东北人豪爽,热情,大方,哪像你们南方人一个个自私,小气,市侩,用东北话讲,纯有钱烧的。
也许就是因为人家说的是实情,戳到了东北人的痛处,我才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急于想咬人一口,可是人家有说错么?想想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痰迹,拉圾。想想那些被破坏的支离破碎的健民设施。想想尽管写着禁止践踏可依然满是脚印的草坪。再想想一些楼角写着禁止小便却依然臭气熏天。
随处可见因为一点小事就互相谩骂甚至殴打,而骂赢者或打赢者更是洋洋得意,迫不及待的向亲人朋友炫耀,仿佛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排队好像只是小学生应该做的事,大人不管做什么都一窝蜂一样争先恐后,公交车,交费,甚至连上银行取钱都一样,好像慢一点银行就会带着自己的钱消失了一样。
如果以上这些,都在你的记忆里模糊掉了,那么,请允许我在这讲一个我亲经历的事情.
那天,天气不错,我就和姐姐还有姐姐家的孩子(七岁)一起去江边散步,江边人挺多的,干啥的都有,锻炼身体的,打蓝球的,唱歌跳舞的,还有乱摘花草的,可不是么,我眼见前面一对情侣顺手从树上摘下一枝盛开的丁香,小外甥也伸出了手,让我挡下了,小外甥不满意的小声嘀咕:人家摘你怎么不管啊!
我就当没听见,这事留着让他妈教育他吧,果然,我姐开始循序善诱起来了,就是说了半天,我小外甥也只是似懂非懂.
再往前走就是国防园了,这里有不少部队淘汰下来的一些军事做战的装备,像坦克大炮什么的,这里可以说的孩子们的天堂,顺便还能给孩子们讲讲那段硝烟弥漫的年代,接受一下爱国主义教育.
虽然摆在这里的东西都是淘汰下来的,但可都是真家伙,瞧瞧,那边就有人调整炮口的高度,忽上忽下的,边上围了一群人,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只见一个中年壮汉光着膀子,摇着控制方向的轮盘,我这才看明白,敢情人家老兄在这锻炼身体呢.
旁边有人站不住了,就说了一句:你这什么时候能用完啊?;听口音,是外地人.
那老兄回头看了一眼:我爱用到什么时候就用到什么时候.
外地人说:这是公共设施,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霸着不放啊?
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那老兄一回头,抡圆了胳膊就是一拳,正中外地人左脸,外地人一个列斜,就倒在了旁边的草地上,周围人一看,急忙拉住了又要挥拳的壮汉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外地人.
你怎么打人?外地人一脸的诧异.
打你怎么地,不服气啊,这人太多,找个没人地.壮汉居然如此说
算了算了,我是来玩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外地人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溜之大吉了.
留下得意洋洋的壮汉依然霸占着轮盘.
看到此情此景,我哪还有什么心情散步,拉着姐姐打道回府,在回家的路上,我气愤的对姐姐说,难怪南方人瞧不起东北人,你看看东北人真是不争气,素质如此低下,那个被打人如果是个记者呢?如果是驻协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呢?如果他把今天的事写出了,社区舆论会多大?大家不会说这个男人怎么怎么样,他们会说东北怎么怎么样.这代表东北人的整体素质都不合格.
行了行了,姐姐打断了我,你气什么,你不是东北人啊?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人家被打的都没说什么,哪轮到你操心,再说,就算咱们都知道东北人素质不行,但就凭你还能管了怎么地.
我不得不承认,姐姐的话是对的,就凭我自己,确实改变不了什么,如果说一两个害群之马还不会影响大局,那么如果我说,在东北,这样的人不少数呢?
想想都会觉得心痛.
二
我已经坐在这个窗口两年,在这两年里,每到交费高峰期的时候,窗口总是围满了人,大家都不排队,也没人意识到要这么做,而一米线也常常被挤的东倒西歪。常常有一个精壮的汉子,挤到最前面,朝我喊一句,喂,你快点,外面车等着呢。每每此时,我心里都会升起一股鄙夷,并肯定他指的车一定是出租车(吉林的出租车免费等客5分钟)连私家车都买不起,还这么嚣张。
因为大家不排队,所以常常有人因为谁先谁后的问题起争执,动口或动手,对我而言已经司空见惯,没有惊奇和担心,只当是在看戏。
公司要求我们微笑服务,可常常有人觉得自己的费用有问题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对你做出人身攻击,每每此时,我觉得自己的笑像是冻在了脸上,生疼生疼的。其实我要求的,不过是每个来到我窗口的人能够说出“请,麻烦你,谢谢,再见。”这些最基本的礼貌用语。
三
朋友几个小聚了一下,从饭店出来,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刚想回头跟朋友们道别,却看见其中一个朋友低头捡着什么,可能是包装纸或其它什么,朋友把它捡起来,丢到不远的拉圾箱里。
司机说,那是你朋友?我略带歉意的说,可能是有点喝多了。司机却说,吉林人要都能像他这样就好了。我一听,心里觉得一阵羞愧。也许这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这个朋友,是请了三天假,特意从外地来看我的。
还有一个朋友,在南方读大学,回来后,跟我谈论起南方的生活,说南方人很看不起东北人,说东北人没脑子,而且素质低。
我入学的第一个学期就当上校广播员,因为东北话是最接近普通话的。我想,我总算给东北人争口气。
入学四年里,我从没乱丢过拉圾,都是丢在附近的拉圾桶里,如果附近没有,就放进背包,背回宿舍再丢掉,不骂人,不大声说话,学习努力,其实我知道,就凭我自己不能扭转他们对东北人的整体印相,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而且一坚持就是四年,不为别的,就是想告诉别人,东北人哪也不差,凭啥让你们看不起。说到这,朋友落泪了,我知道,这泪水有一个东北女孩对过去的回忆,也有对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