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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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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在这里打架,另外的两个人已经快走出去了。
有了玄天带路,莫非心里松了口气,就跟在后面跟他说话:“掌门,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玄天摇了下头:“没有。”是真没有来过,不过他看这里的布局结界便知道这底下是镇魔殿,要说以前来过的人是莫非,只不过莫非那一年的记忆,全都被抹掉了。他只记得来长陵山之前的事。
莫非听他没来过却能迅速的找到他,拍了下他的马屁:“掌门你跟有千里眼、顺风耳一样。”
玄天被他这形容噎了下,可他一时之间还反驳不出来,离镜,封印,可不是跟千里眼、顺风耳一样,玄天看着莫非特别真诚的脸咳了声:“千里眼、顺风耳用在人身上时是贬义的。” 莫非当即抓了抓头,讪笑了下:“对不起,掌门。”
玄天转了话题:“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莫非拽了拽他后面的包:“我挖了一些药草,挖的有点多,被拽下来了。”玄天听着他这理由回头看他:“你就不能少挖一点?忘记你手上的伤了?”
他训起人来时倒不分人,他大概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莫非不知怎么就把实情都说了:“我没忍住,我好不容易爬上去了,你不知道我爬了好一会儿呢。”
玄天看他拽着他的大包裹忍了好几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嘴角牵上一抹笑意,只好加重了语气:“胡闹!”
胡闹……四面八方传来他有些重的回音,莫非眼尖看他笑了,于是也跟着他笑了,他知道玄天并不是真气他后心情大好,从山上滚下来的惊吓以及走不出去的焦急在此刻荡然无存。
玄天看他笑的毫无芥蒂,心想这个小孩虽然是魔孽,可是单纯良善,长风长老教的挺好。玄天心里松了口气,他也跟长风长老一样,希望莫非永远这样良善,希望他能在长陵山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莫非看他一直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肩膀,他还没受过这么直白的眼神,直白的赞赏的眼神,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玄天看他扭捏着,替他把包接了过来:“挖那么多,拿过来,我给你背着。”
莫非不太好意思,还想推辞,玄天笑了下:“放心吧,你这人参宝贝我不会抢的。你只要好好跟着我,就丢不了。”
莫非知道他是开玩笑,于是也讪笑着跟他走,走了一会儿他总算是明白玄天为什么给他背着包了,是嫌他走的慢,因为他背这么一个大包都走的也快,莫非几乎要小跑着才跟得上。
两个人急行军似的走了一段,莫非本来以为他是要带他走出溶洞去,哪知他是带着他往回走,莫非看着他用匕首挖过的那个石碗咳了声:“掌门,我们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他其实在路上时就觉的越走越熟悉了,不过他以为溶洞都大同小异呢,直到看到这个石碗才确定了,他不好意思说掌门走错了路,可确实又绕回来了。
玄天回头看他:“这不就是出口吗?”
莫非指了指上面:“可是这里离上面还有很远啊,我没有绳子了啊。”
玄天看着他笑了,眼里的戏谑这次没有去遮,让人看着特别的生动,生动的笑话他,莫非也知道他又说错话了,这个掌门可是很会飞的。不过,他笑起来是真好看,莫非咽了咽口水,玄临岸说错了,她大哥一点都老,这一笑的时候尤其好看,他这一刻明白了什么叫贵气天成,什么叫正气凛然,什么叫……总之所有的好看的词都可以堆到这里来,他与莫霖真是好看的让人嫉妒。
莫非摸着头讪笑:“掌门,我忘记了。”
玄天笑笑:“那我们走吧。”
莫非嗯了声,临出洞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他用力挖过的石碗,那个石碗还在那里,他不好意思让玄天帮他弄出来,于是只好自我安慰,让它在这里吧,反正这个碗带回去也没有在这里漂亮了。
玄天也不知道他想要这个碗,拉着他径自出了山洞,因为顾及到莫非,所以走的不快,他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的,至少中午饭还没有吃呢。
莫非在山洞口踌躇,磨磨蹭蹭的,玄天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有我在呢。”莫非心不在焉的哦了声,他倒不是不相信玄天,而是他有些心理障碍,他总是记得小时候天上打雷把他劈下来那一次,印象太深刻。
莫非深吸口气,抓紧了玄天的胳膊:“掌门,走吧。”
抓的也太紧了,玄天看了他一眼:“我的御风诀吓着你了?”
