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调查局》points

39、第三十九章

　　晚餐定在了一家日料餐厅。
　　惠晴开玛莎拉蒂来接席谦，一脸不高兴：“我说想去吃法餐，结果他来一句，小渠前两天说想吃寿司，就决定晚餐了……你说，有这样对女朋友的吗？”
　　席谦：“……”
　　“哎，帅哥，你说说话嘛。”进了餐厅包厢，惠晴还在撑着脸追问，“就说说你以前是怎么对女朋友的？”
　　席谦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
　　惠晴睁大眼睛，“不可能你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吧？”
　　席谦终结话题：“我结婚了。”要是秦慕淮在场，一定会大笑三声夸一句好。
　　惠晴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席谦看上去跟他们差不多年纪，英挺的相貌偏一点清秀，说二十岁完全有人信。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在没多久，包厢门又打开了。身着和服的女服务员先进来，进门弯腰，后面跟着卓明扬，另一个男生落后了卓明扬半步，卓明扬侧着身体跟他讲话，男生脸上挂着笑容。
　　“hi，季渠！”虽然心里别扭，惠晴面子上总归是落落大方的。
　　名叫季渠的男生连忙同惠晴打招呼，不好意思道：“又来蹭饭啦，总打扰你们约会。”
　　“没关系。”惠晴口不对心，笑眯眯向季渠和席谦作介绍：“这是机械工程学院的大牛~这是学土木工程的大牛~欸，你们专业是不是相近的呀？”
　　季渠一下睁大了眼睛，相比于卓明扬，他的外貌相对平庸很多，架一副黑框眼镜，没认真打理的头乱蓬松翘起，看上去有点呆呆的傻气。可当一双黑眸亮起时，整个人又一下生动鲜活起来。他有些激动地指着席谦，不受控制地抬高了声音：“啊！我看过你关于复合材料结构力学的论文！碳化硅纤维的应用分析！思路超级清楚！”
　　一脸啊啊啊地说着，猛然发现自己居然用食指指着席谦，季渠像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误，尴尬地站直了身体：“大神，我可以请教你问题吗？”因为激动居然有些磕磕巴巴了起来，“我，我手上有一个私宅的设计……”又拉上卓明扬，“明扬的设计太大胆了，以我现在的知识储备，好多地方的力学设计根本完不成……”
　　眼巴巴看着席谦。
　　席谦被季渠的激动惊讶到了，花了一点时间消化信息量，才露出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可以啊。”
　　“真的可以吗？”季渠简直像个小粉丝。
　　“当然，只要我会的，都可以。”
　　季渠笑得眼睛弯起，男孩长得不算帅，但是这样笑起来时，看上去会让人觉得很顺眼，嗯……而且心情很好。
　　卓明扬却没有笑容，脸色还有些沉。
　　惠晴在一旁扶额：“你们两个快点餐啦！”娇声抱怨，“原来一个学建筑一个学土木，一个画图一个施工，每天就讨论个不休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机械工程专业对口的……”
　　季渠自然又很不好意思，连忙说：“嘿嘿，以后多谈一些晴姐感兴趣的。”
　　理工科的男生完全没注意到女孩不喜欢带姐的称呼，偏偏惠晴也没办法，季渠上学年纪比卓明扬还小，同样念到了大三，他才十九岁。跟席谦一样，走的是神童道路。
　　年轻人吃饭怎么都不会沉闷，惠晴言笑晏晏找话题，席谦同季渠平时都不是多话的，却意外地聊得投机了起来。原来两人的成长道路差不多，季渠的父亲是一个水利工程方面的专家，在本国行内相当有名，留美博士一个，用一腔热血报效祖国三十载。给儿子单名取一个渠字，自然是希望季渠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后来见季渠对力学更感兴趣，也乐见其成，送儿子来C大学土木工程。
　　知道席谦的父亲居然是席鸣，季渠简直更崇拜席谦了，“我爸总说做成他那样没什么了不起的，要向席教授一样才行。”
　　席谦也好，季渠也好，父母从小灌输的爱国主义教育还是比较有用的。惠晴在权势之家长大，则捂着嘴巴笑，直言两人可爱。卓明扬话一直不多，脸色不好看，季渠一直对着席谦讲话，等到吃完饭时，他的脸色已是相当臭了。

