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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娃娃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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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说沈文雨说了关于顾小白他们的事情后，薛少华这个名字就梗在萧晗的心里。
第二天一早，她本想趁着休息去问问杜枫关于顾小白的病，却不料刚出宿舍楼就撞上了项家的人，说是邀请萧晗到家里去吃一顿便饭。
等萧晗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就见项家的车子旁项昊正吊儿郎当的斜靠在哪儿。
“我还以为咱们上次小闹了一场，你爹能知道咱俩不合适呢。”萧晗苦笑。
“我爹是那么好容易就能解决的就好了。”项昊摆摆手，替萧晗拉开了车门，“反正今天就接着演呗，他让你回去几次，我就闹几次，闹到他受不了这婚事不就掰了？”他摊摊手表示自己毫无压力。
萧晗上了车，她和项昊一起安静的坐在后座。
车子驶出去了一截，萧晗见项昊一直望着窗外没有什么开口的欲望，就拍拍他，“哎，我问你个事。”
“嗯？什么？”项昊回头。
“我听说你以前有个好兄弟叫做薛少华，他是不是一年前……”
“哐——”
萧晗话音未落，项昊就狠狠的一拳砸上了车门，面色骤冷，目露寒光盯着她，一字一顿道，“谁告诉你的？”
不光萧晗被他吓到了，就是开车的司机也立刻停下了车子关切的回头望两人，“少爷，萧小姐，怎么了？”
“不管你的事。”项昊一声吼了回去，继而转回看萧晗，“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说！”
萧晗认识项昊也算蛮久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发火，不由的有些害怕，“项昊，你怎么了？”
“我问你，谁告诉你薛少华的事情的？”项昊的双手撑在椅背上，瞪大的双眼隐隐开始充血丝，这是发怒前的征兆。
“我就是想知道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知不知顾小白他……”
“滚下去！”项昊不等萧晗说完，直接推开她那边的车门，将她推下了车子，临关门前还恶狠狠地威胁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不然我会让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的。”语罢，他关上车门，对司机吼道，“开车。”
前排的司机有些犹豫，今天可是参谋长吩咐他请萧小姐回去的啊，“少爷，萧小姐她？”
“我命令不动你了吗？我说开车。”项昊平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一发起火来，着实让人害怕不已。
司机无法，只好点点头，“是。”
车子很快离开了，萧晗一个人站在路边发愣。项昊这是典型被人触到了逆鳞的表现，看来这个薛少华的死因，也许真的不简单。
这里刚离开军校没多远，萧晗左右望望，反正项家是不能去了不如回学校好了。其实她和项昊吵一架也好，刚才那个司机应该会把她们翻脸的事情如实报告给项邵达吧？演戏总归没有真翻脸那么真实。
萧晗深呼吸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双手搁在大衣兜里，慢慢往学校走去。
既然去不了项家，就继续去做她刚才想的事情呗。集英战队选拔马上就要开始了，顾小白的病不能拖了。
萧晗在男宿舍楼下截住了杜枫，难得今天他没有和顾小白做连体婴。
两人走到附近的小道上，萧晗不想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吧。怎么回事？”
“你没有问过顾小白吗？”杜枫想起那天顾小白送萧晗回宿舍以后回来的表现，直接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不出来，难道不是被逼问了？怎么萧晗今天还来问他？
“没有啊，我一直没机会问他。”萧晗也不由的想起了那天，可她因为偷看的事情正生着气竟然忘了这茬儿。
杜枫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捏着帽子往前了两步，避开萧晗犀利的目光，“萧教官，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亲自去问顾小白比较好。”
“那天你分明说过后再给我解释的，怎么？想赖掉啊？”她何尝不知道直接问顾小白更好？可是顾小白会愿意说吗？萧晗绕到了杜枫前面，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杜枫，你应该知道小白的病对于他接下来的选拔会有多大的麻烦？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帮着他成功过了选拔，以后上战场怎么办？一个失去听力的士兵？”萧晗笑了，三分无奈三分生气，“杜枫，你如果真的为他好，就告诉我实话。”
“我……”不止萧晗着急，杜枫也着急，可是这是顾小白的一块心病，他看在眼里也难受，却无能为力。
