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谣》晨暮曦曦

62、夜半追踪

　　可能是因为晚上睡得好，大伙儿的精神头都很足。用完饭就嚷着要到大街上去领略领略蒹葭之城的风土人情。掌柜的还好心劝道：“如今天下不太平人人自危，大街上都见不着几个人，还领略什么风土人情？你们还是呆在屋里不要随便出去的好。”
　　九天笑道：“老人家你大可放心，我们就是出来历练的，这一天都不出门算个什么事？”
　　见着大伙儿不听劝依旧往外走也不好多说，只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一群没经历江湖险恶的年轻人，还学着人家行走江湖，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众人听了也只是笑笑不作计较。
　　到了街上，众人皆收了玩笑姿态。柳程昱吩咐道：“据客栈掌柜所说城内古家与摩摋教有些牵连，我们就从古家下手。我同轻绒负责潜入古家查探。九天与常予墨负责监视古宂。马俊替了路知远与青鸾依旧各自带队清除城中妖魔，顺带探查别的线索。行动注意安全，晚上芦苇亭汇合。”众人分头散去。
　　九天与常予墨一路上不停打听古宂的处所，路人一听古宂两个字便立即摆手道不知，神色慌张的匆匆离去。好不容易遇着个胆大的悄悄告与他们，并特意嘱咐道：“古宂与妖魔勾结凶残无道，蒹葭城的人哪个不是闻之色变？小姑娘我还是劝你赶紧离去，不要招惹他的好。”
　　依着路人的指示，九天两人一直走到了城外的芦苇坡上才看见一所由芦苇梗搭成的房屋。“古宂就住这里？”九天很是怀疑这古宂作为蒹葭之城古家的主事之人，住所却是如此的简陋。
　　“我们先看看再说。”常予墨道。于是他两找了处茂密的的芦苇丛隐住身形，一直监视着芦苇屋动静。
　　他两蹲了一宿也未见有人出入，九天有些耐不住了，一边挥了挥手中芦苇一边哀怨道：“好多蚊虫，莫非我们入了蚊虫大本营？”
　　常予墨瞅了瞅满脸大包小包的九天轻笑道：“就算进了蚊虫大本营也不怕。”
　　“为何？”
　　“他们以为来了只癞蛤蟆，早就给吓跑了。”
　　九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顺手摸了摸脸上的脓包，疼得龇牙咧嘴的。直到了中午太阳毒辣辣地悬在头顶上，九天有气无力的说到：“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这芦梗屋咋看都不像能住人的，尤其是这么有钱的人。要不我们先回去，打听好了再来？”
　　“就你这样还想悬壶济世？”
　　九天为了争那一口气，被常予墨将了一句后，就硬着头皮再也没有哼一声。
　　一直到了傍晚终有一身穿蓝锦的壮硕男子回到了屋内。“那人应该就是古宂了，看他那身华丽装束一般的人是穿不起的。”常予墨小声道。九天更是睁大了眼睛盯着，就像她一眨眼那人就跑了似的。
　　过了好一阵子，古宂提了一盏玉壶、一只玉杯出来就着门口的青石坐下。换了一身素色的麻布衣服，独自端着酒杯絮叨着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与那身旁的一尾芦苇花听的。此时的古宂没有了商人的精明，倒像是一个归隐山林的得道高人。九天疑虑了，很难想象具有如此情怀的人居然能沉浮于商场的勾心斗角，竟然会和魔道勾结作恶。
　　一壶酒将尽，夕阳也没尽了最后一点点余晖，遍地的蝉虫蛙兽为寂静的芦苇坡奏响了欢快的乡间小夜曲。古宂饮尽了最后一滴酒起身欲进入屋内。此时来了三位黑衣蒙面人，古宂只当没看见从容的进了屋内。黑衣人跟着走了进去，古宂也未阻拦，过了好久才离去。
　　刚才还在怀疑古宂是遭了不白之冤的九天此时愤怒了，“没想到你还真的与魔道勾结，看我不杀了你为民除害。”说话间就欲暴跳而起。
　　常予墨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你总是如此冲动，先看看再说。”
　　九天不悦的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刚才未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瞧古宂那平静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十分的熟悉。在屋中呆了半天又没有打斗，不是在议事又是在干什么？”九天嘴上虽然不平，却没有再有所行动，常予墨也就懒得管他。
　　过了半夜，古宂换了一席黑衣奔着古家大宅而去。两人悄悄跟了上去，路上九天还用了得意的眼神瞅了常予墨两眼，意思是我就说了他不是好东西，你看这不应验了。常予墨回了她一记白眼。殊不知三人刚刚离去，屋前的那一尾芦苇花却化作了一人形悄悄随了上去。
　　古宂作为古家一份子，虽然没有住在古宅内对其结构倒也是十分熟悉。进入古宅算是轻车熟路很容易就避开了护院守卫与各种机关暗器。九天两人尾随其后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很快古宂就来到一扇用厚重精铁掩了的密室前。很是娴熟的打开了各种机关，铁门缓缓打开了，古宂闪身进去了。九天两人只能在外候着。不到一盏茶时间，古宂就出来了，从他脸上那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就知晓他想要的东西得手了。
　　一出了古宅，九天再也按捺不住冲了上去，想来个人赃俱获。见行迹败露的古宂并不想打斗，只是拼了命的逃跑，奈何被常予墨一个飞身堵住了去路。被前后夹击的古宂想着一场恶斗是免不了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短小匕首。
　　九天倒也没急着动手，只是沉声道：“古宂你已经逃不了了，还不快快交出东西跟我们回去受审。”
　　古宂只道他俩是两位哥哥派来的杀手，冷笑了一声道：“就凭你们可不一定留得住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此道不通，还是及时回头的好。免得到时落得个身败名裂，说不定还会丢了小命。”
　　“要回头的恐怕是你吧？若是不从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九天便挥剑冲了上去。古宂身形灵便、步伐诡异，只是用了小小匕首也轻易的挡住了九天的致命剑招。随着常予墨的加入，其抵挡得也是十分吃力。
　　还未打上几招，九天突然感觉身后生出了一股冷冽剑风，猛然转身一柄三尺长的软件犹如水蛇一般窜至了胸前。软件来的太突然来不及抵挡，九天想只能生生受了，好在常予墨眼疾手快用剑尖拨了开去。常予墨力道很大，用剑又快又准。看着只是轻轻一拨，拨的位置却是把握得极好。只是一下，软件就如灵蛇一般缩了回去，剑上力道全部反噬了回去，震得主人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那古宂倒是很会把握时机，就此一瞬间就溜至了一丈开外。九天转身欲追，却被受伤的女子拦住了去路。便朝常予墨急急喊道：“快去追古宂莫让他逃了，这里我能对付。”常予墨稍一犹豫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