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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成亲 ...

  •   红绸铺满整个将军府。府中灯火不禁,前后各门通开,一派喜气忙碌。

      嘉寿宫的小太监小步跑进了重澜殿里:“启禀皇上,明日便是沈将军大喜之日,太皇太后说,皇上也该备礼以示恩泽,庆贺良缘才是……”

      头顶却是无回答,许久的无声无息,凉飕飕的让人有些害怕。小太监又小心的抬头,看见皇上只是在闭目。

      又小心道:“太皇太后说,若皇上一时不知赐些什么好?记得上回进贡的宝物里有对儿的玉如意,成色独佳,雕工精细,寓意也好......”

      “出去。”

      小太监微微抬起头,不敢多言,小心的退了出去。

      小太监也敢疑不敢问。这郡主和将军大婚,本是良缘喜事,何况也是皇帝嫁妹妹,作为皇兄怎么也得有些表示才不失怠慢。太皇太后起初也只是以为皇上忙于政务,一时间把这赏赐给忘了,却是三番提醒,也不见皇上有要赐贺的意思。

      “不知赐什么好?呵......”华延冷冷一笑。

      想到那日在兰场,那人紧咬着嘴唇强忍,直至脸色苍白也不肯服一句软,当真是决心的反抗,决心要娶别人。

      将军府里,阿翁和副管家阿御一起主持着府中的红事操持,忙完一天的大小细碎后,又进了沈凉渊的房里,说明一切置办妥当,又将喜服放下。

      想劝沈凉渊如何也要试一下合不合身才行,却见他一直都没什么反应的对着窗外的院中海棠出神。阿翁叹了口气,慢慢退出去,轻轻的关了门。

      翌日,庭前爆竹炸响,喜客登满,贺声连绵。红绸铺满院落,迎着新人至厅堂。

      行了三拜大礼,跪了天地祖先。一切皆是大喜。

      此时众人举杯高贺,送喜的钦差也捧着一道喜匾赶来了。

      众人纷纷跪地。

      匾额上是皇帝亲笔赐字:琴耽瑟好。

      沈凉渊愣了愣,他并不指望华延有什么表示,如果可以,他可以不闻不问最好。

      可是他送的这四个字,当真是自己最不能听的,比他以往说的任何话都令人心颤。

      所有人都觉此是良辰美景,大喜当歌,身至席间的热闹,只有一人心中落寞,他的事,他的心,注定永远没有说出来的一天。只可永远埋葬,化骨成灰。

      华戎知沈凉渊不能喝酒,横臂摆着王爷架子替他拦了不少酒。

      一直随在华戎身边的那人瞥眼笑他,倒是毫不避讳他王亲的身份:“人家成婚大喜,你倒是兴个什么劲儿去四下挡酒?可知反客为主扫人兴。”

      华戎不愠不怒,笑道:“莫不是阿叶你觉得自己喝的不尽兴?”说着便拿胳膊抵他,再一副涎笑道:“由本王与你喝个够便是了。”

      “你?”那人凉笑一声,眉宇间可见一抹清傲,他将臂膀随意搭上华戎肩上,颇有些恶意压迫的意思:“听说……你要娶我?”

      华戎见他这动作,立刻讪讪一笑:“……何人所言?没得那回事。”

      那人收回胳膊,笑道:“这还差不多,量你也不敢。”

      华戎嘻嘻笑了笑,赶紧喝了杯酒压压惊。

      那人却又将他酒杯截去,一口仰尽,冷不丁一句:“只有我娶你的份儿。”

      华戎一口酒喷出来:“我堂堂王......”

      “堂堂王爷?”他一脸的不以为意,瞪他一眼:“呦,你这架子端的挺大呀?”

      洞房里喜烛挑亮,红绸映火,一时间的喜气有些刺眼。

      挑开喜帕,新人面若桃花烟霞,锦安抬起头来腼腆一笑,脱去了昔时往日里的稚气和活泼,只是紧张的用手指攥着手帕。

      她抬起眼来看着沈凉渊:“凉渊哥哥......夫君。”

      沈凉渊一身大红喜服,脸色也被映的比往日里看似有了些精神。他看着锦安......却想到他赐的那四个字,有一刹那的失神。

      “夫君......”

