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出征 ...
-
（三）
他有时候也进屋坐坐，叫小欣奉茶，一杯一杯不停的喝。我安静的坐在一边，有时候也和他一起喝。他喜欢铁观音，说是喜欢它泡在杯中清澈的样子，轻轻的香味不飘忽也不强烈，是顺其自然的味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品茶，心里突然明白了些，顺其自然，多像我们．对了，其实我喜欢的也是铁观音，只是没有告诉他．
我们的话逐渐多起来，但是从来没有提到那次相遇。我很奇怪，那日的风度和今时的他太不相同。
门被他推开,我看见他跌跌撞撞的身影,立刻猜到,他必定是喝过了酒.＂小欣去要碗醒酒汤＂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抱住，我推开他，狠狠的说＂王爷，请自重＂说完又觉得不妥．
＂幽羽，幽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知道我．．＂他还没说完就倒在地上，我唤人进来，准备送他回房．
小欣为难的说＂小姐，天色已晚。还是让王爷在此歇息一晚吧？现在把他送走只怕惹人话柄”
我点点头，叫人把他扶到床上去．小欣为他理好被子，正准备扶我到外间，他却不安分起来,吐得一地污物.
小欣跑过去，笑着说“小姐，王爷喊你的名字呢”
我瞪了她一眼。叫她收拾干净。
“小姐。。您。可以看见啦，您刚才的眼神。”小欣捂住嘴。
“可以看见一些影像，但是不清楚，你不要声张，听见了？”
“是，是，是，我的好小姐”
“你还不快出去”我嗔到。
“奴俾告退”
我走过去看着他，果然气质非凡，英俊，心里苦笑，只怪我们有缘无份。
第二天，我发现我躺在床上，而他却不见了踪影，一切都如一场梦。我唤小欣“王爷呢？”
“不知道，奴俾还以为，他还在里面呢？要不，奴俾去找找”
“不用了，扶我起床。”
“小姐，王爷，要上战场了，皇上下的旨”小欣跑进来时，我正在刺绣，锈针刺破了手指，一滴殷红的血渗出来。
原来，那次是来跟我辞行。说也奇怪，那次以后他再也没有来我的屋子，也许是忙吧，也许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
他准时走了，我没有到去送他。做为一个妾，想送也不一定能送，何况我也不关心。
他的消息不断从战场传来，他的确是个英雄，仗胜了一场又一场。只是他是不是我的英雄呢？
我有时会想起兀贤，他又何曾不是英雄。
他走后，日子有些变化。
“小姐，王妃她们怎么这样欺负人啊”小欣不住抱怨。
“她们怎么啦，把我们小欣气成这样”我笑
“快入秋了嘛，我想去为小姐准备冬衣，可是他们说布匹不够啊，我明明看见前几天才有新的布送进来的嘛”
“随他们吧，我的衣服也不缺”
九月，他从战场归来，皇上亲自到城门迎接，这是从未有过的殊荣。皇帝在宫中为他庆功，家眷都要出席。我不想驳他的面子，再就是，我的眼睛已经快好了，看东西越来越清晰。
“小欣，好了没”转过头便看见他就站立在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木匣，我手里的钗掉落在地。棱角分明的脸，那双眼依然明亮透着狡猾的光,他的气度并没有因为战场的杀掠而变得残忍而惶惑。仔细看看，儒雅的气息仿佛是从他的心中溢出一般。
“你。。可以看见了”他欣喜的表情似一个孩童
“回王爷，是”我直视他，三个月没见，突然觉得这个人散发着奇怪的味道。熟悉的陌生的感觉一齐向我袭来。
他的神情忽的恢复正常，“那可以走了吗？给”他递给我他手里一直拿着的木匣。
“多谢王爷，小欣收好”我吩咐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然随即有恢复正常“走吧”
我跟在他的后面，进我的马车，一步不错。
虽是庆功,可是诺大的皇宫仍然秩序井然,一路上,可以看见各色马车，各式人，想来今天的宴会很隆重。
被安排在他的后面，看着他和王妃并立的双影，想念兀贤，心中隐隐作痛。我们曾经何尝不是他人眼中完美的金童玉女。只是现在我的身旁再也没有了那个文弱但是坚强的人。
安排的歌舞很不错,舞娘纤细的腰肢轻扭,媚眼盈盈,征服在场所有男人.除了一个.但好似舞娘硬是费尽心思想博的夫君好感.我暗暗打量,他笑着,似融洽的配合着每一个人又游离开来,心思全不在这里.
到底是什么占据了他的心？
他突然回过头来，敏锐的眼神似要看进我的心，还有些气恼，我收住笑容，低头，再抬头时，他已转过身和王妃说笑，似一对壁人。
王妃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有高贵的出身，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但在我看来，她只不过是又一个美丽的皇家政治牺牲品而已。我从他的眼里没有读出对她的爱。
不知道为何，平静的院子因为他的回来而增添了一些活泼的气息。他每天傍晚都会来我的院子，有时候也和我一起吃饭。而更多的时候都是他在讲话，我默默的听。
“幽羽你知道吗？西北猎猎的风可以吹走人所有的不快，或是伤感。”他躺在竹椅上把玩着一只竹杯。
我抬头看了看他，疲倦面容上的那一双眼异常明亮放着光芒。不快？伤感？难道战争的残酷还洗刷不掉所谓的一些东西么？那是多么强大的存在着。再看过去，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否睡着？
我坐在他的旁边，细细的瞧着他这次带来的木匣，在侧面有一个小小的柒。这是第柒个了。只是我从来没有打开看过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出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