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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   君绰是去寻楚宴辞了,楚宴辞却不在南溟,据弟子说,是两日前收了封来信,便出门了,没有明

      说去哪,一个人去的,只吩咐弟子好好留守,说最多几日就会回来了。这南溟着实清净,从前同

      篆真人还在的时候,虽说只收了楚宴辞,但到底下面侍候的人还算不少,可是同篆真人出事以

      后,楚宴辞便将庄子里的人都遣散了,偌大的庄子,只有他一个人,空空荡荡的,后来楚宴辞在

      人间收了一名弟子,名叫秦衍,楚宴辞就带着秦衍从庄子里搬出来了,到山上筑了几间小屋,便

      这样一直住下了,一些琐事全依着秦衍打理,也没出过什么乱子,楚宴辞对这唯一的一名徒弟始

      终悉心教导,爱护有加,虽说秦衍出身不高,但是天资聪颖,吃得了苦头,也耐得住这山中百年

      如一日,君绰从旁看着,倒也觉得这孩子不错,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山中也没多一个能说话的

      人,年纪不多大,性子却深沉,话少,整日绷着脸不苟言笑,只对楚宴辞恭敬有加,对其他人总

      归不怎么在意,即便是面对君绰,也总是淡淡,摆不出其他人的诚惶诚恐。这厢说了那些话,秦

      衍便侍立在旁不再言语了,君绰点点头,而后就说,那就在这等楚宴辞几日,秦衍应了一声,便

      退下了。君绰偶尔会在南溟留宿,有专门的房间准备着,秦衍只是前去稍作整理了一番,不作怠

      慢。

      没有了楚宴辞作陪,秦衍也是个闷的,好在君绰自得其乐,房间是没去,在棋盘边一坐便是三

      天,自个摆了一盘棋,乐在其中,等到楚宴辞都回来了,棋局还是悬而未决,楚宴辞从旁一观,

      厮杀激烈,杀伐果断,单单是从棋盘就可窥见,君绰的雷霆手段。楚宴辞朗笑一声,坐到对面去

      了,君绰收了棋子,轻巧一声丢进了棋篓里

      “你可总算是回来了,我这一个人自娱自乐,无趣得很”

      “我倒觉得你自觉有趣”

      君绰也笑,挥手一扫,棋子便都各自归去棋篓里去了,站起身来,楚宴辞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一

      同往屋子里去了。

      秦衍在屋外恭候,迎了两人进屋坐定,又奉了茶上来,这才就近几日的情况对楚宴辞做了一个简

      单的回禀,没什么大事,最大的事儿,也就在边上坐着了,秦衍看了君绰一眼,行了个礼便下去

      了。

      “有事怎么不直接找我去?”

      虽说没有表明行踪,君绰要找他却不会是什么难事。

      “算不得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可以稍作等等,如果你在外耽搁的久了,我自然就会去寻你了”

      拿着茶盖轻巧拂过茶沫,而后呷了一口,突然又说

      “加一粒胎菊,想来滋味会最好”

      楚宴辞一愣,端在嘴边的茶又收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君绰

      “怎地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时候你也知道这些了”

      这话倒是问得不错,君绰从前只爱喝茶,原本的味道,喝茶的时候,连那些个茶点都不碰,更不

      见他会在茶里加点什么,现在这样,可不是新奇。

      “嗯,最近突然觉得还不错”

      语焉不详,不过不妨碍楚宴辞从中听出点不寻常的意思来,只是没再多问,端起茶喝了一口

      “寻我到底何事?不会又要借东西吧?”

