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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婚后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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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明水芷踱步到书房,欲言又止,但还是低唤了声夫君。
“水芷,来,且看为夫这幅画作如何。”孟玄言扶过佳人,朝着伺候的仆人摆了摆手,下人就都识趣离开。
“夫君这画大气磅礴,浩荡山水之势,非常人所能比拟,可惜水芷不才,画不出恢弘写意之作,只是钻营蝇头小楷、工笔花卉之类。”
“各有所长,水芷何必过谦。”
“夫君,可是要题字?”水芷瞧着画作上的墨迹将干,一副好作品,必要题字和落款。
“哦,你一来,为夫的注意力都落在倾城佳人那,岂会注意这些旁的。”
水芷抽出牡丹蜀锦暗纹绣帕,遮住嘴角轻笑,“夫君总爱说笑,妾身为夫君研墨。”
“甚好。”
孟玄轩大笔一挥,其字铿锵有力,浑然天成。套用了当朝大诗人的名句,落款时盖了一枚,逍遥客的印章。
“逍遥客?”水芷仔细瞧了孟玄言盖章上的印字,又瞧了瞧满屋子的画作大多印了这三个字。
“逍遥客,逍遥客,哪的得人间逍遥游,我欲逍遥人间,奈何逍遥无缘于我。”孟玄言自顾说着。
“夫君,何言于此。人生在世,岂会事事尽如人意。”
“至少,水芷合我心意。”孟玄轩放下手中印鉴,今生能娶你为妻,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泽,揽了水芷入怀,“有你在怀,余生足以。”
“夫君说笑,若是夫君不弃,水芷会一直陪在夫君身旁。”
“我孟玄言此生绝不负明水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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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马车里塞满了今日孟玄轩买给未晞和回门时的礼物,马车内的空间更显狭小。
“怪哉,怪哉。”未晞嘴里振振有词,且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玄轩看。
“怎么,被我风流不羁的外表所吸引了。”孟玄轩依旧一副大爷样,未晞依旧守着一方小角落。
“非也,非也。”
孟玄轩眉毛一挑,猛地起了身,一张俊脸突然凑到了未晞面前。未晞一个闪躲,仰靠在座椅上,脑袋磕在了后车门上,“疼。”
“这会子会说人话了。”玄轩瞅着一手捂着头,挤眉弄眼,好像生怕人不知她疼的韩未晞,不由觉得好笑。
“志趣不投,无话可说。”未晞索性挪了挪屁股,往上蹭了蹭,也像孟玄轩来时那般仰靠着,还真是舒服。
孟玄轩踢了踢未晞的脚,“臭丫头。”说着也往后躺去。未晞用手肘拱他,玄轩就用手臂顶了回去,就这么磕磕绊绊回了贝勒府。
到了府门,小厮拉紧了马车的缰绳,何叔下了马,千草也从驾座上滑了下来,孟玄轩一个帅气回旋跳下马车,却大跨步离了马车几步远。
未晞从里面弯着腰出来,看没人想扶自己的意思,遂喊了句,“千草,还不快来扶主子。
千草猫在一旁,看了二皇子,孟玄轩只是挺立在一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又看了看何管家,何管家是最了解主子脾气的,主子不过是想让夫人服个软,何管家冲着千草摇了摇头。千草也拿不准主意,索性装傻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气死个人了。”未晞气的直想跺脚。
孟玄轩朝着未晞挑眉,嘴角上扬,看到孟玄轩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想让我出丑,也不问问姑奶奶的一身好武艺答不答应。
未晞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选择,“福晋。”千草离得最近,一下子拉住未晞,让未晞借着自己的力,“还好没有蹲到腿。”千草方才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丫头,你方才的表现,甚是我讨我欢喜。”说着还冲千草吐了吐舌头。
孟玄轩一张黑脸,看着未晞,“胆大妄为。千草,扶了你家主子回房。”
玄轩吩咐何叔准备晚膳,自己也跟着未晞进了水轩阁。
“你进来做甚?”千草此时已经甩掉绣鞋,随意的趴在床上,还翘起两条腿晃悠。丝毫不看孟玄轩脸色,旁若无人,逍遥自在。
“给你端盘瓜子花生,你还不翘上天去。”
“岂敢,瓜子就行,花生就不必了。我不喜食花生。”未晞起身,坐好了瞧着孟玄轩。“你有何事?”
