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契约》疯魔成活

13、第 13 章

　　梁宵的手法很娴熟，郑丹再次震惊，直到高健的手重新缠上绷带，他才慢慢回神，无比怵惕地看着身边的三个人。
　　“你……你们……”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现在明白了吗？”梁宵起身时闭了一下眼，头有点晕，但是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以后不要再跟我搭话，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我喜……”
　　“你的喜欢也会害死我，连同你自己。”
　　“可是……”
　　“没有可是，除非你想死。”
　　梁宵说完就走，这次郑丹没再追赶，高健紧接着也走了，只剩高飞还在悠哉乐哉地吃蛋糕喝奶茶。
　　“你……不走吗？”
　　“我要住这儿，我刚出狱，暂时没地方去，你这儿不错，明天我要吃奶油火锅，你用心准备吧！”
　　郑丹再次呆傻，“你……你为什么要住……我是说，你不回家吗？”
　　高飞咽下最后一口蛋糕，扯过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冲郑丹招手，“你过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什……什么故事你讲吧，我喜欢站在这儿。”
　　“你最好自己过来，我没多少耐性。”高飞开始擦枪，郑丹瞠目结舌，第一反应是跑，可是迈不动腿，发现枪口对着他时，腿终于动了，小跑着奔到沙发边，整个缩成一团，牙齿格格响。
　　高飞觉得奇怪，“你很怕我吗？可我对你很好啊！帮你吃蛋糕，送你子弹替人疗伤，还决定住在你家，对了，你不是奇怪我干吗不回家吗？我要跟你讲的故事就是家的故事，五年前，我家破人亡了，你很惊奇吗？”
　　郑丹瞪着双眼摇头，“不是惊奇，我只是……也不是同情，但你不是杀手吗？杀手也会家破人亡的？”
　　“嗯，不用怀疑，我就是个家破人亡的杀手，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你……你是不是因为家破人亡才成为杀手的？”
　　得，郑丹也成好奇宝宝了，高健若在，又将哀叹近墨者黑！同时会鄙视高飞此时的表情，有点二，有点懵。
　　“从来没人问我为什么成为杀手，你是第一个，这问题难倒我了，所以跳过不答，你问别的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
　　“高飞，二十六岁，Ｂ血型，身高1.8，体重……好久没称了，明天给你准确数据，别问我星座，我不信这个，最喜欢的食物是奶油，饮料是奶茶，还有什么想问的？”
　　呃……郑丹有些羞赧，“你这么坦诚，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你入住的请求……”
　　“我不是请求，只是告知你，我要住在这儿，为了和平而愉快地同居，我们订个契约吧！以死为条件，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永远是我的同居人，除非你死了，否则不得分居，就这样吧，浴室在哪儿？”
　　哈？郑丹已经石化，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低头一看，还是不要看了，赶紧带杀手先生去浴室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话是梁宵说的，不愧是他喜欢的人，真有先见之明！
　　就这样，郑丹在三十岁生日这天，迎来人生第一位同居人，当晚还一起看了一部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

