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走过了两条街后，他们找了一家半开的工厂歇脚。丧尸被拦在铁门外，发出不甘的嘶吼声。
留了几个人保持警戒，其余人全都瘫坐到了地上，拿出淡盐水来补充流失的水分。他们出来的时间不长，但是这里靠近市中心，丧尸众多，一路下来体力消耗也不小。
琼悄悄注意了一下大学生堆里一个面色苍白的娃娃脸男孩，他的女友运起水系异能打湿了毛巾替他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一路上这个男孩几次发出警示，每次都极精准，琼的五感较这里的众人灵敏，依稀可以听到前方变异动物或二级丧尸的低吼，就速度变异者的侦查结果来看，也的确相符。这样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是五感变异者，这也是大学生们自己的说法，要么是精神系异能者，而就琼的观察来看，这种可能性更大。
琼可以看见异能者体内气流的流动，这个男孩身上的气流波动却极微弱，的确符合变异者的表现，但从有限的几次感知来看，气流走向并没有特意偏向双眼，反倒是后脑部分气流更浓郁些。他是感知系的精神异能者的可能性极大。
电台里天天播报着关于丧尸，关于异能者的最新消息。丧尸开始分等级，目前被发现的等级最高的一只是三级。而异能者则被分为变异者和异能者两种，不管官方的说法是哪样，对于琼而言，这两者的区别就在于，变异者的气流局限在体内，增长缓慢，没有明显的等级限制，异能者的气流可以外放并带有明确属性，有几个大的分水岭，同丧尸一样分等级。
琼对于五行的异能者兴趣不大，虽然他们对于丧尸的杀伤力惊人，但有形的攻击总比无形的攻击好对付些，所以他对于电台口中的精神系异能者极感兴趣。
精神系异能者在异能者中极为少见，百名普通异能者中都不见得能出一个精神系的。官方现阶段公布的精神系异能者只有两种：感知系和控制系。感知系可以用精神力探知周围情况，控制系可以意念控物或者控制丧尸。
至于面前的这一个，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若真是精神系异能者，感知系的可能性很大，其次，男孩的异能使用消耗绝对在一般异能者之上，从他苍白的脸色和愈加黯淡的气流可以看出来。但是具体的感知范围与感知的精确度因为琼被局限在这个小队里，并不能很好的估计出来。
“嘿，哥们，你看上小薇啦？那可不行，她有男朋友啦，就是她旁边那个！”一个人凑了上来，是之前的棒球棍男孩，“认识一下，我叫李睿，你是叫小琼么？”
“林琼。”琼收回落在娃娃脸身上的目光，看向李睿。这个棒球棍男孩的头脸被几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笑弯了的眼，汗水顺着睫毛往下滴，亮晶晶的。
李睿见琼并没有继续答话的意思，还当他是在害羞，于是自顾自的将沾满污血油垢的棒球棍搁在地上，在琼旁边坐下：“小薇人超好的，温柔，长得又漂亮，还是水系异能者，喜欢她很正常的啦，兄弟你别害羞！”
“小薇？”琼缓慢的念出这两个字，指着娃娃脸男孩问，“那个是她男朋友？”
“对呀，他俩在一起两年多啦，感情超好的！是咱们学生会公认的模范情侣！”李睿感叹一句，“想当初我也追过她的，结果她最后居然同那根烂木头在一起啦！”
“我听说那个人是视觉变异者。”琼又看了一眼娃娃脸男孩，笑了笑，“总觉得不像。”
“哪里不像？”李睿抓了抓鬓角处被汗浸透的布料，也看向娃娃脸男孩，“他的能力强，透视啊，这能力我也想有，看妹子洗澡什么的不要太爽！我悄悄同你说，这家伙私底下猥琐着哪，我经常看见他对着妹子们洗澡的地方发呆，脸红成猴屁股了都不知道。”
“是吗？”琼笑了笑，不做回答。
“对了，哥们，你这刀，能借我看两眼不？”李睿目光落到了琼手中的刀上，“不摸，就看两眼，当然之前那把枪也能变出来让我看两眼就更好了。”
琼架起刀，横在李睿面前半米，让他看个够。李睿一脸痴迷的盯着这把长刀，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琼的目光太过直白，先是被称作小薇的女孩皱眉看向他，然后娃娃脸男孩也注意到了琼的目光。两人小声嘀咕了几句，不时扫琼一眼，似是有了一点争执，不过很显然娃娃脸妥协了，两人又安静下来，也不再看琼。小薇将毛巾拧了拧，敷在男孩的脸上。让男孩枕着她的大腿睡了。
过了一会，李睿还在嘀嘀咕咕，琼却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被窥伺的感觉。
几乎是瞬间，全身的刭流沸腾起来，长刀上刭流暴涨到肉眼可见的程度，几乎是凭着直觉向某个方向劈砍而去。刀锋并没有碰到障碍物，但刭流却呈现一种不同于挥刀劈砍时的正常流向，遇到阻隔似的被推挤成明亮的一团，然后瞬间撕裂了某种无形的屏障。
