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萨不加糖》经国别年

1、披萨不加糖

　　吧台上一个女生趴着，抱着手里的酒，嘴里嘟喃着“我爱她，但是她不爱我，这太正常了”说完又哈哈大笑。
　　我瞥了一眼，望着天花板说，“是正常，特么你能正常点吗”罗研也不看我，只是看着手里的酒，似乎完全没有听见我的话。
　　罗研是有够难过的，不然也不会醉成这样子。我看着烂泥一样的罗研，有些担心，当然我只是担心我待会要怎么把这个人给弄回去。
　　记得刚认识罗研的时候，她是滴酒不沾的，因为她嘴里的她，变成了现在的千杯不醉。
　　这样的罗研还真是不多见，算上这次，大概也就三次。第一次是在大一上半学期，罗研拉着我去了KTV唱了一下午的歌，只是觉得有些奇特，就陪着她，因为自己五音不全也不打算摧残自己的耳朵，只是喝着啤酒。
　　罗研显然是唱累了，扔了话筒，一屁股就坐到了我旁边，“我说你怎么空腹喝酒啊，这样多伤身”
　　我又喝了一口，“又没有能填肚子的东西”我见罗研看了眼桌上的菊花茶，心里无比的嫌弃那个看似干净的玻璃杯，淡淡的说， “我有洁癖的”
　　罗研哦了一声，抢了我手里的啤酒，对着嘴就是一大口。我继续嫌弃，要不是她是我的好友，估计要挨我一掌了。
　　我听着歌，心想怎么安静了，一看旁边的罗研，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嘴巴还不时的砸吧几下，我推了她几下，发现睡着了。想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手上的力气也大了，罗研醒了，眼睛像是没睡醒一样毫无聚焦的看着我，接下来的一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罗研戳了戳我的脸，不等我做反应，就扑了过来，把我压到在了沙发上，嘴里冒出几个不怎么清楚的字“你。。。我喜欢你”说完嘟着嘴，我看着情形发展不对，想起身，却不想是姿势的问题还是罗研力气太大，我居然起不来。
　　就在罗研要被我揍的时候，门开了。我看着服务员，服务员看着我，他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弱弱的在门口说，“那个，时间到了，需不需要给你们加时间啊”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
　　罗研的注意力被服务员给分散了，手里的力气也小了，我照着罗研的脸，一把把她推开，对着他说，“不用了”我看服务员有想把戏看全的念头就加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我回头看了眼罗研，见她正委屈的趴在沙发上，盯着我，貌似我欠了她几百万。“知道我是谁吗”罗研乖巧的点点头，“那快给我起来，我们回去了”
　　我不想再看这个人，就自顾自的收拾了一下包，走到了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罗研的呻吟“你扶我”那娇弱的声音我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我认识的罗研了。我认识的罗研能和男生掰手腕不输，瓶盖信手开来，打架什么的也是绰绰有余，我觉得一定是我眼花了，要不然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小女生哪来的。
　　我扶起她往外走去，碰见了刚才的服务员，他还对我笑了笑，我只能说这笑的内涵太多了，服务员年纪也不大怎么不学好呢，咳咳虽说我年纪也不大。
　　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一阵，罗研算是清醒了些，也不倚着我走路了，我倒是一阵轻松。
　　“你喝了多少”我紧了紧衣领，晚上的学校因为风大还是有些冷的。
　　风打着树叶，声音似乎有些盖过我的，本想着再问一遍，罗研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手里的，后来又喝了一瓶”我挑着眉看罗研，想着这人以前聚会的时候打着不会喝酒的旗号，把所有的酒都灌到我嘴里，现在居然喝了一瓶多，可我怎么只看见一个酒瓶子。
　　“还有一个酒瓶子被我拿来投篮了”说完，眯着眼笑了。我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没救了，就不理她走到了前面。我走了一会就不对了，身边没有她的声音，忙回头看了一眼，罗研正抱着头蹲在地上，我抓了抓头，又走了回去。