      “锦安,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夫人。”

      屋外的宾客已经散去,鞭炮声又热闹的响起来。司仪也领着丫鬟们从洞房里退出来,一副喜呵呵的夸着新郎新娘真般配。

      那门上贴满喜字的房间里,随之也熄了灯。

      一见那喜房里的灯熄了,蹲在对面屋顶上的人立刻翻身飞出府去了!他在府前跳下来,像是生怕出来晚了似的,糖连带着小跑,赶过去通知府外侯着的几人。

      几人得了通知,便立刻大摇大摆,甚有其事的去府前敲门进府。

      阿御便去开门,见着门外竟是几个一身宫中行头的人。

      此时新人的门外也没个看门的,全是为了新婚新人好行合卺之礼。

      阿御带着几人赶过去,那人冲上去将门啪啪敲响,急促的连拍几下。

      新房里的灯又亮了,亮的不急不缓。

      沈凉渊开门站在屋里看出来,门外站着的是个宫中侍卫模样的人。

      见新郎一身喜服整齐未脱,来人心中一松,还好是门拍的及时,应该是没来得及脱。

      沈凉渊看他一脸慌张,问:“何人?”

      “沈将军!皇上急召,战况紧急!速速进宫!”

      那人一派言辞说的确实是急火攻心的样子。

      于是翌日全府上下都知道,沈将军在大婚之夜,连喜服都没来得及褪,就被急召入宫,商议战事去了。

      沈凉渊去了宫中,进了重澜殿。

      殿中却无一臣,唯有脸色发黑的皇帝坐在案前,面无表情的翻着手上奏呈,一本又是一本,直至最后,一桌案的奏呈都翻完了,也未抬头过来看过一遍。全然当是面前无人。

      沈凉渊站在殿中也是沉默无声,一站便是两个时辰。

      沈凉渊终于开口:“皇上,有何战事......”

      “侍监!”华延无视面前站着一个人,直接喊来侯在殿外的侍监。

      “还有无奏呈?”

      “回禀皇上,您已经阅完了。”

      “抱些书过来,朕要看。”

      “是......”侍监又跑出去,过会儿又抱了书进来,小心退下了。

      华延便是这样,视站那儿的沈凉渊如空气,自己又开始闷头看书。

      又是一个时辰后,沈凉渊上前一步道:“皇上若是要臣陪读守夜,臣无权抗旨。”

      杵了这么久,也该知道华延的心思了,他只是不要他回去,在此拖着。

      华延冷哼一声,随手掷了手上的书,抬起眼来看他时,见他一身喜服,有些窝火。

      “怎的?你是在怨朕扰了你洞房花烛夜?”

      沈凉渊恭敬道:“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华戎起身走到他面前,有些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那朕要是此刻要你与朕洞房,你敢不敢反抗?”

      沈凉渊低眸不看他,也不回答。

      华延见了,捏住他下巴靠近自己就压上去,伸手便摸上他绸红的腰带。

      沈凉渊猛地推开他,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皇上,臣身上穿的是喜服。”

      华延脸色倏的冷下,是,他的话是在有力的提醒他,他现在是有妇之夫。

      华延冷道:“你在警告朕?”

      “臣不敢。”沈凉渊跪下:“皇上,君臣有别。”

      “君臣有别?好生疏的词……”华延笑道:“你以前在朕的龙榻上时,怎就忘了君臣有别?”

      言语尖锐,毫不留情。

      沈凉渊听得心里一颤,他从来不会这般的羞辱自己。

      见沈凉渊一直缄默,华延转身怒道:“既然你这么想回去,那现在就回你的将军府去!”