　　威回来了，这趟远门出了整整一星期，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脱梁宵的衣服，梁宵柔顺配合，发现威不是为了泄*欲，而是为了查看他肩上伤才脱他衣服，这是关心吗？难道之前高健说的都不假？威真的在乎他，喜欢的在乎？
　　“你让高健转告我的话，我收到了，但我想听你亲口说一遍，告诉我，当你决定朝自己心口上开枪时，你想对我说什么？”
　　威太温柔，梁宵难以承受，紧紧闭着眼不说话，可是逃不开威的唇舌，火热的胁迫，温情的毒。
　　“嗯别……”梁宵扭头避开，感觉下*身被捏住，渐次加重的力道令他不敢妄动，也由此可知，刚才那些猜想依旧是幻想，威不可能爱他，只会给他疼痛的惩罚。
　　“不说吗？”威松了手，起身前亲了梁宵的肩头一下，“幸亏只是擦伤，现在还疼吗？等会儿叫老义来看看！”
　　“不用了，已经愈合。”梁宵穿好衣服，然后收拾威的行李箱，之后去做饭。
　　菜色很丰盛，都是威喜欢吃的，饭后的茶也很合意，尤其身边这个人……威侧头凝视梁宵，这人被他毁过，现在是他的最爱，却似乎太迟了，不是没想过道歉，然后表白，可是易地而处，那样的伤害根本不可原谅，一个对不起有屁用，一个我爱你，鬼才信！
　　可是宵宵爱他，至死不休的爱，这是他唯一的宽慰，凭着宵宵的爱，他可以厚颜无耻的纠缠，直到宵宵会冲他灿烂地笑，到时他才有资格说出自己的爱，那些早就该表述，却于当时浑然不觉的爱。
　　“走吧！”威起身，梁宵莫名，“去哪儿？”
　　“了结旧帐。”威笑得惬意，梁宵却顿住，“要不要多叫几个人？”
　　“有你就够了！”威揽过梁宵亲了一下，然后拉起梁宵出门下楼，一直走到郑丹的花店门口，“高飞呢？”
　　“在睡……你要做什么？”郑丹一手还拿着喷壶，一手伸向柜上的电话。
　　“你想报警也等出事了再说！”威抓过电话砸得粉碎，郑丹吓得张嘴要喊，却被一样东西塞了嘴，但是伤心多于恐惧，因为拿枪堵他的是梁宵。
　　郑丹领着两人进去的时候，高飞横在沙发上睡得香，身上穿着一件骷髅头的Ｔ恤，据说是郑丹花了十五块钱从地摊上精心挑选的，下身的沙滩裤也是，还有脚下的人字拖，总之家破人亡的杀手现在象个没品宅男，幸亏颜值高，否则真令人不敢恭维。
　　“谁来了？”高飞含糊问话，起身揉了揉眼睛才慢慢清醒，看见威时骤然来神，“今天是好日子吗？现在就死还是先喝点东西？”
　　“两杯茶。”威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抖出一支烟递过去。
　　高飞摇头，“吸烟有害健康，我要奶茶。”后面这话是跟郑丹说的。
　　很快地，茶和奶茶都来了，只是端送的人抖得厉害，但仍鼓了勇气说：“你们可不可以……这儿是我家，你们另外……”
　　“没礼貌！”高飞挥手，“你回前面看店去，客人我会招待！”
　　“哦。”郑丹期期艾艾地走了，高飞冲威歉意地笑，“他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喝茶吧！”
　　“他泡得不好，我不喜欢。”威一脸嫌弃，点了烟靠在沙发后背上，“你让高健带话给我，说要给我个痛快，现在我来了，在你动手之前，我要你回答我，是谁跟你说我杀了高阳？”
　　“没人跟我说，但是我会猜啊！还有宵宵也能作证，当年是你一枪杀了我哥，对吧宵宵？”
　　“我没亲眼所见，听到枪声进去的时候，高阳已经死了。”梁宵实话实说，他的确没看见威开枪杀人。
　　高飞笑，“宵宵变坏了，当时屋里只有我哥和威哥两个人，不是威哥开的枪，难道是我哥自杀？”
　　“我说是，你信吗？”
　　“肯定信啊！你又不怕死，犯不着为了活命而撒谎，再说能被我哥当作劲敌的人，你是头一个，冲着这一点，我也不会不信你，那你告诉我，他干吗自杀？”
　　高飞纯真得象个孩子，威沉沉叹气，“我当时也不知道原因，本来只是去问他干吗暗杀我，毕竟我们是歃血结拜的好兄弟，他得干爸赏识做了大哥，我没有丝毫不甘只有高兴，他却说有他没我，你刚才也说他把我当劲敌，那天我虽然亮了枪，但我不是要杀他，而是让他杀了我，可他冲自己开了枪。”
　　威说到这儿，看了梁宵一眼，继续说道：“高阳临死前说他被最爱的人背叛了，说一切都没有意义，然后开了枪。”
　　梁宵愕然，高飞则嗯嗯点头，“这样就很合理了，我哥爱死宵宵了，绝想不到宵宵会背叛他，那话怎么说的？赢了江山输了美人，我哥是心灰意冷，干脆死了好些，他都这么成全你了，你怎么不领他的情？我在牢里时就听说你把宵宵当玩偶，还有你们那个契约挺变态的，我哥在下头肯定气死了！”
　　高飞哈哈笑，威起身，“你哥死前立了遗嘱，他的所有财产都归你，你挑个好日子去找孟扬，他会替你办好一切。”
　　威说完就走，手上牵着梁宵，脸上阴云密布，就在刚才，他真的很想杀了高飞，但是最该死的人是他，因为高飞没说错，那个契约很变态，过去的四年里，他不是人。
　　“给我一把花！”威甩给郑丹一张粉票子，自己拿了一捧玫瑰，顺手就给了梁宵，郑丹在一边嘟咙，“宵不喜欢玫瑰……”
　　“你闭嘴！”威踹了郑丹一脚，侧头问梁宵，“你喜欢什么花自己拿，等会儿我们去约会。”
　　梁宵苦笑，别说这是威的愧疚弥补，就算威真的喜欢他了而送花邀约，他现在也没心情理会，脑海里都是高阳的音容笑貌，现在回想来，高阳只对他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