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命运》蓝梦缈

3、第 3 章

　　第一章

　　南京，封隐书肆

　　清静的会客厅内听不到书肆里的喧哗，偶尔的几声鸟呜到也听着悦耳。聂三端茶轻啜了口后缓缓打量客座上的年轻女子，那女子没有大家闺秀的举止，也没有江湖女子的习气，更没有市井村妇的拘谨。但浑身上下就是有着一种很怪很特别的味道（不是臭味儿，是感觉的意思啦！）由其是脸上那有意无意的笑容，看上去真的很怪。

　　“咳咳！请问姑娘，为何执意要见老四？”听伙计说，这女子从进来书肆后就直接问老四在不在？伙计告诉他老四在邮局那里坐镇，但她并没有去的意思，而是让伙计帮忙去找老四来。伙计问她何事，她也不答，但又不像是来闹事的，当然一个女人能有多少能耐闹呢！伙计无耐只好请他出来了。

　　“聂三爷，我只想找聂四公子，而邮局人多，有些话不好讲。您这里多是文人雅客，我想定会有会客厅之类安静的地方，可以让我痛痛快快的讲话！而且我来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外面天冷，我实在是不想再动地方了。”无耐的耸耸肩，伸手端来桌上茶碗，喝了口茶，但显些没有吐出来，瞪大眼看了下聂三，狼狈的吞下茶去。这是什么味道！真难喝！呜！她现在好想喝可乐啊！

　　“有什么话，一定要对他讲吗？你们是相识？”老四应该不会认识这样的怪女人啊！刚刚她像喝毒药一样，我们聂府的茶叶这么难喝吗？为了证明聂家茶叶是一流品质，聂三又喝了一大口。

　　“我认识他，他不认得我！我认识你们所有的人，但是你们都不认得我！三爷不要瞪我，我对你们是无害的！看我这手无缚击之力就知道了！我来是给聂四公子带来一本书而以！”当她说到带来本书时，聂三由瞪视变为思索！

　　“既然是书，就应该交给柳苠或是我！为何要找老四呢！”说到书，他当然是兴奋的了！如果是本好书，那他们书肆印刷出版后，又可以创造一波奇迹了！

　　“呵呵！我知道三爷是爱书之人！但是我带来的书只能交于聂四公子阅读！”女子见聂三生气的怒瞪她，她也不惧。而是不理会聂三的眼神向门外的脚步声看去。见到一席白影，女子笑了！

　　白影越走越近，白袍白扇，儒雅文质，清俊的脸庞，纤细的身材，修长的十指，深遂忧然的双眸，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这是来人在女子眼中的形象，当然她在打量聂四的同时，亦被他瞧了个清楚！

　　简单的发饰却很整齐，慧黠的双眼带些顽皮，小鼻子小嘴很是可爱，偏圆的脸型还算耐看。匆匆看了几眼，索寻下记忆，记得并未见过此女，便调回脸以眼神询问聂三，得到的只是无声的摇了下头。

　　聂四拱了拱手道：“在下便是聂四，请问姑娘找在下何事？”

　　“聂四公子，不用再搜寻记忆了，您是不曾见过我的！我今天是来献书的！看完后，您会立刻知道我来做什么。”女子露出笑意，从容而淡定。说罢从座椅上的包裹中拿出一本书来！双手递到聂四面前。

　　聂四看了眼书，又看了看聂三，见后者无耐的摇摇头。他接过来抬头看她：“姑娘到底有何用意？如果是书交给……”

　　女子笑盈盈的打断了他的话：“聂四公子，我今天就是专程来找您的，书也是给您看的，与柳苠或聂三爷无关！您还是先把书看完再来问我好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答您啊！”语毕，她起身向聂三福了福身便往书肆走去，笑意一直不从她的脸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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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盏茶后

　　“啪”的一声，书从聂四手中掉落在地。儒雅的俊颜上此刻己渗出冷汗，连双手也跟着抖动起来！聂三本在看柳苠新选出的手稿，被书落声惊动看向聂四！后者讶然的看着平时处事不惊的老四，居然面色惨白。

　　“你是怎么了？”平淡的语调却能感觉出关心之意！

　　聂四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低身拾起那本书，又从怀中掏出锦帕拭去额上汗水。起身走向房门，对着大武说道：“把那位姑娘请进来。”那声音有些沙哑。

　　“到底是什么书，能让你如此震憾，我到要看看。”聂三起身去拿放在桌上的书时，被聂四抢先了一步。聂三诧异的看着今天一切都很怪的聂四，他弄不懂了！以前有元巧在的时候，偶尔才会看见聂四露出这种慌乱的神情！难道……

