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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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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五百年前,我便与他打了个赌,这个赌便是赌我五百年之后不会爱上他,可五百年后我却爱上他。我输了,我为他执念,由仙堕魔,当他剑刺入我体内之时,我才明白,他当真是无欲无求。我不怪他,仙本应无欲无求。
我三魂七魄将散之时,乐铿城救下我,乐铿城把我三魂七魄用收魂袋凝聚,将我尸身法力封印,七七四十九日,每日为我喝一碗焦黑黏黏苦药,守着昏睡我,五十日后,乐铿城见我醒来,安然无恙,这才离我而去。
乐铿城走之前曾告知我,他虽救我命,若我活下去,还需靠自己。他告知我,我现下乃冰身,每日必服一颗谚修续命丹,如若一日不服谚修续命丹,我即刻见光化影,形同鬼魅游魂。他留下一张药方给我,让我照着药方找到药材炼制谚修续命丹,那时我万念俱灰,心灰意冷,了无生趣,唯一撑着我活下去念头,便是炼制这谚修续命丹。
我为炼制谚修续命丹,不惜跋山涉水找药材,费了好一番心思,终于有一日炼成谚修续命丹,我高兴欢呼雀跃。
时光流逝,岁月匆匆,春去夏来,夏去秋来,秋去冬来,日日月月年年,这般度过,便又是五百年……
仙人千年不老,如今我千岁余,恰似凡尘双十年华,时常飞身凡尘,观凡尘景致,过凡尘日子 ,凡尘之事,素不过问,自有定数。见死不救,我变了许多,我竟觉我越发像他。不过,我怎又想起他,五百年前,他曾是伤我最深之人。
......
我这些时日不见温恒炳,并非我生温恒炳气,而是师父近来让我抄写品心经给他,师父之命弟子听从,徐亿湖袁踌堃首徒自然是不易做,我好不容易通过考核成为师父弟子,自然是虔心才是,柯替薏这丫头素来与我交好,时常从膳食殿带些饭菜给我。
柯替薏看着我,专心致志,手不停笔抄写品心经,不便叨扰我,放下饭菜,便走出了佩蔚殿。
我抄写罢品心经,日若西山,饭菜便也来不及吃,走出佩蔚殿,将此刻抄写品心经,呈给师父过目,师父看罢我抄写品心经,沉默不语,便起身走出了羿鸣殿。
我知晓师父性子,沉默不语,便是正和他意。
我此刻饥肠辘辘,起身走出羿鸣殿,回佩蔚殿用饭。
我坐下吃着饭菜,鲁础滢此刻走进佩蔚殿,道有事相商。
鲁础滢平日与我不和,自命不凡,此番找我,甚是奇怪,吃罢饭菜,随鲁础滢而去。
鲁础滢下跪恳求我,让我邬惜纪大会比试认输,我本不愿答应鲁础滢,但顾念同门之谊,便答应鲁础滢。
鲁础滢道,日后与我便是至交好友。
我倒不觉此话可信,倘若我邬惜纪大会比试认输,师父定然质疑,我不知如何说起。
鲁础滢见我此刻沉默不语,定是乏了,便挽着我手走回佩蔚殿,走出佩蔚殿。
我辗转反侧,盘腿打坐,习练辛毕汐心法,辰时,我困乏沉睡午时。
醒来时,师父负手而立。
我仓促起身,道:“师父。”
师父沉默不语,走出佩蔚殿。
我净面梳洗罢,便走出佩蔚殿,拿着师父赠予益细剑,飞身钦方山,习练区天州剑法。
我手持益细剑,习练一阵区天州剑法,坐下歇息,抬头便见白云之上,一只迈华奇异兽飞身而来,我自然知晓魔翼昱魔君侯钦献来了,身为魔翼昱魔君,尊贵不凡,却是天煞孤星,侯钦献此番前来,定是前来见我。
我早前答应过师父,不与魔翼昱魔君侯钦献来往,这些时日,我总躲着侯钦献。
不过我今日似乎逃不掉,迈华奇异兽前爪已然拦住我去路。
侯钦献道:“小盼,你正欲去往何处?”
我道:“魔君大人,您拦住我作甚?”
“小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本魔君拦着你,自然是找你闲聊。”
“闲聊,我可没闲情与魔君大人闲聊,我即刻回佩蔚殿了,恕不奉陪。”
“小盼,你这些时日避而不见,是否是你师父不许你擅自见本魔君?看来袁踌堃待你还真是古板严苛,小盼,你跟随袁踌堃,倒不如跟随本魔君逍遥自在。”
“魔君大人,您此言差矣,你可说我,却不可说我师父,您那魔翼昱冰冷像座坟墓,阴森可怖,我才不要去你那魔翼昱了。”
“小盼,你此言差矣,勿要把本魔君魔翼昱说得这般阴森可怖嘛,不错,我那魔翼昱确实是少了点人气,不过,逍遥自在可比清规戒律有趣多了。”
“魔君大人,不管你今日如何说破嘴皮,反正我今日是不会跟随你去魔翼昱。”
“不错,烦请魔君高抬贵手,放过盼窍,勿要叨扰盼窍。”
我道:“温恒炳,你怎会在此?”
