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很般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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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些让他们摸不着头绪的事件似乎一下子被连在了一起。
从项昊回到学校以后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一桩桩一件件令人费解的巧合，如今看来都和李天翰脱不了干系。
“他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无所谓，但是如果针对少琪那次是他下的黑手，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项昊一拳头砸在秋千架上，沉重的铁架发出一声闷响。
薛少琪何其无辜，如果只是为了让她能仇视项昊便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那动这份心思的人，其心可诛。
那次事件也是萧晗的梦靥，顾小白握紧的双拳也透露出他的不满，“快了，等时机一到，肯定饶不了他。”
伊莎贝拉摆摆手，示意大家散了，“保持冷静，不要让他看出异常，都回去休息吧，计划进行到现在只差最后的收网，李天翰逃不了的，到时候你们尽管报仇就是了。”
萧晗的父母来校门口接她，顾小白送她出去时，萧晗说起了他快要遗忘的事，“那次你的耳塞肯定也是他做的。”
这件事比起李天翰其他许多行为来看，似乎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但萧晗却牢牢记着，与顾小白有关的事情，她总特别上心，“你只记得他对项昊下的狠手，怎么不记得他也曾经伤害过你？”
顾小白走在萧晗身侧，闻言偏头冲她笑了笑，“如果是那件事，我可要感谢他，没有这个阴差阳错，我的病也不会这么快治好。”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也能治好你喽？”萧晗撅了下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那么短的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原本都想好了一系列的心理辅导，包括催眠之类的比较温和的方式，结果都没用上。”
她也不是真恼了，顾小白松开和她十指紧扣的手，掰着萧晗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都过去了，不是么？我只记得你当时对我的担心，还有陪着我时给我的力量。”
萧晗仰起脸看他，脸上的笑温柔的不像话，“你怎么那么好？都不记得别人对人的不好。”
“因为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也要变得更好才是。”
将萧晗送到萧父萧母的车子里，顾小白本想回学校的，结果被二老以等会萧晗独自回来不安全为由将他也拉上了车。
马上就是一家人了，顾小白现在也没第一回见面的紧张，只是这餐饭的目的地让两人都大吃一惊。
“爸爸妈妈，车子没走错么？”
“是啊，怎么到我家来了？”顾小白左右瞧瞧，是他家没错啊。
萧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满意的欣赏着女儿女婿满脸诧异的样子，这就是他不让顾小白开车的原因，难得耍一下孩子们。
“这是订婚宴，不行么？”他率先下了车，帮副驾驶的萧母拉开车门，同时示意后座的他们下车，“本来想让你们先订婚的，现在既然决定直接结婚，怎么着两家人也该坐在一起吃个饭。”
萧晗张了张嘴，脸色微红，赖在座位上不肯下车，小小声抱怨道，“爸爸，你怎么不早说，这种场合我哪能穿成这样？”
一身教官装是能见公公婆婆的吗？不过还好顾小白也是军装，两人站在一起也算般配。
顾小白倒是没有这顾忌，拥着萧晗将她拉下车，“我爹娘不会介意的，他们喜欢的是这个儿媳妇，又不是这身衣服。”
“哎呀，都是爸爸的错。”萧晗被顾小白硬拉着往里走，抱怨的眼神落在了萧母身上，“妈妈也是，居然都不告诉我，太过分了。”
萧家二老也是第一回看到萧晗和顾小白这么亲昵的样子，虽说心里也有准备，但是女儿这么肆无忌惮的跟别人撒娇，总是有些不舒服。
萧母挽着丈夫的胳膊，笑的有些微妙，压低了声音对萧晗道，“衣服不得体，只能看你的表现了，妈妈教了你这么多礼仪，是不是也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学习情况如何？”