萧晗有些急了，“我是学战争心理学的，我能帮助他克服心理上的障碍，关键就是他的病因是什么。杜枫，你还不说吗？”
“我觉得，你还是问他吧。”杜枫突然抬手指了指萧晗身后。
问他？谁？
萧晗回头，顾小白正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显然是刚才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彼时对上了萧晗的目光，他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冲她招招手，“萧教官。”
这种时候，杜枫自然是知趣的离开，留下这对别扭的少男少女在风中对望。
风有些大，将萧晗额前细碎的刘海吹乱，刚好遮住了眼镜。可萧晗依旧将手搁在兜里，似乎是不想去理会。
倒是顾小白望着有些别扭，萧晗一向是个在意自己形象的人，无论发型衣着，永远都是得体的装扮，这还是第一次凌乱的像个小疯子。动作快于思考，顾小白长腿一迈，走近萧晗，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抬手将她挡住视线的刘海拨回了耳后。
顾小白的手滑过了萧晗的耳朵，和她冰冷骇人的体温不同，顾小白的手很暖和，烫的萧晗心头一凛。
感觉到自己面颊隐隐开始升温，萧晗立刻伸手挡开了他的胳膊，“可以了。”
“呃，哦。”
顾小白现在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了，乖乖的缩回了手，低着头望地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是沉默。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顾小白之间那种相处舒服的气氛没了？萧晗觉得有些烦闷，她不希望这样。
想不通的事情或者有什么问题，解决不就好了？这是萧晗的原则。顾小白喜欢在寒风里杵着当冰雕，她可不想。“跟我走。”萧晗直接伸手握住了顾小白的手腕，拉着他往最近的一栋建筑物走去。
顾小白手里还拿着一本军事理论。
本来打算和杜枫一起去图书馆温书的他出了宿舍才发现忘带笔记了，折返回去拿了，再来找杜枫就见他和萧晗在聊天，走近了几步后赫然发现这两人的话题竟然是他。顾小白就暗暗听着，本以为萧晗会说他流氓，或者是斥责他那天的行为，谁承想竟然是为了他的病，顾小白隐隐有些愧疚。
萧晗一路拉着顾小白走进了建筑物才开始仔细打量这里。
“还记得吗？你上次在这里，差点用半截棍子打到我了。”回忆起先前的事，萧晗半开玩笑的说道。
“啊？”
顾小白闻言一惊，扫视了一圈周围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教堂，而萧晗说的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候的事。那次是集英战备班的初选，他选择的任务地点在教堂，和那位守旗的师兄打斗之时无意间把半截棍子打飞了出去，差点砸中了萧晗。
“过来坐。”
这里平时都没什么人，萧晗牵着顾小白到一处背风的长椅坐下。两人挨着，顾小白自觉偏过身子替萧晗挡住寒风。
“听到我和杜枫的话了？”萧晗问。
顾小白点点头。
“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了？”
顾小白还是点点头。
“说话，平时那个话唠顾小白去哪儿了？”萧晗厌了他这副样子，蹙起秀眉瞪他，“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给我个态度。”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顾小白这油盐不进的感觉，萧晗还真有点束手无策。
本来顾小白还想着自己演技不错，以为萧晗不知道，现在被直接指着鼻子问了，他下意识的就想遮掩，不光是逃避自己的心，也有些不想让萧晗知道自己懦弱的一面。
挤出一个勉强至极的微笑，顾小白有些不太自然，“萧教官，你都知道了？”
“你……”萧晗没想到顾小白如此坦诚，准备了一肚子“劝降”的话好像都用不上了，千言万语只剩一句，“嗯。”
“萧教官，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明明是个军人，却听不得枪炮声……”
平日里那个开朗活泼的大男孩第一次不再嬉笑，在萧晗面前放下心防，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了出来。萧晗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颓丧之感。
顾小白不该是这样的！
“我会治好你的，相信我。”萧晗默默握住顾小白的手，真诚的说道，“小白，你要相信我好不好？你现在不愿意说可以不说，咱们慢慢来，离集英战队的选拔还有一些时间，咱们还来得及。嗯？”
顾小白对上萧晗认真的眸子，只见她秀气的小脸上写着满满的关心。恍然间，他心里那道不为人见的伤口慢慢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裹，丝丝环绕，深入骨血。
“好。”顾小白郑重的点了下头，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脸。
得了他的回答，萧晗心里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收回手的时候，突然被顾小白反握住了，“你手怎么这么凉？”刚才是因为有心事所以没发现，现在顾小白敛了心神收回注意力才发现萧晗的手简直冷的吓人。
