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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神医的别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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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和锦是让我找一个杜瑜珉不能死的理由出来,但是我努力了这几天也没什么用,不知道她是不是逗我玩的。”说到这个我便有些沮丧。
“怎么会拿任务开玩笑。”不过元染锦接下来的话稍稍抚慰了我:“再怎么说姐都是掌管潼楼的人啊,而且威望和权势比过去几十年里面的任何一届白枭都要高,能说出这种话来,说明她是真想给你们一个机会的。”
“她有这么厉害?难道是因为明祁锦的关系吗?”
丘和锦是很强大啦,哪怕我向来不太懂政治上的东西,也能在很多时候感受到她的气场。但说到超越往届的首领?光领导力高可不能夸这个口吧,我们一个正常国家的皇帝要说他好,最重要的也是看他的政绩啊,朝廷内部团结好像不太能被拿出来当做功绩。
既没有“战功”,也不存在要治理的“人民和土地”,威望高的原因还能有什么?我能想到的要不就是她本身特别强,要不就是裙带关系多了。
我自以为说得有道理,元染锦却一下子笑喷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倒不如说他是拖后腿的。他俩经常性意见不合,搞得潼楼上下有时候为了个小任务要不要接也能吵上半天,这对姐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还有这种事情。”我略感惊奇:“举个例子给我听听嘛。”
“太多了,比如说你就是——”他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我看看他:“我怎么了?”
“没什么。”他脸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尴尬:“继续说我姐吧,除了本身实力,星谷谷主的身份是最让大家敬畏的一点。武学天赋继承母亲,她在医学上的天赋也丝毫不逊色于她身为前任谷主的父亲。我也跟着她父亲学过医,但水平就到那次给你的消暑药膏了,和姐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星谷居然和潼楼有共同的首领,这是我们最看不懂的地方。”
“等等!你说星谷星谷的,刚才清锦好像也提到过一次,你们口中的星谷难道是那个‘医圣谷’的星谷吗?!”我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元染锦点头。
……现在我没法相信自己的脑子了。
星谷,俗称医圣谷,据传里面住着百余位医术圣手、遍地都是外界不曾生长的珍贵草药。似乎不管生了什么病受了什么伤,只要人还有一口气,送到星谷去就能救活。
医圣谷的传说在这片大陆上一直都有,但大家基本都是把它当作故事听的。毕竟医圣谷的位置没人知道,里面的神医也没人见过,想来几百年过去了,就算真有这个地方神医们应该都死得差不多了。而且要是医圣谷确实存在,几个大的国家,比方梁丘和亡国前的高阳,她们怎么可能放过那些医者任其隐居呢,要知道皇帝可是最怕死的人啊。
我自然是听到过这个名号的,不过也从来没把它当作一回事,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告诉我“星谷”真的存在,而且谷主就是最近经常和我见面的那位杀手组织头头丘和锦?这发展也太梦幻了吧?
“……她会医术?”
“顶尖。和她杀手的实力一样顶尖。”
_(:з」∠)_←我的心情是这样的。
人的天赋是这么简单就能得到的东西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丘和锦不过二十一、二岁吧,这么年轻的大夫就算在外面都是还在学徒、或刚刚出师的多,她竟然已经成为顶尖医者了?还是在身为潼楼最强杀手的同时?