　　喧嚣的风声里，我听见低低的抽泣声，罗研哭了，这么个刚强的像男孩的人居然在大马路上就哭了，我站在罗研身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蹲了下来，轻轻地拍着罗研的背，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能做什么来安慰她。
　　“老大，我喜欢一个人，但是他和我说，他喜欢上了那个对他很好的学长”我脑子里整理了一下，罗研喜欢一个男生，但是那个人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他。。。学长
　　“渣男不用理他，来，我们回寝室”
　　罗研抬起头，用她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我，显然意识到我想歪了，平静的解释着说，“我喜欢的人是女的”
　　我愣了，该不会是这孩子把好好的友情当成了爱情吧。
　　“我和她是青梅竹马，她一直拿我当好闺蜜，可她不知道我拿她当我暗恋对象，老大我没有搞错，我喜欢的真的是她，我是不是很奇怪啊，以前不懂，只知道看见她和其他人玩的好的时候，自己会很不高兴，嗝，后来一个男生和我表白，我听他说的那些和我都好像，那时我就很怀疑了。再然后，她说我都有男朋友了，她也要找，我忽然感觉胸口好闷，很想哭，那个时候我就差不多知道了，我很奇怪对吧。”罗研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不奇怪，真的”声音和着风，听着有些恍惚。我记得罗研那天哭花了脸，和我说了好多，都是他们两小时候的事。
　　吹了一夜冷风，第二天，我感冒发烧了，始作俑者却精神的跟个猴儿似的。
　　现在想想觉得那时候还真是傻，就应该先把她弄回去，再好好听她说，也不至于搞得自己感冒发烧难受了好几天。
　　三天后的一个大雨天，罗研聊着□□，刚开始的时候还是笑嘻嘻的，但是几分钟后，罗研就没了声响，走出了门。我看着罗研的样子有些奇怪，就去看了她的桌子。连笔记本都没合上，我看了两眼□□的内容，貌似是真的失恋了，赶忙拿了伞，追了出去。
　　等我追上她的时候，罗研已经是落汤鸡一只了。我把伞打好，没好气的说，“能不能给我正常点，不就是暗恋无果了吗，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至于跑这么老远来淋雨吗，站在江边淋雨很有情调是吧，你知不知道别人拿你当。。。”罗研比我高半个头，给她撑伞有些累。
　　“她说明天要和我见面”罗研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管我手里的伞，就抱着我，“老大，你陪我去，我怕我会哭出来。”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我本来就不是”罗研抽了抽鼻子，抹掉了脸上的水。我看着这个人，其实本来就是个小女生而已，捡起了伞，把伞里的水倒干净撑好。
　　……
　　可怜见的，之前的感冒还没好利索，当晚又高烧了。
　　我伸手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和你一样”说完就直勾勾的看着对面一个娃娃一样的女生，再多的描叙都显得有些累赘，她，是精致的。
　　对面的娃娃大概是被我盯的有些不舒服了，就开口说，“你好，我是童逍然，他是我男朋友，陈绪”童逍然身边的男生从菜单抬起头，对我笑了笑。
　　这娃娃笑起来真好看，难怪罗研这么喜欢，不过罗研光从外貌上说也是个漂亮小妞，但是缺了跟筋，加上性格太像男生，导致很多男生望而却步，当然只指没醉酒清醒的时候。
　　“沈意禾，罗研老大”说完也不听他们三在那里瞎掰，自己拿了勺子，搅着桌上的意式，正喝着就听见扑通一声，我斜眼看去，只见罗研满脸的吃惊，有些惊恐的看着童逍然。
　　我放下杯子，饶有兴致的看着罗研，记得罗研说过童逍然是她青梅竹马来着，怎么会给她加糖。
　　“我记得你不喜欢苦的”童逍然睁着漂亮的大眼睛，解释着说。
　　我见罗研拿起杯子，打算喝了，骂了过去，“找死啊你，拿着”说着把自己的这杯递给罗研，罗研转头看着我，眼睛又红了。“罗研大概没和你说过，她不能吃糖。”
　　这还是因为第一次寝室聚会才发现的，那时候就看见罗研死盯着端上来的水果披萨，还以为这人是有多想吃，结果开吃的时候，碰都不碰，只是扒拉着自己面前的鸡腿。当初以为她不好意思，就递了一块过去，但罗研却像是见了砒霜一样朝我摆了摆手。
