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灭天道》余篇

3、测试

　　次日清晨。
　　由于平时自己都是睡在天桥底下的原因，只要天一亮自己便会被强烈的阳光刺痛眼睛而醒过来，长时以往、自己便无形中养成了天一亮便会自己醒来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天刚刚亮刘渊便自主的醒了过来。
　　伸了伸展慵懒的四肢，刘渊便爬起床来，穿上昨天那个女孩给的青色布衣，打开房门搬来凳子坐在门口四处张望，似乎等待着什么。
　　约20分钟之后、程城也打开房门，看见刘渊之后立马跑了过来，两人杵在一块轻声议论着今天或许将要面临的一些考验。
　　不一会儿、便见两着装紫色道袍的道童从大殿方向朝着木屋群这边并行而来，看其年级也就十五六岁。
　　两人走到木屋群外双双止步，齐声面向木屋“所有人、3分钟内到我二人处集合前去参加测试。”连续3遍。
　　两人看上去年级虽小，嗓门却是异常的大。
　　程刘两兄弟急忙捂住耳朵，待对方喊完之后这才将手放下。
　　“这嗓门大得........死人都得被震醒了，你说是不、渊弟。”程城一脸夸张的向刘渊说到。
　　“死人嘛~~有点不好说，反正睡得再深也不可能再睡下去了。”刘渊呵呵一笑、原本内向的自己现在在程城面前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咱过去吧、别让仙人久等了。”程城说罢拉起刘渊，两人快步走到道童身前站定。
　　两道童面无表情的扫过两人，目光落在木屋内正匆忙开门赶来的几人，摇了摇头。
　　程城刘渊两人则相视一笑，却也没有言语。
　　除了程刘两人外，木屋群内陆续赶来8人，均是与两人念纪相仿的少年。
　　两道童点了点人数，其中一个开口“你们记住、等会跟好我们，一路上不许喧哗”。
　　说罢两人转身向前迈步而去，众人急忙紧紧跟随、生怕掉队，一行人径直朝大殿而去，一路上却也没有看见其他仙人。
　　大殿分为2层，其支柱直径最少也有一米，大殿外观却是出奇的与京城的古城墙上的木头建筑相似，不过此一行人如今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上面，也没有过多关注仙界的建筑物。
　　一个道童打开其中的一扇门，率先踏入其内、众人也逐个进入。
　　原本预想此间屋子应该不过20来平米左右，众人进入后却是个个目瞪口呆。
　　因为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众人眼睛不觉的眼前一花，此时显现在眼中的哪里是什么房间、分明是在一个峡谷处入口。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当然、这中除了两个道童。
　　此时山谷中传来一声朗笑“哈哈哈、你们来了，从凡人中选取弟子、这可真是仙界一大新鲜事啊~~”
　　话音刚落、众人身前便突兀的出现一个发须银白的老者，连着装都是一身的白色，奇怪的是其脸上却没有丝毫皱纹、而且身躯笔直，若不是言语中的声调透着一股老气，众人一定会认为此人最多只是中年。
　　不过既然是仙、如今即使无论出现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一群人面前，众人也不会觉得稀奇了。
　　两个道童见其连忙躬身齐声道“见过师祖！”
　　老者捋了捋下巴的长须平静开口“掌门师兄跟我打过招呼了，用我这山谷给这些个娃娃试炼最合适不过了。”
　　老者说罢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却是惊讶的又回过头分别朝刘渊以及程城方向多看了一眼之后面部归于平静。
　　“你们的任务完成了、且退下吧，之后我自会带他们去掌门那里。”老者催促二人离开。
　　“好、师祖再见！”说罢两人转身离去。
　　见两人从传送阵消失，老者朝正盯着自己张望的众人开口道“你们的灵根资质都绝佳，是为仙修的上等灵根。”
　　众人听罢内心颇为高兴，莫非此行而来便要是成为仙人！？
　　老者见众人脸上均表露出喜悦之情，于是再次开口。
　　“不过想要成为仙之大者，光是具备绝佳的资质却是不够，还得具备莫大的毅力才行，此行便是要考验你们的毅力！”
　　“考验十分简单、只要你们能够深入此峡谷，达到山谷顶端的平台即可。”
　　“你们来到仙界便已经注定你们成为仙修的事实，若是无法攀到顶端也无妨、只需往回走即可，只是攀得越高、你们日后的成就便会越大”
　　老者边说边用手指向远处的山顶、为众人指引其终点所在。
　　“那么、开始吧！”说罢老者身体一阵扭曲，竟直消失不见。