莫非看着山顶摇头:“不是,掌门你的御风诀没问题,是我自己怕掉下来,我以前就从山上掉下来过。”他一边说着一边松开点玄天的胳膊,玄天不想让自己想歪,但是他还是想确认下:“你是从佛崖掉下来的?”
莫非简直想说他是神算了:“掌门你怎么知道的?”
玄天默默地闭了嘴,不想说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这辈子就被人吸走过两次功力。玄天手提着莫非默默的深吸了口气。
十一年前,他追楚邪追到佛崖之下,楚邪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回头跟他对上,就在他们俩打的你死我活时,从天上掉下一个人来,而且正好掉到他们俩的上方。
看到这个人掉下来,楚邪反而不跑了,哈哈大笑:“都说御剑派为斩妖除魔而生,为黎民苍生而活,哈哈,那这个人你是救还是不救呢?”为了验证他所说的话,他一掌拍向了这个小孩。
这就是魔界中人,玄天看着他真想一掌废了他,他自觉脾气挺好的,可是这种无耻之徒硬是让他火冒三丈。
所以他接住那小孩,用真气护住他心脉之后,便使劲全力攻向了楚邪。变故就在这时出的,他没有想到他接到的这个人吸他的功力,在他给他运功疗伤的时候,吸他的功力,于是他不仅没能杀死楚邪,他自己都差一点没命了。
玄天想到这看了一眼莫非,他昨天晚上为莫非运功疗伤后想明白的,他当时应该是掉进楚邪的圈套了,楚邪的功力并不差,佯装逃跑就是为了引他去佛崖,让莫非重伤,为的就是吸他的功力。他一早就知道莫非的来历,所以将莫非卷到了他的阵中。再后来莫非被长风长老带到长陵山,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救出他们的妖王楚烬。
这些魔界中人处之不尽而又让人头疼。
莫非默默的看了他几眼,玄天长的太好,所以这么一皱眉便让人觉的可惜,他应该是要常笑的,笑着好看。
玄天看他呆头呆脑的看他,便瞅了他一眼,莫非仓皇的低下头去了,玄天看着他躲躲藏藏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并不是针对莫非,他还是个小孩呢,于是玄天把语气缓和了:“害怕?”
莫非忙摇头:“没……没有。”
玄天知道他不好意思说,便也不再问他什么,一手抓他腰上,一个俯冲飞了下去。
飞到了空中才发现,他们刚刚飞过的山原来是长陵山的主峰,是最高的山。莫非滚下去的地方是后山坡,所以没有注意到。玄天这一下几乎让他看到了整个长陵山的风景。
一大朵白云呼的从他面前飘过去,莫非咽了下口水,有种也想抖抖手臂飞的感觉,因为飞在云端的感觉也不赖,这种感觉挺奇怪,好似他本应该就会飞一样。
莫非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就到了,莫非脚踩到地上后才发现已经到了长陵山道观了。这一会儿已经是中午了,太极殿前没有众弟子练剑,格外空旷。玄天便落在了正中间。
莫非这才松开他的胳膊:“好快。”
玄天看了他一眼,他额头上的红痣再次的回复了原样,样貌也变回普通的模样,于是把包裹交给他:“这两天你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莫非点了下头:“好的,谢谢掌门。”
玄天又嘱咐他:“没事就别出来了。”莫非脸上的笑笑了半截,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玄天看了他一眼,还是转身走了,有些事情本就是没有办法的。
莫非直到看不见他了才举步往回走,算了,不出来就不出来,反正他这一天一夜折腾的也够厉害了。
莫非想的开,没一会儿就哼上小调了。
他哼的那些调都是跑掉了的曲子,所以老远就能辩出他的声音,几个在打牌的弟子捏着牌站起来了,领头的那个是凌风,看他过来嘴角挑了下:“莫非,你不是应该在七星岩上吗?”而且这桥还没有接起来,他是怎么过来的?
莫非笑了下:“当然是掌门送我回来的,莫字辈所有弟子齐齐捉拿东方漠,这个号召你们没听说吗?”
