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帝国后勤部部长

5、五十度灰（三）

　　当服装师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驼色系套装过来时，简直被难得任性一次的埃米化妆师化的妆惊呆了，这么浓烈的色彩配这么清纯的服装，带着圆边帽的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赖在沙发上休息的女性，自己手上衣服像颗烫手山芋。

　　拉出一个滑动衣架，山姆站在坐在椅子上的霍西和衣架之间，来回比对那件衣服能够跟这种浓烈夸张的妆容搭配，霍西尽力板着脸，保持化妆时的表情，被眼珠只能目视前方，看着山姆又从里面拿出一件孔雀色的披风，在对方绝望的目光下终于轻轻点了头。

　　感谢上帝，山姆如释重负般从下面拎出与之配套的同色帆布鞋和长裤，蹲在他面前，伸手帮他换鞋子。

　　总算把这个精致易碎的男模装扮好，山姆吸了口气，倒在埃米旁边，用怨念的眼神刮了对方几下，赞叹地发现这套孔雀服和霍西脸上的妆特别相衬。

　　“下次你改主意时能不能先知会一声？”

　　“再说吧。”

　　任性的化妆师和服装师把同样任性的半路男模打扮好后，无聊地躺着翻看那些有关昨天展览的报道和现在各种杂志的邀约。

　　其实大部分模特都是先接下一个或者两个杂志的邀约之后才化妆搭配服饰，拍摄插页朝或封面照，规则条例十分清楚，能够给模特最大的保护和自由，这跟那些小公司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所以为什么模特都期望能够被大公司选中，不过霍西显然是个另类。

　　“你觉得这家自然杂志怎么样？”埃米兴致勃勃地从一堆翻得乱七八糟的牛皮纸片中翻出一张精致的绿色卡片，上面用烫金印刷一排电话号码，名称还是漂亮的花体字，她把这张卡片递给山姆，继续说道“最近他们好像有一系列有关自然的化妆品推出，而且……”

　　山姆无奈地说道，指指霍西脸上的装扮：“他不是被你化成黑暗森林风格的么”

　　埃米噎了一下，不甘示弱“谁叫你给他挑这么花花绿绿的衣服的？”

　　两个人是很好的损友，难得为一个装扮都不合时宜的模特互相指责吐槽，霍西挺着头，他似乎听到脖颈发出嘎吱的响声了_(:з」∠)_

　　“我觉得这个很好……”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的对他说道，继续乐此不疲地挖苦吐槽，话题早不知歪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套服装并不是特别的花哨，宽大的白色披风印着绿金双色的雄孔雀，规整的黑色短大衣纽扣雕刻栩栩如生的孔雀头像，黑色紧身裤配高及小腿的帆布鞋，上面同样印刷着金绿双色的孔雀。

　　终于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埃米和山姆终于定下另外一张卡片上的邀约，是一家有关植物保护的环保杂志——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霍西能为保护动物和减少二氧化碳排放做出贡献了_(:зゝ∠)_

　　再天资聪颖的模特，也需要从最底层开始磨练自己的拍摄技巧，一些小杂志之类的邀约就是积攒经历的机会，摄影师很快就到了，霍西站起来准备去拍照。

　　公司为那些小杂志派来的摄影师免费提供场地，霍西看着一个打扮有些寒酸，脖子上挂着相机的大男孩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有些可爱的雀斑，看到霍西完全不同于周围人的装扮后，眼中闪过惊艳，结结巴巴地向他打招呼，并自我介绍了一下。

　　麦克，新上任的《自然植物》的摄影师，霍西礼貌地向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对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有点担心他的脸会不会像气球一样炸了，霍西这样想着，起身与他去拍照。

　　穿着黑色短大衣的青年坐在柔软的人工草地上，脚边卧着两只可爱的小鹿，他微微低头，长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但让人感觉到他的目光是停留在小鹿上的，麦克小心地调低灯光，飞快地按下快门，抓住美好的瞬间。

　　听到清脆的快门声后，霍西抬头直直地凝视着镜头，精美的面孔完全展现在世人面前，眼神傲慢，孤僻，刻薄，冷漠，纤长挺翘的睫毛轻轻地上下晃动，细腻的深绿粉末掉落，完全超脱凡人的美妙。

　　霍西奇怪地挑起眉毛，看着麦克——老天他真的不需要一个冰袋么？

　　高贵的神邸似乎看到外来的新奇事物，好奇地靠近，左眉挑起，瞳孔里倒映着影子，从冰冷中自然流泻出好奇的神情，麦克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在那头褐发上加一对鹿角就更完美了。

　　觉得自己居然认为鹿能和孔雀混搭的麦克需要一点救心丸【语重心长脸】，总而言之，这场拍摄还是很顺利的。

　　埃米可不认为脆弱的皮肤经得起浓烈的彩妆摧残，她抱臂站在一边，打算时间一到就把霍西拉下场，在麦克再三的请求下，霍西一只眼睛的眼影被保留下来继续拍摄。

　　一半是仍然高傲美丽的森林之神，另一半却是精致美丽的凡人面孔，这种强烈的对比冲击让人心旌摇曳，麦克抖着手指按下快门，抓捕这种无法触碰的绝伦。

　　“换件衣服怎么样？”山姆笑眯眯地带来另一套不同的服装，以及……一对栩栩如生，枝杈间还挂着墨绿藤蔓的鹿角。

　　麦克＆埃米＆麦克：好主意！

　　霍西：……我想吃饭了_(:зゝ∠)_

　　快收工之前还被迫带上那个沉甸甸的仿生鹿角各种拍照什么鬼_(:зゝ∠)_卸掉全部装饰后霍西带上口罩和眼镜，浑身上下痛得要命，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停车场，开车去吃饭。

　　夜晚的城市妩媚动人，空气里都冒着甜丝丝的味道，格雷先生难得回到现在被外界疯狂传言据说是他与那个男人同居的公寓，推开门看见霍西翘着腿窝在沙发上吃披萨。

　　三分钟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吃着送来的披萨饼，一起讨论如何医治他们的心理创伤这个严肃的问题。

　　“其实没什么关系”霍西拍拍对方的肩，留下两个油腻的指印，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地用一种安抚人心的语调说道“只要你……”

　　格雷看着肩上的指印，霍西尴尬地哈哈几声，“你还记得当初她教我们的东西？”

　　怎么会忘，当着她的面“表演”，格雷的表情变得沉默阴郁，灰色的眸子里似乎蕴含着风暴。

　　“那我们就相互S/M好了。”

　　霍西抹抹嘴上的油，毫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