　　一行人7男3女此刻心潮澎湃，这个测试在他们看来极其简单，不就是爬山吗？
　　“渊弟、加油！咱们一起”程城含笑看向刘渊。
　　“好！”刘渊也是一脸喜悦、如今听仙人的意思自己便是将要成为仙人，谁人不喜！
　　看着其他人已经进入谷内，两人齐齐向前走去、誓要一举登顶！
　　不待两人走近谷内，两人却是看见适才最先踏入谷内的人在一阵扭曲之后消失不见、众人一阵惊呼！
　　“这........”紧随其后的一个女孩子捂住嘴巴，眼神中充满恐惧。
　　众人也是一惊、不知是何缘故。
　　于是众人围城一团、轻声议论着事态的可能性，各种猜疑不断。
　　“我觉得或许本该就是这样的、不然的话其他的假设都也不可能成立啊，若是仙人要害咱们、哪还用费这么多事。”刘渊红着脸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发表自己的想法。
　　“嗯、渊弟说得有道理，咱们先进去吧！加油！”
　　“嗯。”说罢两人齐身走进谷内，同样一并消失在众人眼中。
　　众人见两人依旧如此、便也狠下心来，相继踏入谷中。
　　“嗯~~？”踏身进入谷内前刘渊明显感觉到跟适才进入房间时一样的波动，踏入谷内后往身边一瞅、此刻身边却是没有任何人，那么跟自己一起进去的程城去了哪里？
　　程城这边此时也是一样的情景。
　　好在两人心智并不弱于常人，略一沉吟便猜想这是仙人有意为之，将众人分开测试。
　　有这一想法后双方各自暗暗在心底为对方加油，之后便各自踏上所谓的测试之路。
　　眼前的深谷目测距离也就是3公里以内的距离，刘渊再一看谷底处的山峰、山峰却是高耸入云，想要攀顶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
　　于是为了不过多浪费自己的体力、刘渊便以平时正常走路的速度向谷内行进而去。
　　虽然看起来挺远、不想走起来似乎没有那么远，十分钟左右刘渊便已经走到谷底，其他人的情况与其也相差无几。
　　不过十人中却是出现了三个例外，几人急于快速完成测试、直接冲着谷底奔跑而去，不想路程却是远远比目测的要远上很多、几人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算是到达。
　　站在峰脚下、此时刘渊却已经无法看清山峰的全貌，只能看到近前的一些景象，山峰并未给自己带来任何特殊的感觉，而是跟自己以前捡破烂经过的几座山透着同样的气息。
　　不做停留、刘渊便朝山上一步步爬去。
　　起初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不过随着高度不断的攀升，刘渊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的炎热。
　　“怎么那么热，按理说这里山风不断、不应该这么热啊。”
　　刘渊坐在一块石头上擦拭掉额头及脸上大颗的汗珠，稍作休息之后继续往上攀登。
　　“呼~~呼~~呼~~”这一次、刘渊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脸上泛起两片红晕、显然是过于炎热所致。
　　“我~~不会放弃~！”这时、刘渊整个身子已经完全湿透，同时汗水还在大滴大滴的从额头涌现而出。
　　不是刘渊笨、不知道途中休息，而是经过反复几次休息实验之后，刘渊终于得出这里的热并非是身体运动所导致，而是越往上爬、气候便会越加的炎热的结论，跟身体运动产生的热量完全是两码事。
　　此时体力也已经几乎用尽，每踏出一步都已经万般艰难，每次只能用手扯住路边的树枝借力往上攀爬。
　　不光是如此、由于体力过于透支的以及太过炎热的原因，刘渊神志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倘若继续下去、应该不久便会发生昏厥休克。
　　刘渊心中却是不甘、自己是第一次得到如此珍贵的机会，早已下定决心不管面临的是什么，都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此时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心中不免充满沮丧，再也没有气力继续下去，眼睛缓缓闭合、身子也随之倾倒。
　　突然！刘渊奋力睁开自己下垂的双眼，双眼充斥着血红，一股暴戾不甘的气息在身体周围爆开，同时自身也失去了所有理智。
　　只见其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衣襟与身体随着摆动发出叭叭叭的撞击声。
　　四肢青筋暴起，仿若充满无穷力量般，双腿猛然发力一蹬，即将倒地的身体竟然一步跃起3米之高、8米之远！
