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赵化蝶

25、第九章

　　夜深人静时我想起了鸽子在我旁边总是叽叽喳喳的样子，不知道鸽子怎么样了。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鸽子近些天来对我说的陆天喜欢我的事情。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结果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课了。下课后像前几天一样先给鸽子打电话，但还是关机。接下去的日子里在食堂吃饭总能看到陆天的影子。以前不知道他会不会时常在食堂吃饭总之没关注过所以在脑海中并没见过他。晚上他会出现在小餐馆周边，当我下班时他总会若无其事的像偶遇一样把我送回宿舍。说实话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不善言辞的我和除了父亲和弟弟之外的异性这么单独的待在一起感觉浑身不自在。
　　晚上鸽子终于给我发了短信:"我看到了你打的电话和发的短信，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放心吧我没事，只不过妈妈生病了我还要在家里呆几天。"
　　虽然只有几句话但让我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躺在床上安静的准备酝酿睡意。
　　早晨的空气中夹带着几缕和风，站在宿舍楼上伸个懒腰感觉生活还是如此美好。记得大一刚开学时看着我们这幢宿舍楼有很多学生表达了不满，我们这幢宿舍楼是整个学校里面条件最差的，连个风扇都没有，并且站在寝室门口就可以看到楼下面的一切。所以我们这幢楼呢就像出了寝室门就等于进了操场一样的状况。虽然男生不能进入女生宿舍但每天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开着宿舍门站在门口一些情侣就可以先来个可看见的飞吻就可以以解相思之情。
　　吃早饭时没有意外的看到了陆天，"早上好"陆天笑得一脸温和。
　　"你那三个朋友呢？"我还是尴尬的没话找话的问他。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坐在别处而是和我一张桌子的对面。整张桌子就我们两个人。陆天并不是像我一样默默无闻，他还是小有名气的，感觉旁边桌的女生们不时的往我身上瞄。本来一个差不多同辈的异性坐在我对面就让我浑身不自在了现在可好，被这么多人有意无意的瞄着只感觉自己屁股下坐的不是凳子而是钉子。本来随意微弯着腰吃饭的姿势也不知不觉变得背挺得倍儿直。稀饭放在面前也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拿个汤匙搅来搅去。眼只盯着稀饭看，现在不只不能往对面看连往四周望望的勇气都没了。
　　"他们三个哪像我一样乖，在学校几乎见不到他们的。"那个'乖'字一出口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陆天不说话时就没人说了。中间我嗯嗯啊啊的回答了他就不知怎么接话了。我忍受着陆天似有若无的目光。好想出食堂但我的饭还没怎么吃呢。舍不得丢就只能低着头装看不见的吃饭。
　　"你到底是用嘴巴吃饭还是用额头吃？"
　　"啊？"一时又说话了吓了我一跳我尴尬的干笑两声。
　　"我吃饱了，先走了。"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情愿浪费粮食被老天爷劈也在这坐不下去了。
　　"先等一下，我有点事情和你说我会在老地方。"反而是陆天说完在我不知所措时站起来先出了食堂。
　　今天一整天我的心跳都是失常的，忍不住在心口的地方按了按，好怕它跳出来。
　　晚上越是接近下班的时间我的心跳就越快。这一整天不仅上课时总跑神就连在小餐馆中也总是给客人的小菜送错桌算错帐。幸好结算时老板娘刚好在我旁边虽然免不了的挨顿骂但总算是不用自己垫钱了。把餐馆中的盘子都刷干净把地也打扫完后才慢悠悠的从餐馆里走出来。陆天就站在对街的路灯下朝我这边招手。看下周围没有其他人确定了是在跟我打招呼也不能装没看到的走掉所以只好低着头走过去。
　　站在他旁边装的镇定自若的样子并且有礼貌的微笑着:"没和你朋友一起啊？"
　　"找他们有事？"
　　"嗯？"我找他们干嘛？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疑惑的望着他。
　　"我意思是你见我好像除了问他们之外就没说过什么了。"
　　想想确实如此，心里想着我见了他们如果他们和我说话那我也肯定问你。不然我还和他们说些什么？
　　"哦，没事就是随便问一下。"我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依旧疏远礼貌性的笑笑。
　　"嗯。"
　　看着他回答了一声又低头看着我不说话了。这种气氛该死的让我讨厌，他不主动说我又不知到道能和他说些什么。因此我把头低下去，眼瞄到地面上的一块地砖上。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并没有询问他的意思只是在阐述我此刻的想法。说完话我就立刻转身往学校走去。
　　"等一下，我有电话和你说。"陆天跟上来又站在我对面。
　　我吓得赶紧站在那里，不是我现在反应快点我就撞上去了。
　　"嗯，你说。"我抬着头看着他。
　　......