而且这年头反差是属于时尚还是怎滴,顶级医者和顶级杀手二合一就不怕干久了干出神经病①吗?比方杀人杀到一半善心大发改作救人,亦或者好不容易把病人救活了一时手痒又干了杀手的活之类的。
大概是我的心里话全部写到了脸上,元染锦又露出了那种感到好笑的表情:“你不是以为我姐和那些普通的大夫一样,平时还会出诊吧。就连星谷的医者很多都不愿意出谷治病的,能让姐出手的更少,到现在为止也没超过五个人,其中包括了梁丘现任女皇。”
梁丘启明帝?!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帝王,地位和企王相比只高不低,没见先任企王吞并了这么多国家,到底也没敢对梁丘下手吗。如今的企国和梁丘在地域的广袤上才总算能相提并论,其他像是资源啊人口啊经济啊还是拍马都比不上的。
“主要是顾永煌和母亲是朋友,后来母亲带着我姐去梁丘做客,不知怎么的就和顾永煌成了忘年之交了。姐会愿意出手治梁丘帝的毒也是因为两个人的情谊,和对方的身份关系不是最大。”
对啊,企王还是你们杀的呢,又怎么会有多在乎搞好和皇室的关系,我差点就忘记这一点了。
“那丘和锦救过的人都是这么厉害的?”我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了,就算你告诉我什么大人物都是你们的入幕之宾,我发誓我也不会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来的。
“倒也不是。”反而他又否决了:“只要是和锦能看上的人,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她都会救的。以前就有过一个被父母卖给别人做妻子,抵死不从被父母打得奄奄一息还逃出来的女子,正好我们路过那附近,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愿意接手那种脏兮兮的伤者,伤到已经惨不忍睹了。”
基于这是一个杀手所说的惨不忍睹,看来应该真的是惨不忍睹。
“为什么不愿意嫁,是不是对方又老又丑?或者赌博喝酒?”不是我冷血,只是这种事情在农村,尤其是高阳、以及现在的企国农村是非常常见的,大部分出身低下的女性理应有这种自觉才对。
元染锦摇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姐就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了,那个女孩子意识都已经不清楚,嘴里却还重复着一句话。她说‘你们不能把我当作猪牛,我和男人一样有自己生存和选择的权力’,姐正是听到这句话后才下车救人的。”
“…这样的家庭居然会成长出那样的人。”我都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那位农女能吸引到丘和锦的注意力也是有道理的。
这么一段听下来,我更加确认了一个判断,丘和锦果然是性情中人,所有事情的基准都源于自己的内心。有足够强大地位和实力的人才有自由,这句话讲得实在是太对了。
“那她出手治疗过的都是女性吗?”倒不仅因为梁丘帝和刚才的农女,平时生活中我也觉得丘和锦对女性比较友善,对男人的态度就没有那么温和了,想来能让她刮目相看的男性大概比较少。
“只有一个男的,你猜猜是谁。”元染锦看着我眨眨眼。
望见他暧昧的表现,我了然:“明祁锦。”既然提到这个名字了,那我便顺势问了问:“今天怎么只有他没有过来,他现在不在这里吗?”
平时在这地方能聊上几句的也就是名字里带着“锦”字的四个人了,其中以元染锦最多明祁锦最少。不过哪怕聊得少,而且看上去对方不甚喜欢我,由于这层特殊的联系在,我对他们的感觉总是要熟悉些,想到了就自然问问。
“他有事出去了。”
元染锦神情未变,我没有多考虑便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四人一人一个性子,身世也是古怪离奇,每每到此我就忍不住要议论两句:“你们几个人的父母也真是奇怪,明明有自己的孩子却要换着带,就不怕孩子想不通觉得父母不喜欢自己吗。”
元染锦是与祁清兄妹一起长大的,教育他们的除了各种老师以外,担任家长职位的理论上只有两兄妹的生父。而丘和锦则是由她颇具传奇色彩的母亲以及元染锦的父亲带大的,至于丘和锦自己的生身父亲,见到染祁清三人的机会倒是要比丘和锦还要多了,也可以说是三人的半个监护者。
“慢慢就想通了,再说本来就不喜欢,谁都不可能做到对两个孩子报以完全相等的感情,没必要麻痹自己说母亲更喜欢我。不过比我们可怜的人还有呢,同样是我们父母朋友的孩子,秦九就干脆是自力更生了,一个照看他的人也没有,结果长成了现在这种严肃的样子。”男子苦哈哈又幸灾乐祸的腔调逗得我忍不住一笑。
不过秦九是谁来着,好像刚才有听哪个人说起过,是丘和锦口中的小九吗?
没等我想明白,元染锦又继续说到:“我们已经是潼楼里面难得身世幸福的了,其他人大多是孤儿、或者是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也是多亏了企国存在,不然太平盛世的时候我们既没有孩子可以训练,也没有任务可以接,潼楼都没办法生存下去了。”
“那你们把庄园建在大缅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吧?不然要我选的话我肯定更喜欢梁丘。”
“梁丘也有据点,等天冷了我们就会过去。”
“啊?”我有点不明白:“梁丘比企要冷啊,你们不是应该夏天过去住冬天回来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