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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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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空中的云朵泛着红晕,炙人的温度不因太阳的落山而改变 ,微弱的气流伴着蠢蠢欲动的燥热,窗帘俨然不动。美雪站在穿衣镜前整理浴衣裙摆,她母亲在身后帮她系好腰带,最后再别上发卡。今天是夏日祭典,暑假最初的活动。
街边的路灯一盏盏接连点亮,人群汹涌,清凉的风扫去蒸腾的热气。美雪急急赶到集合地点却还是晚了,
“好慢,这可是战争啊,美雪!”理奈叉着腰表示不满,美雪依然跟不上她的思路,她看向志绪,后者则摇摇头表示不要理她。
“那么,我们踏上征途吧!”理奈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前方兴奋地嚷着,美雪只想离她远一点。
理奈一进入祭典就不见了人影,偶尔出现双手满满都是吃的,美雪理解她的所谓战争了。夏天最大的活动,人山人海是正常的,在人群中走散也是正常的,美雪一人站在角落,她想一回头就谁都不见了这种事也是正常的大概。烟花突然炸响在头顶,美雪也循声抬头,停下了编辑到一半的短信。
或许是在漆黑的夜里星星才更加明亮,一朵朵绚烂的花朵绽放在夜空,又很快凋零不见,徒留一地星光。美雪移开视线定格到前方不远处的人身上,不想见到,又想要见到的心情是什么呢,当这个人出现在眼前的难以言喻的心情美雪不明白。“神户同学,好巧。”
一步远的距离,这是她和他的距离。美雪瞄向菊池君,戴着帽子,很休闲的打扮,此时正举着电话的他。美雪用手指揪住了袖口,突然觉得如果她今天穿更可爱的浴衣就好了。
“神户同学?”
美雪连忙抬头“什么?”
他笑“我只是想说,田中同学好像和瞬他们在一起,我们一起过去找他们你觉得怎么样?”
“嗯,当然好啊。”美雪不假思索的速答了。
沉默的空气流荡在两人之间,在热闹的祭典上有些格格不入,美雪用手指揪着浴衣有些尴尬,
“神户同学之前送的吉他弦很好用,谢谢啊。”他轻咳了声开口。
“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老实说,我对吉他不怎么了解,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很忐忑不安呢。”美雪边说边无意识得用手指缠绕着发梢。
“完全不会,不如说是帮大忙了。”很认真的语气,“那天在排练时突然弦坏了,多亏有神户同学送的那份。”
“真的?能帮上忙我也很开心啊。”美雪转向他,他也恰巧靠过来。
突然凑近的距离,四目相对,他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再近一点好像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美雪率先移开目光,她逃避般的跑向前方的摊贩,“菊池君要吃这个么?”美雪边说边回头,目之所及都是陌生人,菊池君并没有跟上来。
之前还理所当然的认为走散是正常的美雪,现在她却莫名慌乱,看着朝前涌动的陌生人群,她艰难地挪动脚步想要回到原地,眼睛里慢慢蒙上一层水汽。人流渐渐减少,她才终于看到菊池君一直站在原地,在周围不断流动的人群中只是站在那里等待,好像从一开始就等在那里一般。他似有所察觉般地抬起头,看向美雪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美雪突然就掉下泪来,落在地上留下一小片印记。
“那,为了不再走散,神户同学要拉着我么……,”他有些犹豫的伸出手,白皙纤长。
美雪率先用手指拽住他的衣角,接着她有点难为情的撇开头“这样就可以了。”
她和他的距离在接近,美雪控制着揪着他衣服的力道,美雪脸颊上微微发烫,她掩饰性地低下头来,余光瞥到他发红的耳根,美雪抬起手背抵在脸上,暗暗庆幸有黑夜的遮挡,不会有人注意她通红的脸。
十公分的距离,是她和他最后的距离。狭窄的道路,忽明忽暗的灯光,四周热闹的摊贩,络绎不绝的人流,并肩而行的少年少女,像是一条不会结束的路途。那种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美雪躺在床上抱着一只玩偶,事实上在和大家汇合后只能在七八个人的距离之外看着他的背影,美雪抱着玩偶在床上翻滚,这种让人焦躁不安得心情到底是什么啊,“啊!”余音尚存她已掉落在地。
夏日炙热的阳光透进房间,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美雪的呼吸声和时钟滴答作响声。桌上散乱的放着几张素描和一些铅笔,一只玩具熊掉在了床尾。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美雪闭着眼翻了个身,铃声断掉后停顿了一阵又响了起来,美雪无奈地伸出手在床头摸索手机, “喂,哪位?”
“是神户同学么?我是菊池,打扰了。”话筒里传来低沉的男声,手机应声掉落,美雪骤然清醒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清了清嗓子“菊池君有什么事么?”“打扰你睡觉不好意思啊,其实是,”
美雪突然提高音调抢着说“没有,没有,我也该醒了,打扰什么的完全没有,啊,抱歉抱歉,你接着说。”话筒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美雪红了脸,
“是这样的,我只是想问问上次神户同学你送的吉他弦是在哪里买的,我的朋友也想要一样的。”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概我母亲知道的,我去问……啊!……”接着就响起一阵叮里咣当的撞击声,
菊池试探着问“神户同学,你没事吧?”
“我没事,完全没事的说,”继而美雪小声嘟囔“熊怎么会放在这里啊,摔得我好痛啊。”
“冬马,地址知道了吧,我们快出发吧!”冬马一边应着一边打开门。
阿内早已等在一边“表情这么好,遇到什么好事了么?”
冬马下意识抚上嘴角,“有么?”
阿内补充说“当然有了,你的表情出卖你了。”“
什么都没有!”冬马反驳他,不过是因为一个很有趣的人罢了,
“啊,又来了,到底怎么了啊,冬马!”
“都说什——么都没有了!”
美雪瘸着腿走到床上坐下,即使昨晚凌晨才睡她现在也完全没有睡意了,她刚刚都干些什么啊,菊池君一定也觉得她很蠢,美雪完全陷入了自我厌恶中,手机的信号灯闪了闪,“美雪美雪,菊池同学问我要你的联络方式,我就给他啦~结果我忘记跟你说了嘿嘿,爱你的理奈~。”
美雪捏着手机有些颤抖,“理奈你个大笨蛋!”
此时正值盛夏,暑假也已经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