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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卷一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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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宴500年开一次,说穿了,就是神仙们没事了定期聚聚的名头。说来这个名字起得也是很有来历,是因为东海底有一片琼林。这片琼林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每几百年,琼林里都有些奇花异草会成熟,这些花草或能增加功力,或能延年益寿,或能养容驻颜。当然比不上天庭里的宝贝那么奇妙,顶多只算是中等的宝物。不过,能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看看舞,比比剑,再拿点有益无害的仙草走,还是很多人愿意过来捧场的。
故东海虽然占了地利,可也不想独占了去,于是这琼林宴就500年一次,把好东西各个分享,这样谁也没了意见。若有人闹事,在场的众仙也有办法压了下去,因此这样琼林宴就平平安安的开了几千年。最近越来越演变成了各仙家年轻人相亲的宴会。
美女母后要我在琼林宴上艳压群芳吗?难道她忘了我早已嫁为人妇?我摸着柔软的布匹,猜不透母后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就很好过了,便宜大哥不来阴阳怪气的讲话,美女母后整天着急布置龙宫,威严的老龙王至今尚未单独谋面。没有人来管我,我就和顾亦城把这龙宫的每个角落都逛了个遍。
我最爱西边的一片水域,水不太深,上面还有阳光可以透过波光鳞鳞的水面,细细碎碎的照下来。水底是一片绿色的水草,并不高,大概都是齐齐到我的小腿。一大片一大片的在水中亭亭袅袅的摇摆着,挺象我那竹山的景致。
不过这比竹山更好玩,我能在水里自由的游动,翻滚回旋毫不费劲。头发在水中纷飞,人在水中腾挪,就象能飞翔一样。有一次,我一个翻身折回海底,身后划出一道水泡跟着我一线直到海底。这景象竟引来了一大群的小鱼,五彩缤纷,色泽艳丽。它们跟在我身后或回旋,或直线。我常常大笑着,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然后,自己停下来,看它们旋成一个七彩的漏斗状,宛如一个大大的旋涡。
有时,我会吹起竹笛,笛声温宛处,一条条彩鱼摇头摆尾在我身边来回游弋。笛声激越时,它们会突然奋力向上一窜,飞速的穿梭。象一道道彩色的闪电。而我在中间踏歌起舞,真是快乐极了。
今天小仙娥们又送来一套新的衣裙,是那匹凌波缎做的裙子。广袖飘逸,裙裾翻飞。我很是喜欢。趁小仙娥不注意,穿了新衣就溜了出来,到这片水域来游乐一番。
这衣裙真是好看吧,只见衣带飘飘处,所有的小彩鱼都不再动,一个个傻傻的沉在水底愣愣的看着我在水中轻歌曼舞。我高兴的把广袖在眼前一划,捉住一条小彩鱼,调皮的用手弹了弹它的脑袋。它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急的挣脱我的手向远方游去,其余的也匆匆忙忙的游走了。
哦,还害羞了?我看着这一群急急逃跑的小彩鱼。我不由放声大笑起来,银玲似的笑声引来了一个男子好奇的问题
:“姑娘可是流云公主?”
我抬头看看声音的来处,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一袭浅灰色的长衫,长长的眉毛飞入鬓边,一双眼睛细长含笑。倒是个和蔼的人。见我上下打量他,他不慌不忙的施了一礼
:“在下是西陵王帐下左骑杜晓风,敢问姑娘名讳?”
我低下头,心里再反复考虑:这人不认识流云,肯定不是建业。但他也是西陵的人,难道西陵的人居然不认识自己的当家主母?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婚后流云就没露过脸?
想毕,我抬头矜持的一笑,把下巴略抬高
:“你猜。”
对面的人也朗然一笑
:“巧笑嫣然,万花盛开,翩然回转,宛若惊鸿,彩鱼旋绕,美伦美焕。姑娘刚才的舞姿,当得这几句话的,所以在下猜,姑娘定是流云公主无疑。”
说完,一脸风清云淡的笑看着我,我心中诧异,岔开了话题
:“这是谁写的诗句?你吗?”
灰衣男子的脸终于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无可奈何的看着我
:“果然是个精灵的,难怪那两个都……咳,那两个都看呆了。”
说完掩饰似的用手指指旁边的两只呆愣愣的海马。那是母后给我的坐骑,我和顾亦城一人一只。这个顾亦城我记得我是没叫上他的啊,怎么他的坐骑也在这?人呢?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没见到顾亦城。对面的男子也从掩面轻咳中抬起脸来。他定了定,又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皇家礼仪
:“回公主话,这诗句是西陵宇华建新殿下写的。”
我想了想,低头轻笑了一下
:“哦?写得不错。”
建新?不是那个建业。建新是谁?这诗句明明写的就是我,难道,这个建新见过我水中戏鱼?这情况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对面的男子听我这样说,脸色慢慢的沉了下去,沉吟了片刻,他好象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问道
:“敢问公主,这几百年来见过建新殿下吗?”
我?见过建新吗?为什么是我会见到他?我和他是什么关系,难到我们叔嫂?我几乎被噎住了,
故意收了笑意,冷冷的反问
:“左骑将军何出此言?”
:“公主息怒,确是因为建新殿下500年音迅全无,在下才会有此一问。当日一战,公主与建新殿下同时消失,东海西陵遍寻不见,今日有幸得见到公主,感觉到公主身上有建新的气息,所以冒昧冲撞,小的该死。”
说完深深的作了个揖,又抬眼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仿佛我定会给他个满意的答案一般。
恰好,顾亦城从一旁走来,我抬手招呼他
:“这边,亦城,你刚才去哪儿了?”
顾亦城看见杜晓风,没有任何表情,径直走过来,把一朵小小的红色花交到我手上。原来是一朵珊瑚花,我前两天说想要一朵,今天他就帮我摘来了。
我笑着对顾亦城说
:“这是西陵的左骑将军杜晓风。”
两人见了礼,顾亦城就是简单的说了声
:“顾亦城。”
看着杜晓风那张被顾亦城憋得全黑的脸,我不由心里暗暗高兴,拉着顾亦城走之前,我回头扔下一句
:“我没见到你问的那个人。”
看着两人轻快的离去。杜晓风满腹的疑虑:明明那个女子身上满满的都是建新的气息,为何,这个顾亦城一到,那气息就全消失了?
我的心里也是满满的疑虑,我明明听到杜晓风说:难怪那两个……那两个,绝不是那两个海马。
是谁,是指建业建新两人吗?
越来越多的迷团,越来越多的线索,我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