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命运》蓝梦缈

7、第 7 章

　　第五章

　　数日后。

　　迎春院，南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青楼。

　　“我不去！你拉我也不去！”怪叫的漂亮男孩儿死抱着迎春院大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任由女扮男装的蓝梦缈怎么拽他也不松开。

　　“为什么？这里漂亮姐姐那么多！你不是很喜欢的吗？顺便来带我见识一下啊！这有什么不好。”她无赖的眉飞色舞。

　　“如果蓝姐早说来这里，我根本也不会陪你的！我答应过四哥，不再来这些烟花之地的。还有，你是女人不能来这种地方。”他生气的指控并回头瞪她。

　　“我看起来可比你更像男人哦！好嘛好嘛！别生气，我没有否认过你的性别啊！只不过我在陈述一件事实嘛！！还有哦！你不陪我进去，不怕我闹出事儿来？再说你在这里抱着树，你当自己是树带熊吗？”松开手，退后一步笑盈盈的欣赏着元巧的抱树‘英姿’。

　　“……”快速的松手，细心的整理好自己月白色的衣衫。再定定的看向蓝梦缈，无奈的开口：“蓝姐，你又有什么嗖主意啊！其实我是知道的，你每做一件事，都和我或四哥有关系。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他不傻的，虽然还很年青，只有18岁。但在四哥常年的熏陶指导下，他的察颜观色，和心智都是较同龄人有过之的。

　　“嘻嘻！如果我说你四哥常常来这家妓院，你会如何？”笑意依然未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可能。四哥他洁身自好，就算来也是为了生意。”根本不可能，他四哥过的像和尚一般，比八哥信佛那会还要自爱的。他是知道的。

　　“不仅常来，还和这里的花魁关系密切哦！”神秘的笑着。

　　“蓝姐你是从那里听来的。”无风不起浪吧！他离开四哥有三四个月之久，不会是在这期间，四哥他……越想越不敢想，越想越觉得心酸。这是为什么，他不懂。但是就是不想让四哥和别的女子……

　　“你可别忘了，聂府有名的大嘴巴。”自信满满，当然也是事实，怀安在她屋里进出，她自己也很随和，当然招怀安的喜欢了，通过怀安来挖元夕生嘴里的话儿那是一如反掌，如况她是外人，大嘴巴的元夕生巴不得有人当他的听众呢！一个诺大的府抵，有些话是不能对主子也不能对下人们说的。

　　“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气鼓鼓的转身就往‘迎春院’大步走去，身后跟着如影随形的蓝梦缈。

　　“哟！这不是十二公子嘛！您好久没来了。这里的姑娘们都在想着您呐！”老鸨子一看聂元巧进门，立刻热情的上前招乎。

　　“宋妈妈啊！今天生意很好啊！我四哥不知在不在这里。”他今天不想太客道，只是一心想知道聂泱阳的行踪。

　　“您不叫几位姑娘陪陪，到要找四公子啊！他正在‘倾心阁’里谈事情。我差人领您过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便是了。”老鸨子见聂元巧不似平常的笑意盎然。便也没在多言，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偶尔来上几回，已经够他们挣的了，谁不知道四公子和十二少出手大方的很啊！

　　在小厮的带领下，元巧与蓝梦缈来到倾心阁门前，潜退小厮，元巧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幽幽的悲泣声。

　　“奴家虽然身在青楼，但四公子也是知道的，我原是名门之后，如果不是家道败落被人卖来这里，我是足以配的上四公子的。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啊！如果不是一年前遇到公子你，我想也许就在这里了此一生了。但是公子对我的情份和尊重，让我又燃起了重生的希望，虽然我身子不洁了，但是如果公子不嫌弃，我愿做妾，一辈子伺候您。”

　　“含烟姑娘，在下并未有娶妻之意，如何在下身体一直不好，怕怠慢了姑娘，请姑娘还是另寻良缘吧！我来此只为公事，既然冯老板没来，那聂某就此告退了。”屋子传来聂泱阳有礼却疏远的温柔嗓音，随之是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就在接近门正要打开时，聂泱阳被含烟从背后抱住。

　　“四公子是看不起含烟吗？那么请圆含烟一个梦吧！既然不能服侍公子一辈子，我愿与公子一夜春宵。”温婉低柔的传来女子肯求的声音。

　　“姑娘请自重！”掰开含烟的手，聂泱阳转过身来看着她。“在下可以为姑娘赎身，但是并不能承担姑娘的感情，还请姑娘好自为知。”就在他想转身开门离去时，面前的含烟轻解霓裳，赤裸的再次抱住聂泱阳，悲泣起来。

