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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迎春柳湘莲初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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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凤姐儿等人用完饭,漱了口,净了手正准备去园子里坐坐。贾蓉进来向尤氏禀告:“各位客人(男客)也已用完膳,大老爷(贾赦)有事先回家去了,二老爷(贾政)嫌吵也先走了,其他客人已去园子听戏去了。母亲该请二太太,婶子、老娘都去园子里坐会儿。”尤氏道:“也是才吃完了饭,就要过去了。”凤姐儿说:“回太太,我想先瞧瞧蓉哥儿媳妇,我再过去。”王夫人道:“你素日与蓉哥媳妇亲密,是应该亲自去看看她。我们都去怕她嫌吵,你替我们问下好。”凤姐连忙答应,随着贾蓉前去看望秦可卿。
邢夫人、迎春母女二人在房间里用饭,母女也不叫下人伺候,开开心心地用起来。迎春见邢夫人甚好,为了拉近与邢夫人的关系,也大着胆子奉承邢夫人,说些俏皮话逗邢夫人开心。一顿饭下来,邢夫人不仅吃得开心,和迎春的关系比以前亲密了不少。待二人用过饭菜,下人忙上前服侍二人漱口、净手。迎春边奉承邢夫人边想:“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人说今天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来,自己来这里也有段日子了,平日里都呆在大房没有出去,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今天好不容易出来,要是能去看看古代的戏班是什么样子才好。邢夫人吃过的盐比迎春吃过的米还多,怎么会瞧不出迎春的心思。我当初也是这个样子,爹爹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喜欢听戏,喜欢玩。迎丫头以前唯唯诺诺的,大病了一场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像我年轻的时候,希望她不要像我一样命苦。这孩子要是是我亲生的该有多好。邢夫人喝了一口清茶笑着对迎春说“瞧你的样子,我知道把你硬留着这里,心里指不定怨我呢。罢了,罢了。你就在这屋子前后玩会儿,切记不可走远,遇见熟人需要避过,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听见邢夫人如此说,迎春连忙拜谢到“多谢母亲,多谢母亲,孩儿定当听从母亲的吩咐不乱跑。”
迎春兴冲冲走到屋外,见屋子旁边一个园子景致非凡: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罗绮穿林,不由得看痴了。原来尤氏知道用完饭后,大家都会园子里面看戏,邢夫人身子骨不适,就安排了一个靠近园子中的小房间给二人。迎春正在园中一面看景一面赞赏,但也知道今天很多人都在园中看戏,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就靠假山等人少的地方去。迎春看罢景色正待要回屋的时候看见自家的二嫂凤姐儿领着众人前来园子,怕凤丫头认出来多生是非,连忙躲到一边。迎春本想着等凤姐儿过去以后马上回屋之,却看见从凤姐儿前方的假山后面突然出来一个男子。这男子见着王熙凤忙上前问好:“给嫂子请安!” 凤姐儿猛然见了,将身子望后一退,说道:“这是瑞大爷不是?"
迎春听见凤姐儿唤那人瑞大爷,猛然想到:我晕,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贾瑞吗?贾瑞就是那个掉进王熙凤设的相思局,最后抱着坡脚道士送的风月宝鉴而死的倒霉鬼。这位爷可是红楼梦中描写过的敢当面调戏王熙凤的人。说来这个贾瑞也是活该,纠缠谁不好偏偏去纠缠凤辣子,受冻受饿不说,被贾蓉贾蔷兄弟抓住把柄敲诈一番。最后贾瑞自己落得个年少夭亡不说,还累得贾代善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迎春也觉得贾瑞活该,但是也可怜贾代善老两口。当然迎春不会傻到前去提醒贾瑞不要去招惹凤姐儿,这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也脱不了身。迎春等到凤姐儿和贾瑞等人都离去了才敢出来,见四下无人才匆匆往屋子去。迎春因走的急,不想在一处假山旁撞到一个美人。迎春连忙压低声音粗着嗓子给美人道歉,待仔细看了美人的容貌,不由地呆住了: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可真美呀。因为对方太过美貌,迎春忽略了对方穿的是戏装,而不是寻常女子的装束。