　　“我不能吃糖，过敏”罗研说完继续扒手里的鸡腿，过了一会儿抬头对我说，“可是我好想尝尝看水果披萨的味道”我把嘴里没吃完的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尝尝，换来她的白眼。心里暗骂似乎是结下梁子了，我不就幽默了一点吗。
　　“重新叫一杯吧”陈绪看童逍然尴尬就说了句。把那杯加了奶的拿铁递给了童逍然，这么一看，我的行为还真像罗研男人干的，但是我在心里好好地问了自己，自己应该是直的。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也没在意，不过童逍然妹子被我损的有些不自在，所以这场约会也没持续多久就散了。
　　之后罗研连着几星期没和我说话，好吧谁让我让她喜欢的人下不来台呢，其实童逍然是知道罗研不能吃糖的，估计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所以才给罗研加了糖。
　　后来发生了什么，大概就是在童逍然和陈绪要分手的时候，罗研喜欢童逍然的事被他们两知道了。童逍然选择去了国外，逃开她。而陈绪对罗研说了句，难怪，我怎么可能比的过一段十几年的暗恋。
　　“够了够了，别喝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罗研像是摊烂泥，粘着桌上。
　　喝多了的罗研总是一反常态，像个孩子，嘴里藏不住话。罗研一把扒拉到了我身上，笑嘻嘻的说，“为什么她不是你呢，就算她对我只有你对我的万分之一我都满足了。”在我面前打了个酒隔，继续说“老大，再陪我去一次好吗”
　　童逍然和一个外国人结婚了，大概是碍于面子发了请柬给她，她也真是单纯，别人发了就去。也不知道她这些年的职场是怎么活下来的。
　　“好”
　　黑夜里，我在冷风中拖了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正在我努力的拖着比我还高的人的时候，背上的人开始扭动，导致重心不稳，两个人齐齐摔在了地上。
　　“啊，老大，我想，嗝”罗研打了个酒嗝，喷了我一脸的臭气，“我想吃披萨，水果披萨，嗝”
　　我看向罗研手指的方向，大概七十米开外有一家洋快餐。罗研看我没有说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就往那边去。
　　她想吃水果披萨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怨念，要不是怕她就这么没了，真懒得管她。
　　我心里发着牢骚，但还是站起来拉住了寻死的罗研“好了，回家老大做给你吃”罗研湿湿的眼睛望着我，十分的犹豫，我只能继续哄骗着说“乖，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再说了老大的手艺能比不上它。”
　　罗研愣愣的摇头，指着一边的手转而抓着我的衣袖，“吃老大的”说完又趴到我背上，此刻我心里的悲哀犹如这夜里呼啸而过的大风，有人听见却无人能懂。
　　自从我参与在她们之间以后，罗研就像我的娃一样让我伺候着，可偏偏我不愿意生她的气。因为我懂得那种爱了却得不到的感受，大概是应了那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等我做完披萨已经凌晨了，罗研也窝在沙发里睡死了。
　　这披萨做起来直接扔了太浪费，只能自己吃了，捡了一块放进嘴里，又吐了出来，真是不好吃，水果披萨没有甜味还真是刷新了自己的味觉。
　　罗研散落着头发，明显没有洗脸，手里抓着我昨晚扔在桌上忘记处理掉的披萨，直喊着好吃。
　　“那个冷了，别吃了”我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她身后，拉开了窗帘。阳光明媚，不愧是正午的太阳，眼睛一下不能适应，闭上后退了一步。
　　罗研向来不在意这些，冰箱里冷藏的馒头拿出来就张口咬，我说那些话不过也是意思意思。
　　罗研解决了整个披萨，打着嗝坐到沙发上，接过牛奶，中气十足的指责着我“老大，你居然在我酒醉的做水果披萨偷吃，还只吃了一口就放着，太奢侈了。”
　　我白了她一眼，不想和她说话，就自顾自喝着牛奶。
　　有一次罗研非要去吃披萨，我想着不加糖的没事，就让她点，结果这人给我点了个水果披萨，我不准她吃，她不准我浪费，最后整一个全部我吃了，差点没反胃给全部吐出来。
　　所以我就学着做披萨，当然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卖相上像水果披萨而已。
　　不过罗研想吃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吃到的，虽然我做这种披萨本身就是为了她。