　　这还不算完、着地之后又是一跃，腾空后双手抓住周围树干一借力再次向前窜出、划过几米之后双腿却是又齐齐蹬在稍微粗壮的树干上再次跃起，周而复始！
　　就这样、刘渊仿若一只洪荒猛兽般急速冲向山顶。
　　如今正身处于山峰顶端的老者却是内心一秉，“嗯~？那娃娃的气息怎么消失了？莫非遇到了不测？”
　　“不对、我这阵法完全没有伤害性、即使无法完成登顶也会自行将其传送到此地，怎么会无端消失？”
　　正在老者疑惑间，一个少年一个踉跄从山顶平台边缘向地面倒来，看其状况怕是已经昏迷不醒，不过却是为今止第一个不管仙童还是凡人在毅力测试上能够自行登顶的人！此人正是刘渊！
　　刘渊急速冲向峰顶时的最后一跃，恰好停在山顶边缘促发链接山顶的阵法外，等于跟老者处于两个不同的空间，所以老者并未注意到之前刘渊的举动。
　　并不是老者没有能力洞察其作为、而是阵法与其有着莫名的联系，接受测试者一旦无法再承受测试倒地后、阵法自会将其传送到顶端，且老者会第一时间感应到其攀登的高度。
　　若要分神每个测试者都以心神去查看，也着实没有这个必要。
　　由于刘渊最后一跃没有直接跃出阵法、而是跃到边缘，而此时身体的异样却是瞬间退去，但是由于惯性的原因、身子一个踉跄扑出阵法，更是造成一种拼尽全力完全通过测试的假象。
　　老者一时间沉浸在终于有人通关的喜悦中，完全忘却了适才发生的异象。
　　老者右手一挥、即将倒地的刘渊立即停止下坠的症状，身子直直立于空中。
　　左手拇指扣住食指、一颗丹药赫然夹在其中，食指发力一弹、丹药抛起一个弧线，落入刘渊微张的嘴中。
　　“我门之幸！”老者抬头仰望苍穹，深切的感慨到。
　　之后双手飞快掐着法诀，刘渊的身子随之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不见！
　　“前8人最高都攀到7成高度，已达到历来的最高程度，此子日后........”
　　“哦！？”老者一句话说了一半，突然脸上却又突然呈现震惊之色！“9成！还在上升！！！”
　　此时程城尚未完成考验、还在山峰间挣扎，不过此时却也是将近油尽灯枯。
　　好在此时神志倒还是清醒，明白自己已经没有能力登顶后，立即抽身而转、朝山下走去。
　　本身已经没有了什么气力的身躯往回走几步之后却随即充满力量，仿佛适才的试练完全是一场梦一般。
　　程城心头一喜，再次转过身子想要再次攀登顶峰！
　　不过一个转身间、自己却已经不再在山峰之中，而是已经达到了山顶平台，仙人老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程城一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冲着老者一脸傻笑。
　　“哈哈哈~~~你这孩子。”老者走到程城近前，轻轻抚摸其脑袋。
　　“孩子、你叫什么？”老者一脸慈祥的向程城问到。
　　“上仙、我叫程城，前程的程、城墙的城。”程城抬头望向老者，见其一脸慈祥、不禁一阵心暖。
　　“程城啊、你做我徒弟、拜我为师，如何？”
　　“啊~~~！好！！！弟子拜见师傅！”程城起先是一阵震惊，测试尚未开始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就已经清楚，眼前之人可不简单，是掌门的师弟，其身份可见一般！于是乎、立即下跪拜师，生怕对方反悔。
　　程城这一表现更是惹得老者哈哈大笑。
　　“师傅、我义弟他们呢？”此时不见其他人，平静下来后程城随口向老者问到。
　　“哦~~他们都完成了测试，已经让我送去休息了，明日你们便可相见”
　　“不过、谁是你义弟啊？”老者好奇的问道，对于那么小的孩子居然还结拜兄弟感到有些意外。
　　“嗯~~个头比我矮一些，哦~~皮肤最黑的那个。”
　　“哦？”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此次测试中、不！应该是有史以来的测试中从来没有人能达到过今天的两人的高度！而今这两人却是结义兄弟！
　　倒也不是说仙人不如凡人，而是阵法会按照个人能力随机变化强度，也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而且本身在设计这个阵法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人能够登顶，所以之前的那些测试者都没有通过也在情理之中，而对于如今这两人、只能说是变态了。
　　“好了、你也累了，随为师回去休息吧！”随后一只手搭上程城肩膀，随手捏碎一枚玉简、两人便凭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