　　“封隐，你可否回避下！”并未抬头看向聂三，但可以听出话里的语气是不容质疑的。

　　聂三喊了声在门外守着的元朝生，疑惑的以看了眼聂四，缓缓的向门外走去，他的腿已经痊愈了，但依然不能向正常人一样，走路时需杵着拐仗。

　　出门后与要进门的那名女子打了个照面。女子依然保持着笑容对他点了点头。

　　这个迷一样的女子到底是谁？疑问在聂三脑海里越阔越大。但是兄弟们的事儿都要自己解决，他也没办法插手。只能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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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会客厅份外安静，如果用山雨欲来风满楼来形容也还算贴切。坐在主位的聂四手里紧握着那本书，踌躇的不知要如何开口。客座的女子也没有先张口的打算，就是一直坐在那里望着聂四。

　　思来想去，平覆好自己的内心波动，聂泱阳决定打破这份安静，询问出心中的疑惑：

　　“敢问姑娘是何许人也？这书又是从何而来，为何要说我看过书后便知？”

　　“我自来何方不重要，书是我特意为公子带来的，如果说您已经看完那本书了，却还不知道所以然的话，那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在留下来了。”笑容未断，盈盈的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身后急急的话语留了下来。

　　“他……元巧，你认得元巧吧！他还好吗？”从他翻开书的第一页，就觉得笔迹似曾相识，虽然中间时分，他是被书中的内容所深深吸引，但书尾页的几张纸上分明是元巧给自己写的藏头‘信’。告诉他自己很不好，很想回家！

　　女子转回身看向聂泱阳：“他好不好，已经告诉您了，何需我来答呢！书中内容是我带来的，但执笔者却是元巧，也就是说这本书只有你和他两个人看过。聂四公子一向聪明过人，我想您不难猜出我的用意吧！”

　　那书是一本有关同性爱人的故事。其中的爱恨交织，痴情狂爱很是震憾人心。聪明如聂四怎么会看不出所以然来呢！但是面前的这个女子，怎么会知道他们兄弟几人才知道的秘密？这个疑惑越来越大，但是书中的内容又着实的震憾了他的心。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爱情是那个样子的，原来同性之间也可以有着那样的爱情，原来他对元巧的爱已经超过了亲情的范围了！他就是怕变成这样才让元巧离他远远的。可是元巧在信中说到，因为经常胃痛吃不下东西，他已经瘦了。在八弟的书院，一切都是自己动手，没有人照顾，洗脸洗澡都要自己去提水，胳膊也是经常脱臼，痛的他经常在夜里哭。看的自己好生心疼，这一心疼就什么都不顾了，几乎是立即的，聂泱阳做了个决定。要亲自去接元巧回来，因为他已经等不及要见元巧了！

　　“请恕在下突兀，敢问姑娘贵姓。我己决定先去接元巧回来，谢谢姑娘前来送信给我。不知姑娘可有需要聂某帮助的地方？”先不管书中内容为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接元巧回来！别的都等元巧回来再做考虑！他现在什么也管不了了，一想着元巧现在正在受罪，他心里就痛。着实的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想过八弟那边条件艰苦，从小养尊处优的元巧怎么能吃的那种苦呢！都怪自己太过自私，忘记元巧还是个孩子啊！（在他眼里永远是孩子吧！其实元巧都能当爹了吧！哈哈）

　　“聂四公子终于做了决定了？”

　　“是的，不管谁来反对，我都要接他回来。”不管老三或老七，还是老几。他现在只关心元巧。

　　“呵呵！聂四公子想通了！看来我是来对了。”虽然这里的茶不好喝！但也不算白来一趟，看来我还要再加把劲啊！不把他们弄成一对，我是不能离开啊。

　　“在下万分感谢姑娘。但不知……”话语再次被打断，这女子好不懂礼数。

　　“聂四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但不知当不当讲！”天啊！古代人说话真费劲，拐弯抹角的，真绕嘴啊！

　　“姑娘旦说无妨。”

　　“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人生地也不熟的，不知聂四公子府上可否给小女子一间憩息之地呢？”离你们近些，我也好下手啊！而且那里好吃好喝的，总比我去马路上要饭强。这里的天真冷啊！！而且外面的人说话也都是南京味，听都不太懂。还好聂三和聂四还有元巧他们说的是北京味的话。

　　“这个……”有点犹豫。

　　“公子很为难吗？聂七公子当初没和苗余恩姑娘成亲时，不就住在聂府吗？要不，我学璇玑给聂府打杂好了。”呜呜！！心痛啊！这个聂四，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我可是好心好意来帮你的，你居然让我去打杂，我的命啊！！苦啊！

　　为什么聂府所有的事儿她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该不该妨？聂四心里有了算计，想来这样不知危险予否的女子还是在眼皮底下好看（盯着的意思，不是美丽哦）些。