　　“老大，下回在我清醒的时候给我做吧，我想吃热的”罗研淡红的嘴唇上留着些奶白，色差极为诱人，我轻咳了一声，努力的赶走了脑海里的这个想法。
　　“别想太多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去看童逍然”不去看罗研，拿了桌上电视遥控，就看着电视，罗研也不说话，和我一样直愣愣的盯着电视。
　　两个男的接吻，我的手是有多贱，几年不开电视，一开就是这么样的画面。
　　虽然我的思想相当开化，但在人前还是会不好意思，不论是谁。
　　罗研看我慌乱的换台，声音清冷“只是同性恋而已，老大不是说过不会奇怪的吗”
　　“。。。是不奇怪，但是我也会不好意思的，你知道吗”这话一出，我心里沸腾了，为什么要说不好意思啊。罗研嘴角翘起，显然对此很有兴趣。
　　沈意禾向来不知脸皮为何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
　　罗研脸上的表情之丰富，我已经无力描述，“不好意思，老大你说真的？”说完哈哈大笑，这是对我极其严重的鄙视，所以我继续不理她。
　　沈意禾很高冷，和我不怎么熟的人这么说。
　　“老大，别装了。快回答我的问题”罗研看我起身回房间，赶忙拉住了我，笑着说。
　　沈意禾很闷骚，只有几个不要命的这么说。
　　我一时间甩不开罗研，也不想理她，就顺手脱了衣服，身着一件内衣扬长而去，独留罗研在客厅目瞪口呆。
　　其实我只是太随性。
　　……
　　一上飞机就犯困的我实在不能理解罗研的兴奋劲。都二十七的人了，也不是第一次飞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童逍然真是越来越嫩了。“罗研，你真的来了”童逍然瞪着大眼，显然是意外罗研的到来，当然童逍然也是极为不愿见到罗研的。
　　那次被告白后，她们两个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了，至少她那面是这样的。
　　陈绪和童逍然在一起两年后分手了，原因大概是两年间的小矛盾堆积而成。童逍然却不愿意，恋爱中不都是男方对爱越来越淡，女方却深陷其中。
　　童逍然开始的时候酗酒，一个人在酒吧差点出事，进了医院。罗研得知消息后，翘了课跑去看她。
　　一进医院看见病房前的陈绪，就开口大骂，陈绪被骂的有些愣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这时童逍然忽然说话叫他们不要吵这是医院，罗研才住了嘴。似乎是陈绪和罗研不对盘，一见面就吵，吵到后来，童逍然都不愿意在去理会他们，只是把他们赶跑。
　　三天后，童逍然出院。
　　“你喜欢她对吗”陈绪似乎是看出了什么，表情凝重的问，“我说的是爱情的那种。”
　　罗研被陈绪问得愣，忙转身看，心里想着还好小然还没出来。“不是”但是罗研眼里的慌乱太过明显
　　“我说呢，我要怎么比得过你，你喜欢她喜欢了十几年吧”陈绪苦笑着，看罗研表情显然是自己猜对了“我说的没错吧，罗研”
　　这些话恰好被进门的童逍然听见，她微微一慌神，对陈绪解释着说“我和她是好朋友，你不要误会”
　　罗研整个人就摊了，这个时候童逍然只是忙着解释，忙着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一冲动就说了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话“是，我喜欢你，就像你对陈绪”
　　此后罗研只是看着童逍然渐渐湿润的眼，对陈绪低声的哭泣。
　　陈绪最后冷冷的说，“这些天我在医院陪你，只是想看看罗研对你的感情而已，不要多想我们已经分手了”甩开早已满脸泪痕的童逍然，离开医院。
　　“小然，这是我恋人，你们之前见过的”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呛死，看来罗研早有准备，准备把我给卖了。
　　“沈意禾，你好”就在我伸手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他。
　　阳光下他摆弄着相机，姿势轻佻，但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发现他骨子里的自傲。
　　我和他就像罗研和童逍然，我已经看见罗研的结局，所以我打算放开。
　　“老大，对不起”罗研眼里都是悲戚，“但是我希望她幸福，她为了躲我，几乎都不回家了，所以”罗研没有再说下去。
　　“没事，谁让我是你老大呢”