这位穿着戏装的美人就是红楼梦里有名的冷二爷柳湘莲,不过也不算是柳湘莲。真正的柳湘莲在刚才串戏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撞到了头,已经随风飘去了,现在这位可是穿越版的柳湘莲。说来这个柳湘莲也是倒霉,前几天晚上和朋友闹了几夜忘记今天要到宁国府串戏玩。他本不愿意来,但是看在赖家父子的面上,只有硬着头皮来串戏。柳湘莲这几晚本就没有休息好,又恰巧今天演的是武戏,不小心就磕着了,让鲍仁见了个便宜。鲍仁刚刚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全身的病痛消失了,自己还穿着女装,周围全是穿着古装的男女老少,心里一咯噔,莫非自己……..。鲍仁连忙摸了下身上,看零件是否齐全,等到确认以后才放下心来。赖二管家看见柳湘莲磕着了,也上前询问是否安好。鲍仁也就顺着赖二的话,弄清楚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自己现在变成了柳湘莲,自己从今以后也只能是柳湘莲了。那赖二因还要招呼其他客人,连忙让人好好服侍柳湘莲。柳湘莲怕人看出破绽,还没来得及卸妆就让人下去,想一个人待会儿。戏班其他的人因今天客人多戏班里的人都出去讨赏钱的讨赏钱,陪酒的去陪酒去了。那小厮见柳湘莲不让人服侍也跑到各位爷面前讨赏去了。
柳湘莲没想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由暗自想到:前世自己的父亲因为花心,把自己辛苦赚到的钱全部用在外面的女人和女人的孩子身上(这些孩子还不是他亲生的),全不管自己和妈妈。妈妈被伤透了心,在自己10岁的时候和前世的父亲离婚。兴许是被男人伤透了心,妈妈没有改嫁,而是独自把自己抚养成人。自己为了回报母亲,一直很努力学习,可以说得上两耳不问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考大学的时候,想早点毕业找工作孝顺妈妈,自己报了建筑专业,就因为建筑专业来钱来得快。但就在自己刚刚毕业找到第一份工作的时候,母亲却因多年积劳成疾去了。在母亲的灵前,自己看见那假惺惺前来吊念的生父和身边不知道换过几次的女人,心里的愤恨一下子到了极点,挥起拳头把他打了一顿。不知道是出于内疚还是什么,那人没有还手,可是自己已经不在乎了。自己把母亲安葬后,带着自己的行礼彻底离开家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心变得越来越硬,也事业也有了很大的发展。等到自己被检查出得了绝症前也算是小有成就。当自己躺在病床上,看见一个一个多年未露面的亲人在病床前关心自己的时候,心里面恶心非常,自己唯一的亲人妈妈已经过世了,你们跑到这里假惺惺地做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放心一分钱也不会留给你们!”古代的柳湘莲虽然出自世家,但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姑姑嫁入牛国公府,所以现在寻常人等也不敢随意欺负自己。
柳湘莲梳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本想换人进来给自己卸妆更衣,但喊了几次不见有人答应。柳湘莲因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原身的衣服放到哪里的,也不知道怎么换衣服,再加上头昏沉沉的,就披了一个披风独自出来透气。本来只是想出来透气却看见一个登徒子对一个美貌妇人纠缠。想来这个妇人就是王熙凤吧,那刚刚去的那个小子莫非就是那屈死的贾瑞?真是色胆包天,罪有应得。待凤姐儿和贾瑞走后,柳湘莲也打算回去让人给自己卸妆换衣服,却不想到碰见一个小公子哥。等到这个公子哥一个劲地给自己道歉的时候,柳湘莲见着这个公子哥长得特别阴柔,心中甚是奇怪,复又想这是宁国府,想必是贾珍父子养的兔爷吧。这贾珍父子真不是东西,不仅男女通吃而且还扒灰。
柳湘莲对迎春笑了笑,道:“你是哪里来的孩子,现在外面人多,珍大爷他们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你且回去准备准备吧。”迎春心想:“怎么?美人怎么用男人的声音说话?是了,今天有戏班子来演戏,这莫非就是戏班的头牌花旦。现在是古代,都是由男子来演旦角的。他让我准备什么?真是的,我有什么好准备的?”迎春回过神来,正准备和美人再叙话,却见周围没有其他人了,原来柳湘莲在迎春愣神的一小会儿早已离开。“人呢?真是活见鬼?我都出来好一会儿了,还是早点回去,免得母亲担心我了。嗨,不知道该不该把琏儿嫂子的事情告诉母亲。”迎春嘀咕了一句,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主动地把邢夫人等同于自己的母亲。
柳湘莲见迎春走了以后才从假山后面出来:“原来是个小丫头,刚才粗着嗓子没听出来。听她刚才的话,应该是贾家的小姐才是,不知道是迎春还是探春?”柳湘莲又看了看身上的装扮,又笑道:“难怪她刚才把我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