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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怒发兰场 ...

  •   华延正在殿内埋头批阅奏折时,华戎正好来见。

      心知自己这皇弟闲来找自己都没什么要紧事,本欲不见,不过他在殿外又站着不走,就挥手把他宣了进来。

      华戎自入殿后,就开始七绕八绕的说着话,最后华延听出了些讯息,他是要接着半年前的那件事继续商量——还想让自己赐婚。

      华延拿眼冷他,任他收几个小倌小宠倒是无妨。但他是堂堂一个王爷,自己这个国君岂能赐他与一个男人成婚?

      “不行。”

      “皇兄,我日后再大战大捷,绝不求赏赐,不求旁的,就这么点儿要求了。”

      “下去。”

      “那我不做这个王爷可成?”

      “胡闹!”

      见皇兄只是板脸不同意,华戎一副苦情的形容:“难道皇兄忍心让臣弟孑然一身?”

      “那你就孑然一身吧。”

      “……”

      “皇兄……那样臣弟会很可怜的……”

      华戎低头翻着奏折也不再看他:“朕可以赐你姻缘,王公大臣的千金,哪怕是异国公主,你看重哪个与朕说一声,朕都许你。”

      华戎一听,吓道:“.......皇兄勿要错点鸳鸯!臣弟有诺于他要......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华戎终于受不了他,笑了出来。不耐烦道:“这种事你倒是能拿来宣扬?”

      华延不耐烦的要轰他走,好继续忙完手上批阅。

      华戎心中拔拔凉,微惆怅的要出殿门,是时嘉寿宫的人就跟着赶来。

      华戎就又将头勾回殿中,一听,是太后下了懿旨给武相侯和锦安郡主赐婚的事。他立刻收脚回殿。

      华延心中不悦,本来要找去嘉寿宫,但是一听说这回是沈凉渊主动请的旨,并且已经接旨。

      华延脸色一凛,抬手摔出砚台,那方砚台直接飞出几十米外,出了殿门咣当一声碎了个精细。

      吓得满殿宫人扑通扑通跪地,都不明白:皇上这是怎的?以往动再大的怒也不见这般发作,为何近来是连连发作?

      华戎心知这回严重了,眼看华延的脸色比上回还要难看,他不敢往刀口上冲,但又怕沈凉渊这回完蛋,于是犹豫着要开口:“皇兄,也许沈......”

      “闭嘴!”就听华延一手猛拍案上,手下龙案竟是裂痕!

      华戎撑眼一震,脖子一缩。

      “把沈凉渊叫来!”

      “皇兄......沈凉渊身染风寒......”

      “你敢欺君!”

      “不不不。这回是真的!”

      华戎急匆匆找到侯府时,沈凉渊正在铺纸作画,气色似乎比以前好了不少,一副坦然轻松。

      “你倒是有心思画画?”华戎夺过他手中的毛笔:“皇兄这回大有要治你的势头!你怎么还学我去请旨赐婚了?”

      画上的一笔被碰坏,沈凉渊低头把画纸不急不慢的叠起来:“他该怎么治我?我领旨受婚,不犯法吧?”

      “皇兄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么做就不怕他......”

      “怕他什么?”沈凉渊抬起眼来,神情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淡然,说出的话却让华戎不能反驳:“我将死,沈家不能绝后。”

      沈凉渊把华戎手里的笔又拿回去,又铺开一张宣纸。

      “凉渊?”华戎眼睛泛红的看着他,竟是无言可对。

      头一次见华戎这样的性子还能红眼圈儿的,一声凉渊唤的无奈又心疼,也有自责的意思。

      被他这一声唤出,沈凉渊的神情也落寞下来:“华戎,也许这是我一生......做过唯一的错事。”

      两人策马入宫去。沈凉渊站在殿门外,殿外的宫人之前已经受过一阵惊吓,此时镇定了不少。对沈凉渊道:“侯爷,皇上让您去兰场。”

      华戎一听说是兰场,赶紧问:“做什么?”

      “皇上要侯爷陪着练剑。”

      兰场是先皇专门给自己的诸位皇子们建的习武之处。

      华戎记得自己小时候在那儿受了不少罪,尤其是他的大皇兄华延,每回对练时,对自己下手也不留情。这些年皇兄依旧是乐此不疲的在那儿练身手。

      兰场上

      华延穿着一身冰凛凛的铠甲,高冠束起长发。本就严酷的神情,现在被一身玄甲收的更加冷肃。

      靶心又一次被射穿。

      看着沈凉渊的身影出现在兰场入口,慢慢走近。华延脸上不露一丝情绪。

      “臣参见皇上。”沈凉渊近前行礼。

      华延继续着拉弓的动作,然后慢慢的将箭指向他,目露寒光。

      沈凉渊目无慌措,沉静的迎目看他。

      华延冷笑一声,扔了箭弓。几步朝他去,在他身前半步停住,又看他一身轻袍缓带,便道:“去换了战甲再来。”

      等沈凉渊换了衣服再出来,第一眼没看见华延。

      身后无声,但听耳侧一阵疾风杀来!沈凉渊本能的避开,转身就见华延已经一剑扫过,立身指剑的对着自己。他看着自己的神情已是不同,冷意已至眼角。

      他将一旁的长.枪挑落在自己面前:“让朕看看如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此话有些别有深意的口气。