　　“还早，才七点半，你们要去约会吗？”走出餐厅包厢，季渠问。
　　惠晴看着卓明扬，自然是很期待的。
　　卓明扬摇摇头，“回家吧，还要画图。”
　　卓明扬的家世不在惠晴之下，由于委托人的特殊性，这次的调查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料。惠晴的档案是严格保密的，卓明扬这边，贺平京也说不会调查。既是有钱有势的年轻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住学校的公寓，一直是租房子的，两个月前，季渠已经成了卓明扬的室友。
　　“啊，席谦学长，去我们家里坐坐怎么样？”季渠发出诚恳的邀请，“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你啊！”
　　卓明扬很不爽地冷哼了一声。
　　这个时候，惠晴好像也发现了哪里有点不对，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卓明扬。而卓明扬盯着季渠，压根没在意。
　　席谦感觉到了一丝尴尬，可能是先入为主吧，虽然卓明扬和季渠也没什么暧昧的举动，但是就席谦的观察，卓明扬似乎，在吃他和季渠的醋？
　　好哥们会这样吃醋吗？
　　……好像也会？
　　……应该不会吧。
　　看卓明扬的样子，他们回去多半会进行一些交谈。席谦是简单的性子，本身是有点抗拒感情纠纷的，当下说：“留了号码，大家一个学校，以后有机会探讨的。”
　　季渠小小的失望了，但也不敢勉强大神，笑道：“那下次向学长请教！我向您介绍我们的教授！”
　　“好的。”席谦对季渠很有好感，想了想，又说，“我平时晚上六点到九点在第三图书馆，两层北，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季渠立刻又笑弯了眼睛。

　　惠晴走的时候脸色比卓明扬还难看，一点笑容都没挤出来，只冷硬地说由她送席谦回去。
　　季渠心情很好，不过朋友心情不好，他自觉还是非常有义务去关怀的，“你和晴姐吵架了？”
　　卓明扬开车回家，线条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紧紧抿着薄唇，一直到进了公寓，都不发一言。
　　“你们什么时候吵架的？晴姐明明吃饭的时候还挺开心的啊。”季渠问了一路，还是摸不着头脑，卓明扬平日可不是阴晴不定的性子，“你是哪里惹到她了？还是她惹到你了？”
　　明明是你惹到我了。
　　走到客厅，卓明扬终于破了功：“你为什么跟那个席谦这么聊得来？”
　　“席学长人很好啊！长得帅！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特别温柔！学术水平又一级棒，真正的天才！我当然想多跟他说电话啊！”季渠毫不吝啬地赞美席谦，又不经意倒打一耙，“而且，不是你先和席谦学长认识的吗？来吃饭之前，还说席学长人很不错的样子。”
　　卓明扬咬牙：“……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季渠愣愣的：“你是啊。”
　　好像哪里出了错，让卓明扬气不打一处来：“总之，不要跟那个席谦那么好，你才认识他几个小时！”
　　季渠说：“放心啦，我这样的水平，也不能做席谦学长最好的朋友啊。而且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记在心里，明扬，你会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他认真地保证。
　　不知道为什么，从季渠口中听到“最好的朋友”，卓明扬心中居然更加恼火。一股烦躁涌上心来，卓明扬狠狠瞪了无辜的季渠一眼，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季渠看着闭上的房门，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哎，和晴姐吵架也不要发到我身上嘛……”

作者有话说

　　建筑攻×土木受
我对这两个专业有执念，之前写过专业拟人的小短文，有兴趣可以去专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