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契约》疯魔成活

9、第 9 章

　　威不生气，他只懊恼，明明已经带宵宵去那么美的地方了，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即便不满也说出来啊！那么悄不声息的走掉，鬼知道哪儿错了？天晓得要从哪儿改起？
　　“说啊！为什么跑掉？”威揪着梁宵的领口，习惯性搧了一巴掌。
　　梁宵一动不动，定定看着威的眼睛，还是五年前初见时的感觉，这人有一双动人心魄的眸子，象是暗夜寒星，生气时，象要把人卷进不超的火狱，即便那样也令人着迷，蛊毒般招引，罂粟般致命的美。
　　“我不是跑，只是累了。”梁宵说着就闭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是对的，我不该爱你，我错了，请放我自由。”
　　“这就是你跑掉的原因？”威冷笑，狠狠捏起梁宵的下巴，“看着我，然后好好想想当初那份契约的内容，想要自由不是认错就可以，需要什么条件，好好想想。”
　　梁宵闭眼摇头，即便不看威，他也说不出口，要他承认不爱了，要他亲口说恨，他办不到。
　　“你爱我，你一直爱我，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改不了这毛病，哪怕我把你送给那么多人玩，你还是爱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贱，但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要自由，是为了楼下那个卖花的老男人吗？”
　　威自话自疑，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醋火，梁宵则浸于无限的羞耻，是的，他曾被威送给各种各样的人，那段日子，生不如死，稍有廉耻的人都会因此生恨，他却淡然如常，为何这样？因为爱吗？
　　如果是，这爱未免太不值价，之所以忍受那些屈辱，只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我珍惜，难道要因为他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又或者怀恨在心百般报复？但是杀了那些人又有什么用？真正报复的话，罪魁是威，而威，是他当作另一个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仿若另一半自身，怎能报复？怎会恨？
　　“我不是突然想要自由，而是一直都想，但我不要求完全出脱，只是准我有自己的生活，象老麦他们那样，平日做自己的事，有需要了再回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你还是没有正确诉求，实在想不起来的话，我可以提醒你，只要你说恨我，我可以把你调得远远的，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看见我，所以说吧，恨我吗？”
　　威挑眉笑，其实好整以暇，梁宵淡淡笑，慢慢解着衬衫扣子，“做*爱吧！最后一次，好吗？”
　　威不动，“你什么意思？”
　　“就是做*爱的意思，这次你温柔点，稍微对我好一点，反正以后看不到我了，所以最后这次对我好一点也没关系的，好吗？”
　　梁宵主动偎过去，主动吻了威，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四年前还来不及温情就被鄙弃，之后不论上他的是谁，从头到尾，他都只是被动承受，今天是他首次主动，也会是最后一次，因为之后他会说恨，然后远离威的世界，彻底轻松，彻底自由。
　　梁宵的主动带着无限昧惑与挑逗，这是威从没看过的一面，甚至无法抵抗这般迷人的宵宵，仿佛又回到四年前初次拥有时，那时的宵宵很青涩，但是味道很鲜美，现在的宵宵依然带着纯洁的气息，却似被恶魔沾染过的天使，掺了邪魅的美，明知是危险的诱惑，却走火入魔般无法抗拒、无法不沉迷。
　　一夜纵情纵享，梁宵醒来时已是中午，感觉身上很清爽，可是双臂有点麻，努力睁眼一看，自己竟被缚在床上。
　　“我对你够好吧？还帮你洗了澡，肚子饿了吧？”威端了饭菜进来，直接喂到梁宵嘴边，“乖乖吃，高健手艺一般，咱先将就这顿，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为什……”梁宵一语未了，嘴里塞来饭菜，只好快速咽下，刚要说话又被塞住，只好乖乖吃饭，心里回想昨晚可曾得罪过威，以至于他会把自己绑起来。
　　现在虽给他喂食，但是喂完肯定有特别的刑罚，就象十七岁生日时，威用嘴喂他喝了一杯酒，醒来他就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下，之后也一样，只要威一对他好，就说明有很糟的事情在等着他。
　　梁宵颤栗，却只身体而已，心里早就麻木，可笑在等待刑罚的同时还会想起那个男孩，不知威有没有好好挽回？总是一生气就乱说，明明那么爱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说分手？