      沈凉渊捡起枪,不等华延出招,就像他们第一次比试那样,他依旧是主动出手。一枪挑向前去,华延侧身躲过旋即就回了一横剑给他。

      沈凉渊接了,险些接不住。华延此回动了真格,手上的力气重的发狠,只震的沈凉渊虎口发麻。

      此招过后,华延招招发难,大有像华戎说的那样,想要杀人的架势。

      自从十一年前那次初识比试,他们此后再未动过手,原以为这些年他忙于政务,身手有些怠慢,却不料是越发的精进。

      沈凉渊本料到华延不会轻饶自己,所以出招也未虚让,他与他全力相击,只是没想到,自己到最后竟是无暇出招,只余腾手接招的地步。

      沈凉渊手中的长.枪被挑落,旋翻两声后,堪堪扎入了身边的地面。这情景,多像是十一年前。

      “十一年至今,你还是这么没用!”华延看着出神的他,一如当年那般随意的嘲讽着。

      可是他显然是没了当年的那份兴致,此时眼中怒意升腾,像是在刚才那一招一招中被完全激发出来。

      这两次见面,他们似乎再也不能平静的面对彼此。

      沈凉渊道:“臣输了。”

      “输?你这回是赢了!你成功的惹怒了朕!”华延冷声诘问:“是你请旨要娶锦安?你好大的胆子!”

      “是。”沈凉渊显得异常平静,他早能想到他听后的情绪有多大。只回道:“如今臣已领旨,已无反悔的余地。”

      “你尽可反悔,朕替你担着便是!”

      沈凉渊低头,显得十分恭敬:“抗旨便是大罪,臣犯错却要君受,是为不忠不义,大过。臣做不到。”

      话中拒绝之意已表,华延拿着最后的理智问他:“你决意娶她?”

      “是。”

      华延拳头攥紧,话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你忘了自己的承诺,没有朕的允许,敢娶旁人?”

      “是臣食言。”沈凉渊跪下,却仍是不看他:“皇上若要治罪,臣无怨言,甘愿承受。”

      甘愿承受?他当他不敢杀他!不忍心拿他处置!华延怒的一脚踹在沈凉渊肩上,沈凉渊倒在地上,却仍然是不看他。

      华延怒道:“看着朕说话!”

      沈凉渊无动于衷,任他发火也不愿再看着他。

      华延冷哼一句:“你就是在怪朕上次对你质问?你委屈了?你好大的脾气!”

      沈凉渊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爬起来重新跪好,看的华延更是怒火中烧。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在这里失态发作,他却一副平静无动于衷。

      他以剑相抵:“告诉朕,为什么!”

      “为什么?”沈凉渊抬起头看他,眉心微微收紧:“臣若说了,皇上又能让臣成婚么?”

      “你没有娶任何人的资格。朕不同意,你永远没有反抗朕的机会!”

      沈凉渊听了心里直发笑,眉却松开了:“臣为皇上打江山,死而后已也是甘愿。只是臣竭力征战,将生死置之度外是忠,但身为人子孙,为沈家留后亦是责。臣已是婚娶之年,如今受旨成婚,不为过吧?”

      华延听的一怔身,心里怒念参杂。

      他再也忍不住,一剑呼啸,深深擦过沈凉渊脖侧,扎入他身后的地上,飞过时仅有险离皮肉半寸的距离。他突然出手,猛地抓住沈凉渊胸口的衣襟,目光冷冽一收,眼中已经冰冻三尺。

      “朕不管你的子孙后代!若你敢与别人成婚育后,朕可以保证,绝对会让你断子绝孙!朕只再问你最后一遍——”华延的眼神变得凶狠,似乎所有的怒火已经极度积压,只等着他的一句话就会瞬间爆发。他的声音咬的发沉,几乎是吼出来,问他:“你决心要娶她?”

      沈凉渊就是再坚定再平静,面对此时的华延,也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过的吓人,他似乎已经看见他身后弓伏着一头猛兽。

      沈凉渊却只能保持坚持,低头避开他的眼神,给出一个让怒火一触即发的字:“是。”

      “你敢!”华延使了巨大的力气,说时就把沈凉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沈凉渊猝不及防,华延的力气太狠,他几乎是要把自己摔进地里面去。

      沈凉渊被摔的天旋地转,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骨头可能碎了。浑身麻木还意识不到挣扎或者爬起来,就被华延压在身下,按在了地上。

      “皇上......”沈凉渊惊恐的看着他,手上立刻开始推脱反抗,华延按住他肩膀,他拼命的挣脱,一只手刚挣脱开,腰带就被华延扯断,他推开身上的人,刚翻身要爬起来,肩膀上的衣服就被华延撕开,稍一用力,拽着他脚腕就将人拖了回来!

      “皇上!你怎么可以在这里……”

      “朕愿意,在哪儿都可以!”

      “皇上!臣已是有婚约之人,你不能......”

      “闭嘴!”华延怒喝一声,将沈凉渊固在地上,力道太大,沈凉渊闷哼一声,话连同嘴唇都被对方咬的死死的,那不像是吻,更像是撕咬。

      华延随手拆了他头上发簪,扯了他的发带将他双手绑了按在头顶。

      头发散在地上,铺开一片。沈凉渊见已无反抗余地,遂他无力的闭上双眼,蹙眉道:“皇上,这就当是臣最后一次侍候您......”

      “哼!”华延捏住他下巴:“最后一次?那要看你能侍候到什么程度了!待会儿可别求着朕饶你!堂堂沈将军,可别让朕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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