“……”
太奸诈了，简直太奸诈了！
萧晗觉得又委屈又紧张，被顾小白牵着的手一直掐着他的手指，顾小白也不觉得疼，反正跟心里的激动之情比起来，掐就掐吧。
到底只是个家宴，坐在一桌的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人。顾家二老，顾小白的姐姐姐夫，依次而坐。萧晗坐在父亲和母亲中间，和顾小白隔了半张桌子，顾小白不能替她夹菜，总是时不时的眼神往她身上飘。
萧晗则是完美的展现了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姿态，食不言笑不露出，坐姿端正，眼角都没留给他一个，让顾小白颇为怨念。
大概是在那餐大帅宴请的酒席上建立了感情，萧晗发现她那位向来处事点到为止的父亲似乎和顾父聊的颇为投缘，连酒也一杯接一杯，毫无生意场上精明算计的姿态。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相比之下，顾小白的敏锐度低了一些。他一半儿的心思用在了萧晗身上，再加上他父亲的秉性向来对人温和，言谈举止之间也察觉不出什么变化。
晚餐过后，两家人正式泡了茶开始谈婚礼要办的事宜。
尽管能参与设计自己的婚礼，是每个女孩儿的愿望，但面对这么多人，萧晗还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顾一清给母亲眼神示意以后拉走了萧晗，说是有话跟她说。
顾一清和方连淮的房间设计要古色古香的多，萧晗端着茶杯却不饮，对于顾一清的举动有些不解，“一清姐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拉你出来只是一时冲动，他们再说婚礼的事，女孩子家总是有些羞涩的。但是现在嘛。”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明媚的双眸映出萧晗清秀的脸庞，“就觉得和你待在一起很舒服。小白的眼光真是不错，小晗你自己都没发觉你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息，在你身边能让人感觉到安宁。”
“有么？”萧晗自己没什么体会，莫名的摇摇头，她总觉得自己混迹于军校，学习的又是心理战这门会教人害怕的学科，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刚强或者深邃，而非柔和。
她小小的抿了口茶，“我学的是军事战略，这个专业本就不太适合女孩子，在学校的时候我几乎都找不到同专业的女生同住宿舍，不得已才出去租了房子。您说的那种气质在我看来应该是艺术生才会有的。”
按照顾一清的形容，她想说的应该是清雅之姿。
顾一清轻轻摇了下头，“不是哦。我说的就是你。”她主动握了萧晗的手，再次用欣赏的目光将面前的女孩儿仔细瞧了一遍，柔柔的嗓音一字一句说到了萧晗的心坎上，“正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一个人身上的气质并非所学的专业能决定，而取决于她的阅历，她所阅读的诗书，家庭的影响，还有个人的观念。”
顾一清所言萧晗很快就明白过来，她能得到顾一清如此之高的评价，应该是源于她的心境，除去萧家多年悉心的教导，她还有着再世为人的经历。
从来到这个世界，萧晗陪感珍惜自己的生命，再感激上苍的同时，她也情不自禁会去追逐世间的美好，譬如美景，再譬如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大概是看得多了，所以让她的心境也沉淀下来，这些积攒让她成为了对方口中“让人舒服的女孩儿。”
顾一清的话还没说完，她手里的杯子转了转，笑容带着些调侃的意味，“可能你不知道，从在宅子外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十分的好奇，呵……”
“好奇什么？”
“好奇这样的姑娘，怎么会看上我们家小白？”
她的话让萧晗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又忍不住反驳道，“一清姐，小白于我而言，也是那个能让我只要待在他身边就会情不自禁想笑的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听完萧晗的话，顾一清笑的愈发肆意。
她在参加龙城名流宴会时，也曾寻觅过未来弟妹的人选，更加听过这位萧大小姐的传言，旁人口中的萧晗大多也是赞许之词，她的家世人品无可挑剔，顾一清却从未将这样的姑娘和自己的弟弟联想在一起过，或许是觉得这样品行的姑娘和自家弟弟的画风着实不搭，但看他们站在一起，又莫名的般配。