　　罗研又哭了，抱着我，眼泪打进了我的脖子冰凉冰凉。
　　“咔嚓”暖黄的灯光下亮起一道白亮的光，我朝那个方向看去。昏暗里，一个清瘦的身影朝我走来。
　　“好久不见，意”
　　“Jan”我的声音太激动显得有些颤抖。而他的声音太平静，仿佛我们只是分开几分钟。
　　“这位是”Jan指着罗研问。
　　罗研胡乱的摸了眼泪，“罗研，我是老大的小弟”罗研从来没有见我这么激动过，对着我挤眉弄眼。我一把掐了她的腰，我掐在她腰上的手力道不轻。罗研也因此怪叫了一声，打开了我的手。笑着跑开了。
　　Jan是我高中同学，学霸，脾气很怪。和别人总是保持很远的距离，当然在教室里还是会乖乖坐着的。三年里我离他最近的一次就是上台拿奖学金的时候，他把我从人堆里拉出来，那是一臂的距离，在之后，我便始终离他很远。
　　他叫林笺安，他说“叫我Jan”
　　“笺。。Jan”我喜欢他，他是知道的，林笺安却从没回应过我。
　　“最近还好吗”林笺安放下相机，拿了杯香槟给我。
　　如果在这样下去，我会陷进去的“挺好的，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意，我有话对你说”
　　我停了脚步，或许我还有期待。可是就在这时，人群开始骚乱。我过去一看，发现罗研就这么躺在地上，手边还拿着没吃完的榴莲，脸上也出现了点点红斑…
　　医院检查说，罗研因为吃榴莲再加上喝酒，又因为摄入糖分过敏，身体机能上出了问题，还好送医及时，没发生意外。
　　病床前的中年妇女轻声道，“没事就好，小研啊，阿然还有些人要招待，来不了了，不要怪她，好吗？”
　　罗研摇着头，说“不会，阿姨你也回去吧，小然肯定想你了，这么多年没见。”语气显得那么寂寞。中年妇女看着罗研，微微笑了笑，起身便走了。
　　我见人走了，也不客气，张口就骂“你特么不知道自己不能吃糖啊，居然吃榴莲还喝酒，你找死啊”我是真的怕了，罗研或许在我心里占了很大的位子。
　　罗研躺在床上，泛白的嘴唇微微翘起，吐了几个字出来“死了也好”眼睛看着我身后的林笺安，虚弱的说“我想跟他说说。”意思很明显，我出去。
　　还没等我再次咆哮，林笺安已经把我拉了出去，自己转身进了病房，还威胁我说要是敢进去，就弄死罗研。
　　我站在走廊上，外面的天那么蓝，很漂亮，可是却没什么心情欣赏。
　　林笺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想进去，他却拦住了我“罗研睡了，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我相信林笺安和罗研是第一次见面，我也相信他们不会做什么。就算罗研昏倒进医院，而童逍然只顾着应付客人，罗研伤心也不会联合起来做些什么。
　　可是错了，等我回到医院，已经没了罗研的影子。林笺安站在我身后，轻轻地说“罗研说她会好好活着，但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她让我跟你说，老大，谢谢。”
　　她还说她有试着去喜欢我，可是怎么样都不行，罗研也很奇怪，明明老大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后来她说了一句话：老大就是老大，谁也不能代替，也代替不了谁。
　　回国后，我辞了职，开了间茶馆。本以为小日子就那么淡淡的过下去了，谁知道林笺安放弃自己高薪职位，跟着我回国了。

　　尾声：

　　“老板一杯龙井”我正端着茶水，稳稳的走在路上。
　　“一个水果披萨”好熟悉的声音，不小心茶水洒了出来。
　　我忙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只见她站在那里，裹着厚厚的围巾，露出两只精明的眼。
　　“她是谁啊，怎么在这儿叫披萨”
　　“披萨，这孩子不知道意禾做的披萨全是淡味的吗”
　　“是啊，老板的水果披萨那还能吃？”
　　我的茶馆里全是熟人，知道我手艺也不少。
　　“再说了，老板的披萨我都几年没见过了，大概是不会再做了”
　　林笺安从那人身边走过来，端了我手里的茶，轻声说“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别吓跑了”
　　“老大，我想吃披萨”说话间，罗研摘了帽子，就冲了过来，抱着我就是一句我想你了
　　“。。。你起来，我去给你做”
　　我拉着罗研转进后屋，留下一楼的人一脸呆滞。
　　“喂，我这么辛苦找人回来，就这样把我晾着了，你明天不用开张了”林笺安冲着我就是一顿乱吼，反正这两年也习惯了。

　　算了，人回来了，就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