　　“姑娘贵为客人，怎么能让姑娘当聂府佣人呢！这样好了！我让夕生，哦！也就是管家来招呼姑娘吧！在下，要起程去接元巧了！”他真的已经等不及要见到元巧了！

　　“既然聂四公子答应了小女子有请求，那就让我再给聂四公子送份礼物吧！”说完向门外喊了一声：“快快进来吧！某些人都等不急了！”

　　随着这声呼唤门外快速闪进来一个身影，在聂四错愕又惊喜的表情下，那个身影飞奔进聂四不由自主张开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四哥，我好想你啊！呜呜！”

　　看着在自己怀里抖动不己的可怜人儿，聂四的心头又是喜悦又心疼。喜的是元巧回来了，心疼的是元巧居然这么伤心。聂四在这边高兴又自责，却不知怀里的人儿，低着头以擦眼泪做为掩饰，却在那里用口水往脸上涂眼泪（希望大家别恶心，自己的口水，再脏也是干净的，以前在下就扮过这种事儿，不稀奇的。）再往下看，却是一张很有孤度的笑盈盈的脸。哈…… 真是个坏小孩啊！

　　看着自己精心安排的见面，女子满意的退出门外，关上门，看见门口守着的大武，对他的笑了笑，往书肆走去。不为看书，只是去逗逗柳苠，顺便和他侃侃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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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泱阳从怀里掏出锦帕轻柔的擦拭着元巧脸上的湿意，轻轻的叹了口气。

　　“四哥，你要送我回书院吗？”心里警铃大做，不安的问道。

　　聂泱阳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紧张又期待的元巧，蓦地笑了，伸手拉过元巧坐在椅上，与他对视了会儿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四哥不再逼你做任何事儿了，更不想日后你来恨我！回来就回来吧！在家里学习也是一样的，你说好不好？”

　　“真的！四哥，谢谢你！就知道你最好了！四哥最疼我了！再也不会离开四哥了！”他这边欢呼雀跃着，却不知一句再也不会离开四哥，而给聂四带来多大的震憾，但后者并未太过询思这句话的含义！

　　“你是怎么回来的？老八知道吗？”

　　“唉！一说到这个我就很生气啊！四哥都不知道，那天上船后没多久，我们就被人给劫了。” 看到聂泱阳担忧的神精，元巧继续开口。“四哥别担心，听我往下说！劫我们的不是别人，是练央姐，其中曲折我也不想多说了！就是八哥把我凉一边去追练央姐了！然后我在学院里无依无靠的过了两个月。后来他们回来了也是天天腻一起，不理我的死活！不仅如此，居然还嫌我碍他们的事儿就把我给轰回来了。” 用可怜巴巴的神情看着聂泱阳，为了搏取更多的怜惜和同情！但是那根本就不是全部的事实。

　　事实是什么呢？哈哈！当然不能告诉四哥了！

　　其实他是巧遇蓝梦缈，然后与之极其投缘，后者帮他支招离开学院回来南京，一切都在算计当中，其实不外乎就是她天天缠着聂渊玄，而元巧天天懒着君练央！这样的死缠烂打，让聂八夫妇有了危机，所以一脚就把他们踹出学院，还派人‘护送’他们回南京城。

　　皱了下漂亮的眉头，聂泱阳松了口气：“不怪你八哥，都是我不好！你八哥也挺不容易的。这样也未尝不是件美事。但是外面那名女子是谁呢？”他问出自己的疑惑。

　　“四哥说的是蓝姐啊！”

　　“她姓蓝？”

　　“嗯！我是在一个月前在学院的竹林里遇到蓝姐的。四哥不要介怀，她人很好！不是坏人。我们很投缘，她还给我讲了好多我不知道也不曾遇到过的事情呢！最让我欢喜的是她说愿意陪我回来南京见四哥啊！还让我帮她写了那部书呢！内容真是特别好呢！比那本《断袖之癖》要深刻和感动的多，四哥已经看过了吧！”元巧眉飞色舞的道。

　　“你看过《断袖之癖》了？”聂泱阳震惊了下。

　　“是啊！我觉得没有蓝姐让我书写的《绝爱》好。帝王嘛！总以是权势来压人，谁敢不从。但《绝爱》里感情很深刻呢！还非常的感动人，让我写着写着直流眼泪呢！！”

　　“难道元巧，不认为那不正常吗？”略为忧心的道。

　　“没有啊！我觉得还好！四哥，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温和的笑道。

　　“四哥，咱们回家吧！我饿了！也好久没吃彭大厨做的菜了。”元巧兴奋的嚷嚷。

　　“好！咱们回家！”语毕，聂四起身向门外走去，身后的元巧跳上前挽住他的手，被拖着缓缓走着！

　　聂泱阳本想抽出手劝退元巧，但还是忍住了！就让他们小小的放纵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