“我刚从外面走路回来，风有点大。”萧晗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来，却不料顾小白握的更紧了。“别动。”他将手里的课本放下，用双手将萧晗的手包裹在掌心替她暖着，“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还跑出去了？”
“是项参谋长，他请我去吃饭，就派人来接了我和项昊。怎么项昊没和你说过吗？”萧晗觉着以项昊和顾小白的关系，顾小白应该是知道的。
“没有啊。”意料之外，顾小白茫然的抬头，“对了，萧教官，你和项家很熟吗？我记得在火车站那天参谋长的副官还替你拿东西来着。”顾小白那天也问过项昊，可项昊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等他回过一次家后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就说自己讨厌萧晗，所以顾小白和杜枫也自觉的不会当着项昊提起萧晗。
“我和项昊……”萧晗轻咬着下唇，犹疑了下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和项昊小的时候曾经订过娃娃亲。”
“什……么？娃娃亲？”
萧晗感觉顾小白瞳孔微张，握着她的手也僵了一下，便立刻解释，“你不要误会，这只是小时候我们两家长辈的一句戏言而已，我和项昊都将近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更不可能结婚了，我这次来龙城就是为了和他解除婚约的。”
萧晗感觉顾小白脸色好了一些，又继续道，“我这事以为项昊告诉过你的。我和他已经说好了，一定会说服项参谋长解除这个婚约的。”
“昊哥他没跟我说过。”顾小白低下了头，脸上表情有些阴晴不定，老半天了才堪堪开口，“萧教官，你要和他解除婚约，是不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
萧晗摇摇头，“我并没有喜欢的人，解除婚约是因为我知道项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可能会爱上他。”纵然萧晗学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学，对细节和微表情观察入微，可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那份朦胧的悸动依然会影响她的判断。
其实顾小白的问题她完全没有必要去解释，生怕对方误会的想法却充斥着她的脑袋，使她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心底的念头说了出来。
“小白，这件事，我和项昊都想平静的解决，不希望被传出去，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任你不想骗你，你不许跟别人说。”萧晗可没忘记顾小白那个什么鬼的包打听的外号，必要的话她还是要说一下的。
萧晗说了这么多，顾小白总算是脸色好了一些，笑意也深入眼底了，他轻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嗯。”
这两人说的太开心，竟然都忘了他们的双手还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萧晗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了，钱宝宝刚好从食堂回来撞见了她，就过来打招呼，“萧晗，你不是去项家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唉，别说了，我和项昊大吵了一架。”刚才面对顾小白的时候萧晗不好意思说，可钱宝宝不同，大家都是女孩子，相处下来也挺融洽的，萧晗自觉地就把她当成了倾诉的对象，“我也不知道项昊是怎么了，我提到了一个人，他突然就爆发了似的，把我赶下了车。”
“项昊凶你？”听到萧晗受委屈，钱宝宝立刻撸起了袖子准备去报仇，“怎么回事啊？”
萧晗将钱宝宝拉进了宿舍，简单的的说了一下经过，“就这样，我也很好奇那个薛少华究竟是谁？据说他曾经是项昊和沈文涛最好的兄弟。”
听到沈文涛的名字，钱宝宝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萧晗，我帮你去查吧，那个叫做薛少华的人。”
钱宝宝和沈文涛确实之前有过交集，在那次和萧晗文雨一起吃饭过后，是沈文涛将钱宝宝送回去的，他们就算认识了。沈文涛知道了钱宝宝的困难，好几次都去客栈看过她。后来两人又在军医院偶遇，所以钱宝宝才会一来军校报道就去找沈文涛告诉他。
瞧钱宝宝自信的样子，萧晗不忍心驳了她的好心，便道，“好啊，谢谢你了。”
“对了，我来找你是为了明天上课的事。”绕了半天，钱宝宝终于想起了重点，“我是你的助教，你上课我需要做什么？”
“帮我……裁纸吧。”萧晗抿唇一笑，起身从书架上拿下厚厚一叠白纸和两把裁纸刀递给钱宝宝，“明天我要好好的考考这些学生的水平，呐。”
“考试？第一堂课？”钱宝宝张大了嘴。
“嗯。”萧晗淡定的点点头，“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怕会管不下来这帮臭小子啊。”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