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情却有情》lucia大人

27、27黎明的前夕

　　“你父亲啊。。。可是个相当有才华的人呢。”卢意诚点上一根烟，姿态相当优美，“很有才华。。。也很让人喜欢，吸引了很多人。”

　　“你想说，那其中不包括你？”任其冷冷的看着他吞云吐雾，这样说道。

　　卢意诚看了他一眼，状似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然后低低笑了：“不。包括我。”

　　“那你。。。！”

　　“我曾经很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他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伙伴、师长和追逐的对象。他曾经有机会得到、或者是毁了整个卢家，可是他没有。他花十年帮我坐上了卢家家主的位子、稳定了卢家一团散沙的局面。。。然后，他对我说，他要走。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认为一个人应当在你的身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会一直温柔地看着你。。。而有一天，他微笑着向你辞行，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样无力而绝望的感觉。

　　“更过分的是，他的离开，是因为一个他以为很爱他的女人——可是事实呢？那女人全是为了贪图活命！一个被路氏抛弃的废子。。。哈哈，真是可笑啊，斌，你聪明了一世，到最后却这么糊涂了么？”

　　任其无言的听着卢意诚对着空气讲话、看着他几近歇斯底里的大笑着，以至于笑出了眼泪。他知道，那些话、那些笑，都不是对着自己的。

　　卢意诚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又吸了口烟。

　　“嘛，也算扯平了吧。那个女人。”卢意诚的情绪像是稳定了许多，“她抢走了我的斌，我找人轮夶奸了她，两不相欠，嗯？

　　“但是对于斌。。。我欠的太多。你不知道那一天，我扣扳机的手抖的有多厉害。”他转头看向任其，“你不久就会明白，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太多无奈了。我不能不杀他，有他一个破例，人人都会要求平等，而□□这种地方。。。向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任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卢意诚说的“不久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再次选择了沉默。

　　“呐，拿着。”他忽然褪下了无名指上戴着的一枚翠玉戒指，丢给任其，任其下意识的接住，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卢意诚：

　　“什么意思？”

　　卢意诚的烟终于燃尽了，他把烟头摁在水晶烟灰缸里：“过了今天晚上，卢家，就是你的了。有了那枚戒指、我的遗书和我为你铺下的几个忠心的管事，只要你稍使手段，就能接管整个卢家。

　　“而我。。。今夜会死在这里。”说着，他望向远处，嘈杂的人声和犬吠断断续续的传来，他勾起了嘴角：“你看，这不就来了么？”

　　地下停车场——
　　“呐，我说，如真，你还是乖乖拿来吧。”吴秦邪邪的笑了笑，靠在了车上，“你们什么也改变不了的。。。你知道么？在上面，”他伸手指指天花板，“路家和章家的人已经到了——我带队。”

　　叶如真身形一颤，捏紧了手里的手机：“那又怎样？”

　　“今晚，就是毁灭的时候啊。。。”吴秦忽然调皮的笑了，偏头看向叶如真，“呐，我这部手机啊，只要再按一个键，就会发出去短信，”他晃晃手里版本颇旧的手机“。。。你猜，会发给谁？”

　　“。。。警夶察？！”任其惊叫出声，冷汗顺着脖颈流进了他衣领，凉飕飕的。

　　吴秦摇摇头：“还不止哦，还会同时发给路家、章家分区的人。。。说。。。‘我们这里遇到了困难，需要你们的支援’。。。呐，你猜，凭这个来自上任叶家当家的号码，会有多少人相信呢？”

　　“你用了父亲的手机号。。。！”

　　吴秦继续笑着，那笑在叶如真看来竟然有些狰狞了：“所以啊，监管令给我吧。反正结局也不会改变了，只是有了那个东西，事情会发展的更快呢，不是吗？”

　　“哎哟，威胁小朋友可不是正派人该干的事哟。”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这单方面的胁迫，停车场的入口，一个人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吴秦。那人缓步走来，露出一张笑脸：

　　“啧啧，果然什么样的父亲养出什么样的儿子啊。。。都是一样的偏执，带有自我毁灭倾向。”他继续说着，枪口依然对着吴秦。

　　吴秦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滚远点，章亦。别来坏我的事。”说着，他轻蔑一笑，“你别忘了，这可是你欠我们偏执狂两父子的。”

　　章亦的笑容也渐渐退去，他睁开那双泛着些金属蓝、像是狼一样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如果我说。。。我偏不呢。”

　　他的背后，停车场的入口处，忽然爆出了剧烈的爆炸，橘黄色的明亮火焰点亮了半边天空，一下子模糊了章亦的剪影。

　　“哈哈哈，那又怎样呢！”吴秦突然大笑出声，“你听见了么，毁灭的序曲已经奏响，而它。。。再也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