　　这一幕正被门外的元巧二人看见。八目相交，顺时小小的倾心阁里暗滚翻滚。有看好戏的期待目光，有焦燥不安的解释目光，还有无颜以对的羞愧目光与惊讶转为愤怒的生气目光。

　　当然后者是看了聂泱阳与含烟一眼就转头跑了，二者自然是紧跟着追了上去，虽然不及跑的快，但是也吩咐了大武去前面看情况。后下一者和三者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含烟迅速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羞涩的不敢抬眼看蓝梦缈，更不敢言语。反到是蓝梦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上前走几步，把门给她带好，随后隔着门板给她留了句话。

　　“姑娘，爱是不能勉强的。如果真为自己好，早日离开此地，到一个没有人知道你过去的地方，认真的生活吧！强求来的是不会幸福的。”

　　说完，一步三颤的慢悠悠的离去，她并不着急回聂府，留着时间给那两个人好了！她啊！可是非常好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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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的圆月挂在天上，偶有几片薄云淡淡飘过，便添几份神秘与朦胧。

　　“望月亭”里的石案下烧着几盆火炉，案上摆满了果品水酒及冷温小菜。元巧执酒杯，斟上一杯温酒，轻啜着享受其中滋味。

　　一边把玩着空杯，一边对着清冷的天空轻轻吟出声来。

　　“雨落思渐穿人肠

　　梦里独彷徨

　　清风醉笔把情酿

　　浮萍似我样

　　罄语难诉心惆怅

　　凝恋萧娘唇角香

　　情寄婵娟饮杜康

　　蟾光搅泪眸中漾

　　自挽鹣鹣觞

　　往昔亦漫茫

　　彩带与卿丝上绑

　　纤指弄弦吾伴羌

　　千缕柔情万里扬

　　织女牛郎面相向

　　褴裳怎奈茕孑凉

　　酡颜彤色浸满江

　　笃心坠渊万万丈

　　何日复得片片阳

　　不忍兰舟海中荡

　　携手共楫至天堂

　　地老天荒又何妨”

　　“唉！好一个地老天荒啊！”吟罢，又倒一杯酒，一饮而进。当倒下第三杯打算要喝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抢过杯中酒，缓缓饮下肚腹中。

　　“四哥！”元巧抬眼看向手的主人，轻快的叫出了声。

　　“小鬼头，我不让你喝酒，你到跑这里来享受了。”聂四溺宠的眼神对着元巧和煦的笑着，在冬日的夜晚，给元巧带来了几份暖意。

　　“四哥，我没有偷偷跑来，你看这么多菜还有两只酒杯，就证明我在等四哥啊！”元巧得意的卖着乖。

　　“我怕你冷着，给你拿了件披风，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暖和。”虽然嘴上说着暖和，但还是把拿来的披风披到元巧的肩上。

　　“我知道四哥会来，不想四哥病着。”说罢倒上两杯温酒，自己执一杯，递给聂泱阳一杯。

　　“刚刚我来时，听见你在吟诗。那应该是诗吧！

　　“我是在吟诗，但不是我写的。”喝下温酒，元巧笑嘻嘻的道。

　　“噢？”聂四带抹兴味的看着元巧。

　　“刚刚我吟的那首词叫《醉星空》，名字是蓝姐起的，但内容是蓝姐的弟弟，叫董平的男孩子写的。蓝姐特意教给我的，说正附合词上所写的开序。”

　　“蓝姑娘还真是对你用心啊！你说说看，那词的开序是什么呢？蓝姑娘如此执意教你。”

　　“谁言十八男儿不晓情？扬首卧看牛郎织女星。”直直的看着聂泱阳。

　　“呃？”聂四惊讶其中，缓声道：“看来这词是个18岁的男孩写的了。”

　　“是的！所以蓝姐告诉我有这首词后，我就求过来记熟了。因为我也是18岁嘛。”

　　“那你呢！懂情吗？”聂四等待元巧的答案。

　　“四哥，我怎会不懂呢！如果不懂，为何我在‘迎春院’看见柳含烟抱着你，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想在这里借酒浇愁！”说罢用炙热的眼神看着聂泱阳俊美的容颜，一眨不眨。

　　是的，他来这里喝酒，是因为在‘迎春院’看见了那一幕，心里莫名的感到酸楚。蓝梦缈一直在方方面面指引着自己，一点一滴的让自己发现对四哥的依赖和情感，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只要四哥陪着就好了，而是自己想独占四哥，不让别人有近身的机会啊！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也许在以前他一直是朦朦胧胧的，但是经过今天的一幕幕，他知道了四哥对他的重要性。

　　是独占！是爱恋！是仰慕！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