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颜路相關}微晗》惑白挽酒謝澄歌

1、微晗

　　微晗
　　那個人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悄無聲息的。顏路想，或許他是知道對方是誰的，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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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路就這麼看著靜靜坐在自己榻邊的男子，背對自己悶聲不吭的模樣倒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似的。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於是便緩緩轉過頭來，見到他已經醒了，也不見得有哪里慌亂。怎麼看都是一副“我本就應該正大光明坐在這裏”的模樣，讓顏路有點哭笑不得；雖然他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受。穿透窗戶投射進來的陽光不大，但是對於初醒的人而言仍舊有點刺眼，而這個人又恰到好處的幫自己遮擋了部分。雖然代價是，他起晚了。
　　平躺在榻上，微微側臉，顏路見到男子換了一個姿勢，轉為面對著他盤腿而坐。那一小片陽光從這人的身後發散開去，竟然會令他感受到幾分難得溫度——像是早就得知對方是個冰冷的人一樣，得出了這個結論，即使他不願去多想為何自己會這麼肯定這個幾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答案。
　　倒也不用太去擔心對方的企圖。顏路雖然心中隱約該知曉此人究竟是誰，但是卻不願意去深究細想；男子見顏路發現了自己也沒有閃躲或者離開，反而更是理直氣壯地盯著顏路猛瞧，沒有絲毫君子之禮可言。
　　也不說閱人無數，但是顏路知道，此人對自己並無害處，同對方共處一室的悠然和放鬆，像是已經經過無數日夜了一般，毫無違和感。要說有什麼不適的，或許就是那雙眼睛中蘊含的感情似乎有點複雜，卻又能如此單純地凝視著他而毫不避閃視線，著實難得。
　　可能是因為覺得沒什麼危機感，又和對方同為男子，人家都對著自己一眨都不眨眼的瞧，他打量對方一番似乎也不為過吧？顏路變換了下姿勢，轉為側躺，後來覺得這樣似乎不便他更好的打量人，於是又改為平躺。端坐在自己榻上的男子，有著一副乾淨的面容，身著的衣衫是和儒家弟子相似的打扮；並未束起的發，安分地垂在背上，有幾縷飄散到了胸前，對方似乎也不嫌它們礙眼，沒有去多加打理。
　　躺多了也會有點頭暈，現在應該過了自己一般早起的時候了。顏路緩緩坐起身，歪頭想了想些事情後，他倒也不著急穿衣梳洗，反正今日並無課程需要他去教授，索性便偷個懶，權當放假罷；更何況，他往日裏起來的時辰，都是早於上課時間好些的。
　　男子見到他起身，眨了眨眼睛，先他一步下去，並且站在了窗邊的案桌前。
　　為什麼要站到那裏去呢？顏路雖是疑惑，但也沒有問出口。打了個哈欠，又伸了伸懶腰，他覺得今日的自己似乎還真是有點慵懶……在看到對方的視線從自己臉上滑落到下麵的時候，顏路發現剛剛伸懶腰的動作略大，讓前襟稍微敞開了些許，露出了點裏頭的皮膚。
　　在穿戴完且梳洗畢之後，顏路見男子還是沒有離去，於是就想同對方聊幾句。不能說對對方全無一點好奇之心，卻礙於禮，他還是微笑著保持了沉默；這也是他一慣的做風，微笑和沉默有時候能夠避免許多問題和矛盾的發生。走到桌案前，稍稍錯開和對方的距離，顏路緩緩坐下，他想開口讓對方也坐下的時候，卻見男子自發自動地來到他的身側坐下。顏路有一瞬間愣住。
　　好在他也算是淡然慣了的人，只是心中除了好奇外難免多了些疑惑，可他依舊沒有問出口。顏路覺得自己有點不應該出聲，因為出了聲，自己身側的這個男子就會消失了——毫無根據的猜測，卻是令心頭漸生起了一股小小的不安。這個情緒的產生，令他又是一陣出神。
　　動了動唇，顏路最後還是隨對方去了，畢竟他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正確的來說，就像許多個往日的清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今日此時陪在身側的是一個人，而非是一……
　　沒有一點排斥，好像他們之間本就是這樣的相處方式。顏路覺得自己或許是知道對方的身份的，只是……
　　有風從身後的窗口吹進來，帶著清晨時分特有的清新空氣，令人聞之不由得精神一震，神清氣爽。
　　長夜漫漫兮夢遠，晨月淡淡兮微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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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還來不及跟對方說句話的時候，那個人就突兀地消失了，悄無聲息的。顏路想，他大概是知道對方是誰的，只是、只是……“真想對你說聲感謝啊。”感謝你這麼長久以來的無聲陪伴和不離不棄。他轉頭，見到本是那人坐著的地方，現下只剩一柄靜靜躺著的劍。透徹薄明的劍身在光的照射下，還微微發散著淡淡的、柔和的光華。
　　就像他睜眼見到那個人的時候，相似的景象，卻是物是人非。
　　於是，他把剛剛所經歷的事情，都歸結於還存有餘味的夢境片段；而他自己，不過是一個做夢人而已。一個，明日便不會再入此夢的做夢人，如此而已。
　　似乎還有點睡意朦朧的樣子，顏路想，不如再閉眼小憩一下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