温恒炳道:“你为何近来,不愿见我?”
“此事我日后告知你。”
“好。”
侯钦献道:“你是何人?”
温恒炳道:“恒炳见过魔君,恒炳乃一名书生,无门亦无派,只是一名凡尘人氏,此番前来徐亿湖,便是会见故友江盼窍。”
“哦,是吗?不过本魔君心意已决,今日定要带走小盼。”
侯钦献宽大袖袍卷起一阵狂风,便将我带走了。
我醒来时,侯钦献坐在我身旁,亲自剥着一颗葡萄,手靠近我唇瓣,正欲喂我吃下,我坐立道:“魔君大人,您抓我来此,您想作甚?”
“本魔君不想作甚,只是让你陪本魔君七日罢了,七日后本魔君自然送你回徐亿湖。”
“哦,是吗?”
“自然,本魔君言出必行。”
“不过,小盼,你现下且陪本魔君吃葡萄,来,小盼,张嘴。”
“我自己来便好。”
“好。”
戌时,我与侯钦献一同用饭,侯钦献慢条斯理,颇显魔君风范,我肚子饿极,大块朵颐。吃罢,我放下碗筷,走出经宪居溜达,便见着两名魔役此刻抱拳比试。
我一旁观之,一方剑招凌厉,一方招招致命,这哪是比试了,这明明便是打斗嘛。
我出言:“两位魔役,何故打斗呢?”
两名魔役即刻收剑,异口同声道:“关你何事!多管闲事!”一人往左边走去,一人往右边走去。
哎,不是,我这是招谁惹谁呢?
“你怎会又来了?”
葛翱姣道:“看来,本宫主魔君表哥,还真是喜欢你。”
我道:“巾玲宫主,您此言差矣,实不相瞒,我巴不得即刻离开魔翼昱。”
“哦,是吗?”
“自然。”
“好,本宫主答应出手相助,不过且先委屈你,藏在本宫主袖内,本宫主即刻带你离开魔翼昱。”
“好。”
葛翱姣挥舞袖袍,将我卷进袖内,飞身带着我离开魔翼昱。
“师父,我回来了。”
我欣喜,迫不及待走进羿鸣殿。
“怎么空无一人?”师父莫非云游去了?
眼见柏扁望走来,我抱拳道:“弟子,拜见柏掌湖。”
柏扁望道:“踌堃呢?”
“弟子不知晓。”
柏扁望勃然大怒道:“什么?你贵为徐亿湖袁踌堃首徒,你竟然不知晓踌堃行踪,你这徒弟是作甚!”拂袖而去。
柯替薏走来道:“盼窍,你回来了。”
我道:“替薏,你怎么来了?呃,替薏,你有没见过师父?”
柯替薏道:“这倒是奇怪了,湖主听闻你被魔翼昱魔君侯钦献抓走了,便去魔翼昱救你了,怎么,你没有与湖主一同回来?”
“呃,我是藏在邢巾玲宫主葛翱姣袖子,被邢巾玲宫主葛翱姣所带回来,不过你怎知晓师父去魔翼昱救我了?”
“呃,是这样,是温公子告知我你被魔翼昱魔君侯钦献抓走,我担忧你安危,我便将此事禀报湖主,湖主便即刻飞身去魔翼昱救你了。”
“哦,原来如此。”
“不过,为何师父此刻还没回来了?”
“唉!盼窍,你勿担忧湖主了,湖主何许人也,超凡脱俗,无与伦比,无可匹敌,你随我回佩蔚殿歇息吧。”
“好。”
“呵,正是稀客呀!徐亿湖袁踌堃可是首次踏足本魔君魔翼昱,袁踌堃,数年不见,近来可好?”
“侯钦献,闻言你带走了小窍,小窍了?”
“小盼,她现下已然返回徐亿湖了。”
“哦,是吗?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
袁踌堃飞身而去。
“小窍,你歇息吗?”
袁踌堃隔着门,负手而立。
我欣喜道:“师父,你回来了。”
“小窍,为师近来于羿鸣殿闭关,徐亿湖诸内事务,柏师兄、冯师弟代为处置,为师已派车金琅前去通禀柏师兄、冯师弟,这些时日,你勿来叨扰,你近日好好习练为师传授区天州剑法,邬惜纪大会,一见你风采。”
“是,师父,小窍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