几个弟子跟他每天贫嘴贫习惯了,见他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都毫不留情的笑话他:“你去捉拿东方漠,你是去拖后腿的吧?哈哈……”
莫非长的跟姑娘一样,以往他们长陵山没有来师妹时,他们都拿他取乐,而且莫非比一般的姑娘好,一般的姑娘哪能调戏,但是莫非不仅被调戏了不生气,还能同他们对骂上几句,所以久而久之,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尊卑之分了。
凌风看他背一个大包,放下手中的纸牌把手搭他肩膀上:“你这是去哪了?挖了什么宝贝。”
莫非想想自己捅的马蜂窝郁闷了下,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这次说中了,他伸手打开了他的手:“我都说了是去捉拿东方漠了。”
嘿,他这还硬气了,凌风又把手搭他腰上,把他往身上一拉:“让我看看你武功到底长进到哪儿了。”莫非长的不高,腰就细了几分,被他这么一拉,直接就到他怀里了。众人哈哈大笑,莫非踩了他一脚,从他怀里挣出来,呸了他声:“凌风,你不要太过分啊!小心我跟师傅说。”
叫凌风的大弟子长的确实有几分风采,他平日里就仰仗他这几分比其他人长的好看的模样轻狂,当然他也轻狂不到哪儿去,凌字辈是长陵第十五辈弟子,跟莫字辈相差五个辈分。算是长陵山最低的一辈弟子了。
凌风只是看着他笑:“那你去说啊,我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师尊了。”他倒也不是真把他怎么了,他就是看着他就想戏弄一番,要不这长陵山练剑的日子太枯燥了。
莫非也知道他这什么想法,他来长陵山还没多久,山下的一些习气都没有消掉,整天嬉皮笑脸的,莫非踹了他一脚:“没大没小的,见了我应该叫师爷爷。知道了吗?”
师爷爷,亏他想的出来,凌风靠在柱子上笑的肚子疼:“……哈哈……师爷爷……你毛都没长齐……”
莫非看他笑的肚子疼不想理他了:“赶紧把桥给我接上,我要回去。”
凌风笑够了,看他是真要回去,便站了起来,吩咐其他人把桥给他接上。
他们都有少许的功力,很快就把那边的锁链给搭过来了。莫非用脚先试了试牢固度,凌风问他:“你这就要回去?不打牌了?”
以前都赖在这里跟他们打牌的,他不愿意回那边的七星岩,那边就他一个人,而且师门规定不允许他们过去,所以莫非每次回去前都耍赖,赖在这里跟他们打牌,牌品跟脸皮差不多赖皮。
莫非踏上了桥:“我当然要回去了,今天都不出来了。”他走到桥中间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从他包里摸出他采得散瘀草来:“你上次往我要的,给你!”
散瘀草是一些简单的跌打药,凌风他们初来驾到是很需要这些药草的。
他扔的倒是很准,凌风一把接住了,他这劲真大,凌风被打的后退了步,应该是给的真够多的,凌风看着这用藤条困得结结实实的一大捆嘴角溢出一个笑来:“等会儿出来打牌吧,我等你。”
莫非没理他,这个混蛋老是欺负他,他是个男的,不知道他眼睛怎么长的,莫非头也不回的走。
凌风看着他背着他的大布袋在桥上走的摇摇晃晃,这条桥是用木板钉在锁链上的,下面没有立柱,莫非没有内力,一走就晃荡,不过他一点都不害怕,仰着头,口里哼着他那首变调的曲子,一步接一步踏的丝毫不错,都不用扶旁边的锁链,这是走习惯了。
凌风看他踏过桥了,看不见影了,还能听见他不成调的曲子,凌风跟旁边的弟子说:“他都唱了些什么?下次我领着他去教坊里听上几取,让他听听什么叫仙乐。”
这花花少爷,看样子以前常去教坊,他对面的弟子嘿了声:“凌风师兄,你就别想去教坊了,咱们已经是长岭弟子了。还有听玄门的弟子说,他们掌门特别厉害,门规很严,你还是别去招惹事了。”
凌风想想新来的掌门也只好作罢,他迄今就见了掌门一面,还是刚来的时候,倒是莫非出尽风头,凌风想着莫非出风头的方式又忍不住笑了,如果让他选择他倒宁愿默默无闻。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