      想到这里,楚宴辞略有些警惕的瞥了君绰一眼,君绰失笑,摇摇头

      “倒不是借东西,是直接想同你讨一些”

      说着拿着茶盖往茶碗里虚虚点了点

      “喏,跟你讨些茶,上次的喝完了”

      虽然喜爱,但却不贪,喝茶也是点到为止的,兴之所至便泡上一壶,不成习惯,间或楚宴辞过

      去,他亦会拿出心仪的好茶招待,鲜少会招呼山上的人一起,唯云璩和长兮尔,坦而言之,就是

      在这些事情上,他便更倾于独自而为,像是饮茶。上次君绰带走的那罐茶叶,还是楚宴辞新得

      的,山上的野茶,也不知秦衍用了什么办法采来制成的,滋味特别,回味悠长,统共就有两罐,

      不过每一罐的分量可不少,楚宴辞还思量着,照着君绰的喝法,怕是能喝个不短时日,哪知这也

      没多久啊,难不成这茶是着实讨了君绰的喜欢,这倒确实是万分难得了,只不过楚宴辞现下手上

      也没有多余的了,就有些为难,对君绰稍作解释,君绰却也没想到是这样,摇着头说了句可惜,

      楚宴辞就说让他等些时日,等制成了新茶,便给他送过去,君绰便点头作罢,又喝了口茶,问了

      句楚宴辞此次出行的事情,提到这,却见楚宴辞立即皱起眉来,有些困惑难解的样子,隐隐还见

      得些许担忧,君绰面上便不再淡然带笑了,眉峰一凝,看向楚宴辞,楚宴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想

      表现得太过沉重了些,眉头松动开,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前几日收到一封信息,苍莽山中有邪祟作乱,伤了几名小妖的道

      行,山中大妖前去捉拿,不想那邪祟实在难缠,无形无体,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反倒也受了伤,

      那些妖都是正经修炼的,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是求上门了,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了”

      “苍莽山上?”

      眉峰一挑,君绰嘴边勾起个戏谑的笑,楚宴辞难得一见的面上浮现出一点尴尬神色,实则老脸一

      红。说起这苍莽山,还找到楚宴辞这来的,必然只有那一位了。苍莽山有紫貂一族,为山中大

      族,族中有先人得道位列仙班,是以族群实为苍莽山中望族,虽然后来再没有升仙的,但几乎每

      代都会有能力出众者,特别是有几任族长,虽未成仙,但修为几近大不可量,让紫貂一族在苍莽

      山中的地位更是不可动摇,山中飞禽走兽皆作臣服,受其庇护。这一代紫貂族长修为算不得高

      深,却是广受认可爱戴,对山中精怪多为宽仁,不仅仅是助益本族修炼,也对山中其他修炼的生

      灵做些帮助,众者皆服,苍莽山上倒和谐异常,众志成城,实力大大提高,外族更是敬畏,声望

      自然水涨船高,而那一位,便是紫貂族长的幼女,出生时紫气东来,天降异光,是为大吉,族长

      大喜,族中长老皆说或许族中又将出一位仙人,而此女也的确令人不失所望,自小天赋异禀,修

      为顺畅,百岁之后下山历练,却因为在山中一直被守着护着,缺乏经验,被盯上一身修为,想要

      把她吸干了进补,受伤逃脱之际遇到楚宴辞,便成就了一庄英雄救美的好事,那姑娘许了芳心,

      只是楚宴辞多年未在意情爱之事,一时却对姑娘家无意,再觉着相识未深,那姑娘或许只是一时

      估摸错了感觉,便婉言拒了姑娘家的心意,姑娘活泼伶俐,揣着一颗玲珑心,涉世未深,晶莹剔

      透的,天真烂漫。被拒绝了也不恼,也没有就此放弃,也不纠缠不清,倒是在楚宴辞送她回到苍

      莽山下的时候,一字一句很是认真的对楚宴辞说,让楚宴辞等着她,等她升仙了,便做了散仙去

      找他,姑娘家一双笑吟吟的眼,流光溢彩的看着她,楚宴辞不知怎么地就应了好,姑娘笑的更明

      亮了,蹦蹦跳跳的跟他挥手便转身回苍莽山,楚宴辞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突然她又停下来,转头

