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两百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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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怎么有心情离开你那弈棋峰？”孙敬萧看着李尧开口道。
“程老将军在么？”李尧没理会孙敬萧的询问。
“在，”孙敬萧一听是找程傲的，便把他一脸兵油子的嘴脸给收了起来。
“找老夫？”程傲听到李尧的话，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给，”李尧从袖中摸出信笺递给程傲。
程傲接过，直接拆开，之间里面是一张字条——大唐兵祸将起，还望老爷子重回天策。程傲看着这信笺，也没见半分落款，思考良久，转身一拍孙敬萧的肩膀道：“小孙，我们收拾东西去。”
“前辈，这是出了什么事？”李尧问道。
“我也不知道，”程傲道，“但我很早就估算出要有这么一场祸事，看来是应验了。”
李尧不明所以，看向孙敬萧，见孙敬萧连思考都不想思考一听可以回天策上战场立马一蹦三尺高，便也不寄托在他身上。
“要不你也和我们一道吧，”程傲道，“你的棋已经达到至境，在这天子峰方寸之间怕是被局限住了。”
李尧听这话也有些道理，点了点头。
“什么你们都走？”柳随风撇了撇嘴道，“那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跟你们走一趟，若是不顺心再回来也不迟。”
玄悲虽然是被少林放逐于此，但见苍生有难，也是愿意普济四方。
五人结伴下山，而天梯之后的陌香却站在天子峰巅看着李尧离开。
“想去就去吧，”在她身后的李裳秋道。
“师叔，”陌香道，“你说若是求而不得，那么求有什么意思？”
“不过是问心无愧，不后悔。”李裳秋说道，“凭心而已。”
陌香迎着风想了许久，然后一纵从天梯上跳下，脚踩着岩壁，一时间当年七秀剑道高手的风采重新回到了这个已经年过不惑的女子脸上。她将双剑背在背后，在岩壁间翻腾，比那绕路的五人还先一步到达渡口。
孙敬萧和柳随风都是知道李尧和陌香之间故事的，见陌香也跟着出来了，就拿手肘捅了捅李尧。
李尧就当做没看到陌香，径直擦肩而过。陌香也不看李尧，反而是盯着孙敬萧，把孙敬萧盯得头皮发麻。船家见几人好像有仇，颤颤巍巍地不敢开船，深怕这些高手在江心中动武把船掀翻。
“无妨，”李尧道，“我们有分寸。”
船家见几个人都没动家伙，也是松了一口气，撑起船。
“船家，平日多跑这长江水道，可曾听闻什么消息？”程傲和船家攀谈起来。
“消息？这眼下最大的消息就是北边有人造反。”船家道。
“造反？”几人都愣住了，这国泰民安的，怎么会有人造反。
“可不是，据说北方都沦陷了。”船家道。
程傲在天子峰中呆了五年，在他到天子峰之前，北方范阳、平卢节度使是安禄山，这北方叛乱想必和他脱不了关系。
几人在船上陷入沉默。
北部雁门关，朝中的文书最快速度送到各地将军手中。而这些文书中还夹杂这么一封信笺。长孙忘情看着这信笺还有些疑惑朝中居然对狼牙军了如指掌，但见着最后的落款并没有兵部的印章，把信翻了两三遍，然后拿起这信往军师帐中走。
自打安禄山起兵，军师屋中的烛火就没熄灭过，介于风夜北是一个瞎子，点不点灯都一个样，这彻夜灯火通明的，想必也只有一人。
“薛帅，”长孙忘情走入屋子，见薛直对着舆图发呆。
“怎么了？”薛直三天没睡了，眼中能看得出红血丝。
“这是有人送来的。”长孙忘情把那信递给薛直。
薛直皱着眉开始看，越看越把眉头皱的极深，“知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
“跟着公文一起送过来了。”长孙忘情道，“这东西会不会是假的？”
“应该是真的，”薛直道，“十万狼牙重骑，安禄山好大的手笔啊。”
