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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   我小时候,推过一次墙。
      那是一座破落了的宫殿的外墙,听说里面曾住着一个女人。
      有一天,那个女人死了,父皇令宫人翻修那座宫殿。首先,要把那早已斑驳了的红墙推了重修。
      于是大内总管就带着一群小太监去推墙,顺便等工部的人来准备翻修的事宜。
      原本只是十来个人在推,那墙并不倒。
      来来往往的宫人看见了,觉得手痒,便也上来推。
      墙依旧不倒。

      大家听说了这件事,都激动地跑去旁观,越来越多的人献上了自己的绵薄之力。
      可是墙依旧站着。

      直到我也听说了这件事。
      年幼的我兴奋地带人去推墙了,我带去了父皇送我的公主护卫队,一共一百二十人。
      这时那红墙下面已经围满了人。
      我们一起用力地推,大声地喊:
      “一!二!三!推!”
      墙应声而倒。
      当看到墙倒了的时候,我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快乐,仿佛征服了什么不可能征服的事情、打破了某条铁令、玷污了一位九天之上的神仙。那是一种隐秘又难堪的愉悦。
      我忘不了那种感觉。
      母后在我向三哥夸耀这件事时,淡笑着说:
      “无论那墙是年久失修而不稳固,还是固若金汤足以再站立千年,在你父皇说他该倒了的时候,它就快倒了。”
      母后的话我到现在才懂,我撑头看着跪在座下哭穷的内务府总管,忽然意识到了些东西。
      我意识到:现在,我就是那面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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