　　“喝水！”
　　唇边凉了一下，回过神才知道被吻住，灌入清凉回甜的水，却救不活心底那一片荒芜，即便是威的吻。
　　“好喝吧？我从月亮湾带回来的！真正纯净的天然矿泉水！”威得意地笑，带着几分讨好的炫耀。
　　梁宵觉得眼花，这人这样的笑不该对着他，因为太奢侈。
　　“你跟他谈得怎么样？”梁宵只关心这个。
　　威本来笑着，一听这话就冷了脸，“你不说我倒忘了，是你叫他去的吧？一定要当着你的面跟他分手，你才愿意乖乖的吗？那为什么自己跑回来？想听什么，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啊！屁都不放一个就跑了，鬼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威的咆哮带着羞恼，梁宵却莫名其妙，但也习惯了，威一直是这样的，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拿他泄火，象现在这样吼一顿还算好的了，拳打脚踢也算幸运，弄得他趴卧十天半月是常事，只要不把他送到别人的床上，他就该谢天谢地。
　　“说啊！你究竟在想什么？真想自由的话，说你恨我啊！但你爱我……”
　　“我恨你。”梁宵看着威的眼睛说了这话，从语气到神情都很自然。
　　威整个愣住，但是很快就哈哈大笑，捧了梁宵的脸使劲亲吻，“你总算说出来了，恨我是对的，你要不恨我，我还找不到绑你的理由，现在你恨我了，很好，你加油恨，哪天不恨我了，告诉我，我放你走！”
　　梁宵瞠目结舌，“你……你……”
　　“我耍赖吗？”威叼了一支烟笑得又痞又吊，手上轻拍梁宵的脸，“谁叫你恨我的？早不恨晚不恨，钻出个卖花的老小子，你就恨我了，这么无耻的背叛，我能饶了你吗？”
　　“可你当初说过，只要我说恨你，你就放我自由……”
　　“你不自由吗？我准你自由地恨，自由地爱上别人，自由地背叛我，除了身体，你的心从此自由了！”
　　威脸上在笑，却每个字都咬牙切齿，于是梁宵知道了，威这次的刑罚是拘*禁，但不可能一直把他困在床上吧？
　　“你还是找根长点的链子把我锁起来，这样方便拘*禁……”
　　“谁说我要拘*禁你？”威果真解开梁宵，“我捆你是因为你不乖，人都让我做昏了还不乖乖让我洗，挥拳踢腿的喊着不要，把我想成你哪个奸*夫了？”
　　真是奸*夫，我会说不要吗？梁宵苦笑，起身活动一番，然后开始收东西，威斜在床边抽烟，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你干吗呢？”
　　“收点东西去泽恩，以后我都在那边了，有事叫我……”
　　“不准去！”威夺过梁宵手上的包，“你就给我呆在这儿哪也不准去！你心里怎么想我不管，但你的身体是我的，别逼我真的拘*禁你！”
　　梁宵点头，不管威要玩什么花样，自己配合着就行，等他玩够了会放手，现在顶着干绝没好果子。
　　“换衣服，我们去看电影。”
　　这不是威说的，就算是，也绝对不是跟我说，梁宵收了脏衣服去洗，威一把揪住，“你不喜欢看电影可以反对，又是屁都不放就走，鬼知道你喜欢什么？”
　　梁宵目瞪口呆，随即了然，“我已经很久没了解这方面的信息，所以不知道最近有什么热门电影，但他应该跟你提过，需要我去买票吗？晚餐订在什么地方？中餐还是西餐？花呢？要订吗？怎……怎么了？”
　　梁宵不自主地后退一步，因为威的脸色很难看，但不是纯粹的怒火，还有另一种情绪，虽然看不明，但是接近痛苦。
　　“是我误会了吗？你们还没和好……”
　　“你就那么希望我跟他和好？”威揪了梁宵的领口，突然把人压在床上，“不把你做晕了你就不乖，都说我跟他分手了你还一个劲撮合，叫我跟别人看电影，你好跟奸*夫偷情吗？”
　　梁宵沉默，根据经验，现在分辩根本找死，威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不要开口认错，否则只会错上加错。
　　威等不到答复，心里很鬼火，却也泄了气，重重压在梁宵身上，咬着梁宵的脖颈磨牙，尝到血腥味才松开，梦话般呢喃，“来不及了吗？”
　　梁宵侧头看钟，13点正，“来得及的，我去买票？”
　　“什么票？”威问完就给了梁宵一耳光，“你故意的吧？昨天还找他来气我，今天又骗我跟他看电影，但是老子不喜欢看电影逛街吃饭，狗屁约会！根本是白痴！”
　　威骂完就开始翻衣柜，找出一套衣服甩在梁宵身上，“赶紧换上，以后不许穿得乌漆麻黑，但也不许太漂亮了，给我合适点就行！”
　　梁宵点头，心里却苦笑，我何尝喜欢从里黑到外？但你说过，我不配穿白的，不是吗？
　　换好衣服就出门，去哪儿不重要，跟着就行，威失恋了，心情不好，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可惜他不懂安慰，其实是不能，而威也不需要，不管因为什么而分手，但是发话的是威，所以再痛苦也不回头。
　　自己呢？
　　亲口说了恨，虽然没有想像中那么痛，但也没有想像中那么洒脱，依旧是不打算爱下去，然而只是打算。
　　爱不由心，不爱了，能由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