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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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被迫在客栈里躺了三天。他到太原城就安全了，因为这个时候杀了他也不能再嫁祸给苍云军了，也不能说是苍云抢林墨的凤凰蛊治疗薛直了。
虽然，他很想早出发去寇岛，但是小腹上的剑伤不收口，他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安稳的走到寇岛。
到了五月中，入夏时节，林墨再次踏上了行程，与商会前往雁门关的商队插肩而过。他放慢了马速，算了下要是路上不出事，最多走一个月就能赶到扬州。现在他手上没有凤凰蛊，他只能寄希望于能赶上。
可惜老天爷并不想如他的意。夏天多雨，黄河决口，千里沃土尽成泽国。林墨不得不绕路而行。一路上，灾民成群，林墨不得不放慢了马速。时值开元盛世，大唐的底子还没被李林甫败得一干二净。官吏还没废弛，救灾的粮食虽然被贪去大半，但还是能饱灾民口腹。
但这洪灾往往造成严重灾难的不是饥饿，而是瘟疫。
这一路从河内开始，灾民一路南下，到达天子脚下东都洛阳不足七成，大部分都是死于瘟疫。林墨手边没有治瘟疫的草药，只得快马赶到洛阳和众位万花前来的弟子汇合。太医局也派太医出宫控制瘟疫。
“小墨儿，”万花谷带队的是裴元大弟子阿布，“你不是去追三师叔么？”
“一点事情耽搁了，”林墨问道，“二师兄和三师兄有没有传信回来？”
“有啊，”阿布道，“他们好像到前面救灾了。”
“我……”林墨看了看周围的病人，说不出独自离去的话，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去看看病人。”
“咦，”阿布还奇怪，当时林墨可以拼着命，硬闯过天工坊，只是想出谷追阿麻吕和徐淮，现在怎么就改口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瘟疫来的蹊跷，”林墨把这病的疑点一一和阿布说道。
“我也奇怪，”阿布听了林墨的分析也发现不对，“有些症状不像是瘟疫。”
“像是蛊或者毒，”林墨直接说破，道。
“你在南疆游历两年，怕是见过类似的病状吧，”阿布道，“比如那五毒教。”
“应该不是他们，”林墨知道中原武林对南疆门派误会极深，即使唐简当了武林盟主也没有分毫改变，说起五毒就是满满的厌恶。五毒也知道这个，所以多年避世南疆，不轻易远走中原。
“南疆有一个门派叫天一教，用人炼蛊，十分恶毒。”林墨道，“教主是原来五毒教的左长老乌蒙贵，他开始用尸体炼蛊，把尸体炼成傀儡，后来再用活人炼蛊，把人炼成活死人或者怪物。而这些人被称为塔纳。”
“但是中原武林和南疆武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次若是他动手，他们所求为何？”阿布有些不解。
林墨也摇了摇头。
有这一层猜测，阿布自是不会再让林墨离开，正巧太医院里有裴元的旧识，听闻是万花谷的，又是裴元的徒弟和徒弟师弟，便对两人多加照顾。
在十日的诊治之中，林墨剑走偏锋，以毒攻毒的思路算是打开了这些一直沉湎于中庸之法的太医的心。这些太医无愧以这个世间最顶尖的医道大家，和林墨等万花深谈之后订下四种医治之法。
“老夫不服不行啊，”太医院年过半百的副院正拍着林墨的肩膀，“还是孙先生好调/教徒弟。”
“小子，剑走偏锋，还需历练，”林墨在这位比自家大师兄还久负盛名的医道前辈面前不敢托大。
“比我那徒弟还厉害几分呢，”副院正越看林墨越喜欢，要不是他自家孙女年纪不够，都准备招林墨做孙女婿了。
阿布在林墨一旁偷笑，那副院正的儿子就是因为相貌问题，没能进太医院的。
林墨倒是趁空闲时提及京中消息，问道：“不知道前辈出来可听说苍云的事情？”
“自是听说了，”那副院正也好奇林墨怎么突然提及苍云军，但转瞬一想，大概是这些江湖人和苍云军中的人交好，便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消息和盘托出，“范阳节度使上奏，苍云军于雁门关大败于奚人，导致雁门关易主，苍云军统帅战死。现在雁门关已经由狼牙军夺回了。苍云军被取缔番号。”
“苍云统帅战死么？”林墨能肯定，当时薛直那个伤情，起码能保住性命，所以对于薛直战死，林墨不知道是苍云军放出的烟/雾/弹，还是安禄山认定薛直活不了。
“是啊，薛家一门忠烈，不想还是马革裹尸为最后的归宿。”副院正还记得当年薛家军的威名，叹息道，“薛将军好像有一子在世，可也是少年失孤，不知道薛家会不会后继有人啊。”
“圣上下令撤销番号，那么雁门关呢？”林墨问道。
“雁门关毕竟是北方第一重镇，由自武皇以来苍云军镇守与斯，怕是轻易动不得。”
林墨听及此处，心下有数。苍云还是会回到雁门关，但是撤销番号的军队怕是再也得不到朝廷的军饷，“圣上不怕苍云军反么？”
“反？近千苍云军这一仗后还剩下多少人，怕是给范阳节度使塞牙缝都不够呢！”副院正拍了拍林墨的头，“这天下还是安定的好啊。”
林墨看着灾民们死里逃生的喜悦，看着这大唐的东都那巍峨的城门，看着听闻洪水退去的欣喜，其实老百姓要的也不多，安定才是这天下的基石。
林墨休息够了，接着回医帐继续治病救人。
六月未到，洪水退去，灾民也陆续踏上返家的路。林墨把这次的脉案，写了三份，一份直接请阿布带回万花谷给裴元和孙思邈，一份让驿站的人送去给李倓，让他转交给五毒弟子，一份放到商会，告诉周墨注意点。
林墨则乘船而下，从黄河转京杭大运河到金水镇，准备停留一日再走。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