      华延说完,冷冷的盯着他的动作,沈凉渊便静静的叩首谢了恩,起身要出殿门。刚转身,华延眼中冷光一闪,伸手便将人捞了回来,沈凉渊身子陡然一轻,被华延扛在了肩上。

      “皇上?”沈凉渊惊道:“你做什么!”

      “既然你急着去洞房,那朕就恩赐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华延扛着人就朝内殿去。

      “我不愿意!我不要你的恩典,你放开我!”

      “容不得你抗旨!”华延将人猛地朝四方大床上一扔,把他将要起来的动作横手一按,将他两手分开在耳侧,沈凉渊用力挣了几下,奈何身体大不如前,两人角力一番,他已经是精疲力尽,轻易就被华延脱了衣服。

      “你这身衣服,朕看着刺眼!”

      华延冷声一哼,便将衣服撕碎,扔出老远,又俯身看着身下的人:“怎么?几杯新郎官儿的酒喝下肚,连力气也喝没了?你就这么想尝尝那温香软玉的滋味儿……”

      华延讥讽的看着他,已经将骨骼分明的手慢慢伸进他的袍下,稍一用力,沈凉渊疼得仰脖一哼。

      “你……你放开我……”

      华延压下来,贴着他耳根道:“你还是留着嗓子,待会儿取悦朕吧,也许朕这次能尽快饶了你。”

      沈凉渊出宫的时候,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要亮开的天空还有几颗星光余亮。沈母又担心了一夜,毕竟是新婚当夜,什么急事非要赶在这种时候来说?

      又过几日,沈凉渊依旧是一个人独宿书房。沈母心急却也不知是何缘故?便差了阿翁来看。

      这几日阿翁也忧心,见沈凉渊只是待在屋里一天未出,看书时也像是似有心事,时不时的出神发愣。

      大婚洞房那夜,沈凉渊被皇上急召入宫议事,自然是未能圆房。如今沈凉渊又身子不好,昨日皇上又下旨来召见,听说又要派去南边征战......

      阿翁劝道:“少爷,恕老奴多言。您此回一去,征战不知几时能回,与郡主则是短别数月,长有半载……不如赴战之前圆了房事。也好让夫人安心。”

      沈凉渊没点头,也不言拒。只是合了书,灯光下,他的神情似有无奈,又像是释然的接受。

      男儿当死于边野,马革裹尸。其实想来,他既然是将,埋土于沙场,也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处。此去不论能否回来,他都是该感谢华延的。

      如今自己也不抱什么有命回来的侥幸心理,作为沈家的子孙,他也有责任,给沈家留一脉香火的。

      此已是冬至。夜晚时,下起了小雪。

      沈凉渊停在喜字已经褪去的房门外。

      屋里的烛光挑亮,锦安抱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看着烛火发呆。

      沈凉渊推门进来,锦安转过脸看去,眼中是惊讶和掩饰不住的欣喜。

      “锦安……对不起。”沈凉渊犹豫许久,不知此时又该与她说什么?现在看到她这样苦等自己的样子,心中又愧疚。

      锦安笑道:“凉渊哥哥愿意理睬锦安就好了,我还以为凉渊哥哥讨厌锦安了……”

      看到锦安一脸天真,沈凉渊心中有些后悔。他突然在想,自己那时决定娶她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

      沈凉渊进来,坐在锦安身边也不说话。锦安也看出了他有话想说,就犹豫着问道:“凉渊哥哥……你有话要说么?”

      “锦安,我不日便要出征,只怕……很久才能回来。”

      “嗯,我知道的。”锦安的神情落寞下来。不过一会儿,她还是笑着拉住沈凉渊的手:“不过凉渊哥哥,我会好好等你回来,懂事听话,会和阿翁照顾好娘,你放心去打仗吧!”

      沈凉渊心中一声颤动,他这一去,真的不知归期几何?只是他终究放不下锦安和母亲。

      他反握住了锦安的手。锦安有些惊讶,从小到大自己每次伸手去抓他的手来,他都是笑着收回去的,这次却没有放开,而是紧紧的握着了。

      她转而又有些脸红,不好再说话。

      “锦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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