　　好，真好。这是个什么情况？又不说话了。我真是......，今天就因为他早上说有事对我说，我一天都不在状态，刚还挨了骂呢。我只想回宿舍什么都不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这倒好让他说他又不说了，我脸上难道是有画吗？就只会低着头看我就是不说话。最不喜欢这种气氛了，尴尬的要死。要说就快说不说就算了，这种要说又不说的情况真让人抓狂。
　　其实我有点生气了现在连疏远的微笑都懒得给他。我又不傻，鸽子在时总有意无意的提起。大概猜到了他会说什么，所以才让我心里更猫抓似的，想逃避这种时候，但看现在的情况他今天是一定要说点什么了。我既然没办法逃避那就面对，他早点说完我早点告诉他我的想法，然后各回各家。就如鸽子说的陆天也算是一奇葩，搁谁都不愿意搭理我这个闷葫芦，就算心里也是有把小火苗可是那疏远礼貌的表情不爱说话的样子用一句现在挺流行的词就叫"老干部"。说一个钻石男是老干部那就会有多少萝莉前赴后继但形容一个女的那就不一样了。现在谁还会有那个耐心去看一个人的内在？即使你是埋在沙子里的夜明珠，这个年代也不会有人诗兴大发会大晚上一个人去海边抒情的。这是鸽子常调侃我的话。
　　我和鸽子慢慢熟悉后鸽子总数落我:"你说说你明明是一枚货真价实的90后虽然也不是太90后啊，但你为什么就长了个70后的心呢？哦！不对，说你70也是给你面子。要我说你就是个穿着现代服的古人。"我都懒得搭理她鸽子还越说越起劲，她在数落我时不管在做什么一定会跑到我旁边直勾勾的瞅着我，就像在说:瞧瞧你是怎么活到现在才没被科研人员弄回去给研究研究你脑子的构造是不是真的适合生存在这个社会。
　　我清楚的记得有时候和鸽子谈心时当然也会被鸽子带到畅想一下未来伴侣必备的条件等等。当她听到我发表两个人在一起多久可以结婚的时候，她当时在吃米饭直接喷了我一脸。我不就是说了两个人最好交往最少5年才结婚的想法吗？她至于吗？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两个人因为工作等各种原因不常见面那5年还算是少的。5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的人你一辈子都看不懂他，何况是5年呢？人这一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可以去荒废的？
　　我一直觉得情侣是要经过时间的磨练与雕琢五年长吗？可我用手扒拉着我脸上的米粒时我就知道以后这又会是鸽子调侃我的一条。
　　看着陆天就自然的想起鸽子调侃我的那些话，确实如此，陆天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明显看到陆天垂在一旁的手在微微颤抖。
　　就是料到了他会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其中有难为情有尴尬，毕竟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至于有没有心动我自己都不得而知。
　　"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适合。"有些事情就要快刀斩乱麻。
　　"你，你不喜欢我？"
　　"不，不是。"看来结巴也是会传染的。"说实话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这么说你还是喜欢我的，并不是对我完全没感觉。"
　　没想到我婉拒的这么明显的话没有让陆天退缩反而重燃了希望。看着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的。
　　"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难道我刚说的还不明显？看他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只有坚持自己省的拖泥带水。
　　"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真的是不合适。你性格各个方面都很好，你应该找一个真正适合你的人。"
　　"我不觉得是浪费。再说，我觉得我们挺适合的。以前我不相信缘分这回事，但自从遇到你之后我不得不信。不接受我是你的权利，追不追你是我的权利。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能阻止我追你。"
　　我抬起头和陆天四目相对，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真挚。是的，那是真挚，我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也许到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我还是希望他打退堂鼓。
　　这份感情从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我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丈夫而不是一个阳光好动的男朋友。
　　"只要我努力了你还不接受我，我无话可说，不过我有信心可以打动你。感情的是谁也说不准。"
　　"陆天，真的，我不想把感情当作消磨时间的工具，更不想赶什么大学就要谈恋爱的潮流。我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显然你不适合。"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我也觉得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
　　"什么？"
　　"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搞对象都是耍流氓。"说着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你感觉我是这样的人吗？"
　　“啊？"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哎，真让我伤心。算了，你也让我伤心了不止一两次。"
　　看他那一脸无奈的表情我搞不懂了，我们很熟吗？我什么时候让他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