“给你腾地儿。解语,千羽,进来,把我的物件搬到澜渊苑去。”
“是。”随即出现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一个红得刺眼,一个白得晃眼。
千羽依旧一袭白衣,只是比起前一日的衣裳款式,这一身妆容似乎更为便捷,依旧是那般淡雅。
红衣女子,便是解语,解语,解语,知解人意,瞧这清风拂柳,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的样子,什么解语花,光是这副妖娆妩媚的模样早就把男人给醉倒了,哪里还用得着纾解苦闷。未晞打量着正从她身边搬走玉枕和一床被子的解语。
待下人把东西搬净,孟玄轩的声音悠悠从未晞头顶传来。
“你还未走?”未晞猛然坐了起来,因着今日逛街本就劳累,方才又看解语、千羽一趟趟搬物件,眼皮子早就困得不行。
“你方才可是一直盯着我的婢女,怎地自愧不如了?”
“哦,到底是皇室,丫鬟也比一般人家的小姐出落得更标致些。”
“这话有点酸。”很美吗,在宫中比起千羽、解语美艳的女子,孟玄轩见得多了,无非是脂粉锦衣堆砌的罢了,不过解语心思细腻、千羽性子恬淡,倒也合孟玄轩心意而已。
“只觉二皇子太不懂怜香惜玉,所有物件都是她两个弱女子一趟趟搬的,我看着都累。”未晞很是惋惜,让美人受累,可不是君子所为。
孟玄轩一听弱女子三个字,顿时就想笑,如果韩未晞瞅见她们强悍的样子许是会被吓到,立即脑补了一番,韩未晞被吓得傻呆呆的模样。
“我不喜旁人的碰触。你的吃食待会儿有人帮你拿上来。”孟玄轩径自离开了。
用过膳食,玄轩吩咐何管家今夜入夜后,去挑几个功夫不错、模样俊俏些的丫头,明日带来给侧福晋挑几个做侍女。同时让管家把除了千羽、解语及她们二人手底下的两个丫头除去,剩下的五个彩衣丫鬟,明日由千草,也就是绿翠带着给侧福晋挑一挑。
“何叔,现在把侧福晋陪嫁过来的三个人,带来。”
“是。”
这明相打得是何如意算盘。以庶女顶包,孟玄轩始终不相信会有长得这般相像的同父异母姊妹。
“参见贝勒爷。”
“请起,李姑姑也是明府的老人,赐坐。”
“老奴不敢。”
“怎会不敢,就冲福晋肯摘下玉镯相赠,愿将母亲交托照顾,就知李姑姑担得起。何叔,去扶了李姑姑落座。”
“既然未晞入了我这贝勒府,又是我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侧福晋,今日,你们就先说说你家小姐的脾气秉性、喜好忌口之类的细节琐事,以便下人好生照料福晋的生活起居?”孟玄轩冲着月儿、婉儿两个丫头冷声说。
月儿和婉儿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见二人谁都不吱声,孟玄轩顿时觉得有意思,自个只是循例问了几个问题,也不曾为难她二人。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奴才,才讨主子喜欢,本贝勒貌似没有刁难你们,跪下这是作甚?”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婉儿瑟缩在月儿边上,孟玄轩就是那种不怒而威之人,自带皇者风范。
“你说。”玄轩指着月儿说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
“既然都不知,何叔,家法。”说着何叔佯装出门请家法的样子。
“使不得,使不得啊。”李姑姑也坐不住了,跪在地上。
“既然她们不知,李姑姑该知吧。”
“奴才,奴才……”李姑姑索性还是准备说了。
“说吧。”孟玄轩再次发话。
“回贝勒爷的话,二小姐从小和二夫人住在后院,这两个丫头来的晚,甚至从前连二小姐的面都不曾见过。”
“哦,那二夫人可是姓韩?”
“贝勒如何知晓?”李姑姑一脸惊诧,这可不得了,若被人知道八年前的秘事,接下来的,李姑姑想都不敢想了。
“哦,明水萱称自己叫韩未晞。我估摸着,是不是有何误会,我也好帮着未晞调停一下与岳父大人之间的关系。”
玄轩话一出口,就见李姑姑舒了口气。
“相爷有负二夫人和小姐,小姐也是苦命,二夫人执拗,带着小姐住在后院,衣食全靠自己,二小姐从小没人伺候,二夫人身子又柔弱,大多时候还要靠着小姐侍奉。今后就愿贝勒爷能对小姐好些,上天怜见啊。”说着李姑姑朝玄轩深磕了一头。
孟玄轩下去扶起李姑姑,“姑姑何出此言?”这老奴表面看着对未晞倒也忠心,只是不知是否表里如一。
“老奴命贱,但求贝勒能多照拂二小姐几分。”
“放心,何叔,送李姑姑回房。”
“是,那这两个丫头呢?”何管家询问道。
“罢了,一道送回房去。”
半盏茶的功夫,何管家回来复命,“贝勒可否相信李姑姑所言。”
孟玄轩轻啜一口雨前龙井,“信也不信。我信她韩未晞是明府二小姐,也信她韩未晞自小吃苦、不受明祁抬爱,不过这明府家事未必这般简单。”
“那贝勒打算如何处置?”
“这,还有待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