再者大概是中国人骨子里喜欢的中庸之道在作祟，如今龙城内翻滚的暗涌让顾一清有些害怕，总觉得弟弟和未来的弟妹能平凡些不惹眼最好，才可保一方平安。
可转瞬她又自个儿推翻了这个观点，无论是龙城内的斗争，还是大到整个国家，一味的闪避祸端未必是最好的保身之道，未来的局势谁都说不清，还不如让小白坦然选择一个真正能够匹配的女子。
顾一清的双眼从萧晗身上移开，望向她身后的房门，“喂，偷听够了吗？是不是也该出来接受一下小晗的表白。”
萧晗闻言立刻回转身子望过去，那个背着光带着笑一步步走进来的，不正是她刚订下婚事的未婚夫顾小白么。
顾小白毫不客气拉了萧晗起身，笑意早已盈满双眼，“姐，你们聊的差不多了，萧教官我就带走了。”
萧家二老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却要准备回学校了。刚才他一路找来，顾一清明明见他却不吱声，他干脆就藏在门口听她们聊天，萧晗对他们之间感情的直率袒护之言让顾小白心里热热的。
上车以后，萧晗被顾小白明亮的双眼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两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拉了拉裙摆，又拨了拨头发，“别看了，快，快开车。”
“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顾小白的胳膊架在方向盘上，就是不启动车子，近乎痴迷的盯着萧晗微红的脸，“喜欢婚纱还是嫁衣？”
“嫁衣不是穿过了？”萧晗用手指去勾顾小白的，晃了晃，“忘了么？咱们在土匪寨子里已经成过一回亲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顾小白改口叫她媳妇儿的。现在回想起，真的像做梦一样。说起来当时萧晗自己也想不通，明明她可以自己揭开盖头的，为何一定要顾小白动手？是下意识把那当成真的仪式了么？
这茬儿自然顾小白也忘不了，他看天色暗了下来，附近也没有行人，便倾身压近萧晗，他的双手撑在椅背上，将萧晗圈在怀里，“刚才我姐说在你身边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可是我觉得很不舒服。”
“为什么？”萧晗对他突然转化的话题有点儿不明所以。
“因为我会……忍不住啊。”
顾小白眯了眯眼，脑子里全是萧晗穿着红色嫁衣坐在洞房里等着他的画面，于是坏笑着贴近萧晗的耳朵轻声说了句什么，让她瞬间红了脸，锤了他一下，还小小声骂一句，“流氓。”末了又补一句，“快点开车！”
陷入爱恋的男生果然都会带着一些有颜色的思想。
伊莎贝拉的集训还在继续，从第二天下午开始就多了体能方面的，萧晗虽不用负重跑这么辛苦，但举枪练习总是少不了的。
她瞄准靶子的时候，顾小白刚好跑过一圈，趁伊莎贝拉不注意靠近她耳边指点了一句，“放轻松，别紧张。”
“你可别偷懒，快跑步去。”萧晗偏头说了他一句，却被顾小白在脸上偷亲了一口，让她又气又无奈。
在另一头的伊莎贝拉可没放过，“顾小白加跑五圈，萧晗加练半个小时。”
萧晗好郁闷，手好酸啊。
如今集英战备班算是圆满毕业，成为集英战队。苏锐自然也不来讲课了，以至于薛少琪也跟着许久没有露面。
每每她过来，都是休假时以看望萧晗的名义进来的，例如这次。
“这草莓味道不错，还有樱桃，只是都放不久，你们最好今天就把它吃掉。”薛少琪一般不会将水果分成份儿，都是用一个篮子装，给的也都是熟人们，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多了一个饭盒。
萧晗屈指敲了敲，“你不会还带了饭吧？”
薛少琪脸红了一下，“没有。”她本来不想将自己的心思暴露在萧晗面前，但进了学校她已经刻意绕了远路，途径了宿舍和操场都没有瞧见项昊的身影，这才不得不坦诚，“这是给项昊哥哥的，他不喜欢吃樱桃，觉得吐核儿太麻烦，这里面是我用筷子去了核的。”
对于她这些日子的表现，萧晗心底已明白了七八分，又怕她羞恼，为顾忌小姑娘的面子只得装作不知道，“原来你让我教你去樱桃核的方法是为了给项昊啊，呐，你是不是喜欢他？”
薛少琪从她手里抢过饭盒盖好，连耳垂都红了起来，“哪有……”
哪儿没有啊？萧晗看着她跑远，随手拿了一个草莓送进嘴里，是挺甜的，春天的气息啊。
如今李天翰的身份已经被知晓，伊莎贝拉却没有什么表现，依旧老神在在的讲课训练，她还坐得住，其他人就未必了。
以项昊为首的六人组在晚训结束后打算“劫持”萧晗，问个仔细。而这个劫持者自然就是顾小白。
“美丽的公主，你已经被我劫持了，请跟我走一趟。”他甚至毫不避讳还未散去的同学，就这么正大光明搂住了萧晗的腰。