      又看楚宴辞,笑意未减,提醒他可要记着自己,千万别忘记了,楚宴辞点了点头。要说这样子的

      承诺分明便是暧昧了,过后楚宴辞一想也明白,只是那时的答应,都是他心甘情愿,没有半分勉

      强,或许他心中确实是泛起了一层淡淡涟漪,成全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记挂,有些鼓动。按着君绰

      的说法,是楚宴辞从未有过这般际遇,正巧还遇上了一个可爱烂漫的女子,心下萌动怎会不可。

      这番话是作调笑,楚宴辞没这般牙尖嘴利,干脆闭口不谈,还有些后悔让君绰知道了这件事情,

      也是自作孽,那年姑娘生辰,苍莽山中热闹,楚宴辞得了消息,便思量着要送一份礼,想来修炼

      辛苦,有一番帮助会更好,挑来挑去,总觉得手边的东西都不合适,这才上了玙霄,向君绰讨了

      些丹丸,并一件很是适宜的法器,也就向君绰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也就从那时起,每每涉及

      到这件事,君绰少不了对他一番揶揄。

      “可是伤到她了?”

      略一思索,也可想到最可能让楚宴辞表情不对的原因,君绰收了点戏谑。

      “她是没事,伤到的是她哥哥,伤口溃烂,久治不愈,我看过,伤口上还是一股子暴戾之气,想

      来那东西该是怨煞之类的,又不只是那么简单”

      一顿,楚宴辞在杏林之术上有些造诣,这也是苍莽山会请他过去的原因之一

      “能附着于伤口久久不散,猛烈不减,看来道行不浅,只是我一没见到,二没交手,也不敢十分

      肯定,只怕那东西当真过于棘手,任其发展,会后患无穷”

      最后只得在苍莽山中留了个阵法,以纠缠在伤口上的气息为引,一旦邪祟出现,阵法启动,一能

      攻击,二能让楚宴辞立刻感知到。听楚宴辞说完,君绰沉默片刻,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怪异的

      连楚宴辞都不敢确定的东西,君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但他宁愿是自己多想了,不然事情

      突如其来,后果或许不是这个世间能够承受得住的。

      “如若不然,再有什么动静我同你一起去瞧瞧,我倒是要看一看,怎么的一个玩意儿连宴辞都确

      定不了,顺便再见见朝凝,问问她那法器是否用得顺手”

      那一瞬沉默很快便被掩盖过去,楚宴辞很快又被君绰的这句话弄得窘迫起来,朝凝视那姑娘的名

      字,自从分别之后,不再见面,提起这个名字少之又少,虽然如朝凝所愿,楚宴辞一直没有忘记

      过,猛地再听到那个名字,那种涟漪泛起的感觉,都会再清晰起来,这便是当时他刚收到从苍莽

      来信时的心情,还有知道那些事情的心焦,多年以来,朝凝的不纠缠,便是不打扰,一直静心修

      炼,这次一定是事情真的难以解决,才会向他送信过来,可见事情的棘手程度,而且信中没有名

      言受伤的是否就是朝凝,楚宴辞几乎立即便朝苍莽山去了,都没有对秦衍多做交代,匆匆而行,

      见了一面,当年还是女孩模样的朝凝已经愈见窈窕姿态了,修为也是大大提高,更沉浸了一些,

      她的父亲有意传位于她,现在的她,颇有能执掌一山的气质了。不可谓不欣慰,特别是当朝凝看

      向他的目光,一如当初。可是楚宴辞出现,那邪祟就难寻踪迹了,为朝凝的兄长疗伤之后,久待

      也不是道理,这才返回南溟等消息。

      君绰很知适可而止,也就没再多做调侃,说起另一件事来

      “既然那边的事情要暂做等待,不如你先和我去一趟玙霄,我那边确实还有另一件事要劳驾你”

      “还打趣不够呢”

      略为不满的朝君绰看了一眼,什么劳驾不劳驾的,君绰总是那么个嘴上不饶人的,某些时候,的

      确够叫人头疼的,楚宴辞也是无法。君绰笑意盎然的拱手告罪,没个几分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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