变异者的气作用于自身，改变的是自身的能力。这样能外放的气，只属于异能者。琼的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啊啊啊啊啊！”娃娃脸男孩的惨叫瞬间响起，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他的女朋友和旁边的同伴冲上去也按之不住，最后还是被他们队长一个手刀敲晕。
“小琼！”程铮几乎是立刻注意到了琼这边的异状，很快站到了琼的身边，“你在做什么？”
琼并没有回答程铮，只是面对着众人，微微提高了声音。
“我是一个人从小镇来的。”琼说，“能在这样的世界一个人徒步百里，我的实力，你们想必心中都有数吧？不过，实力是一方面，直觉是另一方面。谁对我有恶意，谁对我心存善意，我很清楚。我可以容许你们对我的试探，因为若我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我做得不会比你们更好。但是这不是说我就是个好脾气的，这样的窥伺，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不然，就算他是个精神系异能者，我也不会留手。”
厂房里众人一片静寂，互相交换着眼神，打量的目光落到琼和昏迷中的娃娃脸身上。琼被防护服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端倪，而作为女友的小薇姑娘抱着娃娃脸，目光低垂，面上一片麻木看不出表情。
“小兄弟，你想的太多了，我们也是最近才聚在一起的，说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大家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更不用提什么试探。至于精神系异能者，小兄弟，你是在说笑吧？我们或许比不上你能一个人在末世行走千里，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大学生队的领头笑了笑，看向程铮，“程哥，你们队的人再这么胡言乱语，我可要生气了。”
“行了行了，这才没走多少路呢，怎么就自己吵起来了，还要不要去仓库啦？”程铮拍拍琼的肩，“小琼才来没多久，同大家伙都不熟悉，少年郎么，性子直一点脾气暴一点是常事，一点小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也是有的。都消消气啊！当然，这事小琼也有不对，他要看你就让他看看，又不是大姑娘，怕他个鸟？”
“程哥，这就是你的不对啦！现在的孩子都讲究什么隐私，我那大侄子同小个子差不多大，别说给个大小伙子看，就是他老娘都不给看来着。哪像咱那会，一群大小伙子光屁股下水，看到路过的娘们还吹口哨呢！”那个瘦的猴精的汉子也凑上来，“小个子，别害羞，哥哥罩着你！”
“就你这猴样还称哥哥，太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吧？叫叔叔还差不多！”马上有汉子打趣道。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学长现在还躺在地上呢！你们是没什么损失，也不想想一路上要不是学长，你们得撞几次二级丧尸？学长累死累活帮你们，你们就这样对他啊！”一个小姑娘站出来，急的脸都涨红了。她刚刚一直在小声安慰那个叫小薇的姑娘，看得出她们俩作为现在大学生队伍里唯二的女孩子，关系不错。
“哟，也不知道哪个一直缩在后面当乌龟，哥儿几个在前面打的累死累活的，也不见你吱一声，这会儿到不服气来啦？”程铮队伍里马上有人回道。
“程队长，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对于队伍的分工这么有意见，要不要咱们坐下来再谈一谈，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案？”大学生队的领头制止了那个冲动的小丫头，沉着脸对程铮说。
“既然是早就定好了的分工，那就按着这个走，我们当然没意见。我们兄弟几个性子直，没你们学生仔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有些话我们实在听不惯，什么叫要不是有你们，我们得撞几次二级丧尸？这本来就是你们份内的事。我只在这里说一句话，你们还走不走？走，咱放下矛盾好好的走，不走，咱们就打道回府，谁也不要再膈应着谁！”程铮说完，就示意他的兄弟们收拾装备。人数虽不多，但压迫力也是十足的。
大学生队的领头沉默了会，才笑道：“走，当然要走！都已经到了这里，再说不走，不说我们两队，就是其他人心里也不舒服不是？因为我们两队生了龃龉，拖累大家可不是好事。好了，大家也休息够了，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