“应该是之前他要了御马监的时候完善起来的。”长孙忘情很清楚这十万重骑是什么意思。在冷兵器时代，重骑被称为铁浮屠，他可以吊打轻步兵、轻骑兵、重步兵这所有的兵种，别说是洛阳那些新兵了，就是给二十万精锐的天策轻骑，在这重骑面前也讨不到好。只需要两个冲锋，把天策的阵型冲散，那么没有厚重甲胄保护的天策军便是狼牙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害怕么？”薛直看着长孙忘情，开玩笑道。
“害怕？我害怕他们死的太早，不好报仇呢！”长孙忘情冷笑一声。
“当年五百玄甲军大破王世充十万大军，是时候告诉安禄山我玄甲苍云回来了。”薛直双手背在身后，“让所有将士，披甲秣马，等朝中调令一下便出发。”
“那么，薛帅，还是你领兵吧，”长孙忘情，“也该告诉大家你回来了。”
“我给你当马前卒不好么？”薛直道。
长孙忘情把虎符甩给薛直，一身轻松，直接转身离开，徒留在原地失笑的薛直。薛直也不看那虎符，看着手中的信笺，他不知道这信笺是谁传给他的，但这东西的分量极重，其中甚至有安禄山身边几位将军和武林高手的详细信息。
而两个名字落入薛直的眼中。薛直看着这两个名字已经把情况猜的七七八八，但这东西还是少个人知道的好，他连长孙忘情都没说。
千岛长歌门中，杨逸飞拿着这信，思虑良久。然后命人敲响长歌门弟子集结的大钟。
剩下两封信，却是走的周墨的路子，把消息递到霸刀山庄和浪迹江湖的拓跋思南手中。信上将上代变天君之死、无名背叛九天对隐瞒朱天君卢延鹤之死，让伊玛目鸠占鹊巢等事，说的一清二楚。有些事情，隐瞒到今天，便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林墨裹着大麾抱着林靖，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这一次出征，他倒是再见到了已经成为司库参军的苏达。和几年前相比，如今的苏达真可谓是意气风发，他女儿在东平王府站稳脚跟，母凭子贵如今从一介侍妾坐到了侧妃的位置上，这次更是随军出征。
苏家握着狼牙军采办之事，从低等官吏人家，一跃成为中等权贵圈的大红人。这几年虽然和林墨关系冷淡，但也只有苏家看不起林墨的份，他们原本还想通过引荐林墨入东平王府来巩固苏绿的地位。没想到他们还没用上这一步棋子，便走到了如今的位置上。虽然说不上位极人臣，但也足够周围的人仰视了。
“林先生，”苏达和林墨同为中军后勤，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苏大人。”林墨俯身致意，苏达有官衔在身，见面就得白身的林墨行礼。
苏达看了林墨一眼，便把目光收了会去，趾高气昂的离开，没见到苏达的副官手腕一翻把一个纸团丢到林墨袖中。
“哥哥？”林靖有些为林墨抱不平，没见东平王府来请林墨都是规规矩矩的，怎么这苏家就这么讨厌呢。
“没事，”林墨也没把苏家放在眼中，但是该打的幌子还是需要，毕竟苏家现在还不能垮。待把林靖哄睡，林墨这才拿出刚刚那人传到他手中的信笺。信笺正是这位副手所写，这人名为卢玄，本就是卢家家生子，跟着卢延鹤学过算账也学过武功，大约是少年心性，听说有这么一票大买卖可以玩，就毛遂自荐。他干的的确漂亮。苏达当一个军需小吏其实就差不多了，随着他的位置水涨船高，就渐渐有些不能支撑了，加之那位苏夫人被商队提供的利益晃花了眼，将安禄山预备着起事的军粮大半用做和商队做生意，用陈粮替换新粮来谋求差价。反正这粮食到了库存里，也就是一个数量，谁知道这粮食是好是坏。其实这件事情做的本就没那么密不透风，军需官中有不少人知道这生意，但苏夫人会做人，干脆给大家都拉了路子，一起谋求富贵，用金钱堵住了这些人的嘴巴。加上安禄山手边的用于监督行政官吏的隐元会依着巨大的思维惯性，在最开始的严格管理之后逐渐放松了对卢家的监管，让苏夫人得以做出这样的军需交易。
其实在今年年中的时候，这狼牙军中就有了要起兵的动向，苏夫人原本以为将会大祸临头，没想到那些和他交易的商队一听这事，便将当年粮价稍稍提高到往年程度，给的也多是今年的新粮，让苏夫人将这陈粮押后，走一步算一步。苏达纵着苏夫人的生意，自然希望找一个能理的清事的副手，而进入苏家铺子算账改名为赵玄的卢玄，就这么进入了苏达的眼中，成为了心腹。
作者有话说
第202章 第两百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