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赵化蝶

18、第2章

　　“轰隆”“轰隆”,外面雷声阵阵，一道道闪电迸出的光通过小木窗透进屋子里来，映照在木床上相依偎的两个人身上。我忍不住往妈妈的怀里钻了又钻，两个人的身上都用化肥袋子里面的塑料覆盖在身上，但仍阻挡不了房顶的雨像端离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滴落在两个人身上改的塑料膜上。三间瓦房每一间都免不了被雨水洗涤，每一间房子的地上都摆满了接水的瓶瓶罐罐。这场雨使深秋的夜更加凄凉。
　　“妈妈，还有几天过年呀？”只有九岁的我天真的问着妈妈。经过一夜雨的洗礼，树干上仅有的几片枯黄的叶子也落了下来。这时候的我每天都在盼望着过春节，因为只有过年的时候我才可以买一件新衣服。孩子的世界是纯洁的，那时候的我尚不能理解过日子的艰难。妈妈苦涩的一笑：“还有好多天呢。”
　　“哦。”显然我对这个答案并不怎么满意。每天只能穿有带小补丁衣服使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自己的一件新衣服。
　　随着一场大雪的到来，春节在我的期盼下终于到来啦。但每天我家也来许多我认识与不认识的熟悉人和陌生人。听着爸爸妈妈一句句诚恳的道歉及承诺，在我懵懂的意识里记住啦爸爸妈妈不喜欢过年。每到春节总有要账的人踏破我家的门槛。是呀，每一家都不容易。幸苦了一年，过年时该是开开心心的休息了。办年货要用去一大部分钱，这是他们选择在年前要钱的大部分原因。爸妈把家里的钱全用了还债。
　　这一年的年三十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一个小火炉旁边。每个人身上都没有添新衣，火炉里的蜂窝煤也是赊的。眼见火炉将燃尽了，但没有一个人舍得再去往火炉里添一块煤。没有热气腾腾的饺子，只有燃尽最后一丝光亮的温暖。
　　“雨培，饿不饿？”
　　我抬头可怜巴巴的望一眼说话的妈妈，摇了摇头有低下了头。
　　“叩叩”小木门响了起来，妈妈起身开了门，只见邻居的一个伯母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饺子。妈妈说什么都不接受，好心的邻居伯母无奈下把饺子放进屋子里一个小木桌上就跑走了，就像后面有人在追她似的。妈妈把这仅有的一碗饺子分成了三份。我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饺子，一边听着妈妈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伯母家也不容易。你要好好念书，以后有出息了要记住所有帮助过你的人。”
　　不错，在这样一个偏僻的，没有一条像样的路的村庄，每家都不容易。伯母家包的饺子用的也是野菜。我知道她们家做饭炒菜从不放油，只有在过年这样的大日子里每顿饭才用一根筷子往锅里滴两滴油。

作者有话说

　　本文经过修改，以上章节可直接略过。从本章节开始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