旁人对于他们秀恩爱的举动置之一笑，反正他们要结婚的事在龙城也不是秘密。
萧晗被他逗得玩心大起，以手做枪，食指抵着顾小白的胸口，“好个目无法纪的匪徒，胆敢劫持本公主，如果我不从呢？”
“那只好我留下作为你的俘虏了，请让我成为你最忠诚的骑士。”他还当真像是萧晗床头那本童话故事里的人物一样单膝跪下，执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我将为我的公主献出我的心脏。”
他的吻落在萧晗指间的戒指上，逗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却又脸色微红。
杜枫看不过去了，上前踹了顾小白一脚，“你啰嗦够了没有？”
顾小白反应极快，立即起身躲开他的攻击，和他过了两招，“哪里来的小贼，不许伤害我的公主。”
“我可不是小贼，我是敌国的军士。”杜枫活动一下拳头，“你和你的公主一起到监狱里去恩恩爱爱吧。”
项昊觉得心好累，怎么他们比他还不靠谱。
关键时候还是唯一有理性的沈文涛终止了这场闹剧，“萧教官，我们有点事想问你。关于李天翰的。”
果然是脱离了钱宝宝后智商也上升了么？萧晗突然觉得这样的沈文涛才是她刚来学校时认识的那个杰出的军人苗子。
她拍拍顾小白示意他可以了，“本来打算明天告诉你们的，既然你们都来问了，那就现在说也无妨。”
伊莎贝拉设计的战略图他们都烂熟于胸，萧晗也不用过多做解释，直接将他们的编号说了出来，“这次老师用的是啄木鸟战术，在讲课的时候只说了一半，就是故意说过李天翰听的。”
所谓啄木鸟战术，就是像啄木鸟捕食一样，在树的左边佯装进攻，让虫子往另一头逃跑，等差不多了啄木鸟就会绕到另一头等着虫子。
伊莎贝拉的战术中有一个明显的缺口，而她是一个外国人，以不了解中国的建筑以及错综的街道为借口也解释的过去，根本不会有人怀疑那是刻意留下来的。关于这场间谍的抓捕，那个口子才是真正的下手点。
“我们呢？还有，把李天翰放在计划里真的不会妨碍吗？”
“当然会，所以你们不必理会那个间谍，只要负责抓住李天翰就行了。”萧晗将地上放置好的六个石子换了换，“门口的位置是小白和李天翰，而我在场内，适当的时候我会找个理由出来把小白叫开，而李天翰最近被困在学校里不能及时把消息传递出去，肯定会借这个机会离开一下，他只要一离开，项昊和沈文涛，你们俩就跟上去，不管他去哪儿，把他给我盯死了，他接触过什么人一定要记下来。”
“至于韩旭，在李天翰离开以后你就替上他和小白的位置，回到咖啡馆的门口。”
“我和老杜呢？”高美仁指了指地上并未移动的两颗石子，“我们的位置在钟楼，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谁说不重要？在这个计划中我相信他们最忌惮的就是站在高楼上的狙击手，在高处的人总是占有优势的。即便李天翰及时通知了日本人，那里的危险也无法消除，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会亲自去干掉杜枫。”
高美仁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你的意思是等着他来动手？”
萧晗拨动了一下那两颗石子，“不，那里只要放一把枪装装样子就好了，针对间谍的狙击在其他的地方，由刘教官担任。你和杜枫要放他上去，然后等沈文涛跟项昊过来跟你们汇合，把他堵在钟楼上。”
几人听完对视一眼，想起萧晗说过的李天翰鬼魅般的身手，都觉得这一仗不会轻松。
这个计划看似瓮中捉鳖，在外围堵，将敌人逼到设定好的逃生路线上再一击必杀，实在称得上不错的安排，但仔细研究一下，就会发现萧晗的位置十分的危险，在咖啡馆里直面间谍的任务只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顾小白等众人离开后拉着萧晗不让她走，“媳妇儿，你坦白跟我说，你的隐蔽点在那里？为什么你这个点的安排是最模糊其词的。”
“因为没有隐蔽点。间谍的防备心可以说是天生的，也只有这样敏锐的人才能成为出色的间谍。我完全可以说，被她察觉到我们的埋伏甚至是无法避免的。还好咖啡馆处于闹市，街上行人多，你们只要不抬头不看她，况且你们刚出军校，身上没有太多戾气，就暂时不会被发现。但咖啡馆里空间太小了，如果还有人盯着她，她肯定转身就走，不会停留。要打消敌方的戒心，我是最适合近身接触的人。”
夜寒如水，萧晗的话冷静的让顾小白心惊，“小白，你没有接触过特高课，不清楚这个组织有多么的可怕，我可以毫不避讳的讲，如果没有老师在旁辅助，我独自一个人肯定完不成这个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很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