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栖于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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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我以后会有徒弟么？”莫踏雪捧着脸颊，认真地看着沈肆酒。
“当然会啦！据说这次仙剑大会，世尊并不收徒，收徒的是他的徒弟风连逸。当然他没有机会当尊上的徒弟啦。”沈肆酒摊摊手回道。
“那你知道其他的师父么？”莫踏雪继续追问。
“这个这个……”沈肆酒有些难为情，微微顿了顿，“大家都想当尊上的徒弟，其他的师父哪会了解那么多呀？顶多了解一下奇葩一点的啦。”
“那你给我讲讲尊上吧！”莫踏雪点点头，觉得沈肆酒说的也有道理，但也不甘心，继续追问。
“我又不是他的徒弟，怎么知道嘛？”沈肆酒顿了一下，眨眨眼睛。
莫踏雪无语地看了看沈肆酒。
“等我去了长留，有了新的衣服，再把这件还给你行么？”莫踏雪跟在沈肆酒后面，扯了扯沈肆酒的袖子。
“不用还。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吧！”沈肆酒反手牵住莫踏雪的手，回头送给她一个温和的笑脸。
“那我也要送给你见面礼呀！可是我……”莫踏雪有些为难。
“那就等你以后补给我吧！”沈肆酒宠溺地笑了笑。
“好！那咱们拉勾勾！”莫踏雪笑得很开心，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脸颊上还有个浅浅的梨涡，伸出小手指来。
沈肆酒也伸出另一只手的小手指，勾住莫踏雪的小手指。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莫踏雪笑得春暖花开。
沈肆酒用手指戳了戳莫踏雪脸颊上古怪的一个梨涡。这丫头到底是担心自己把衣服收回去呢，还是一定要送给自己见面礼呢？
“下雨了？”莫踏雪感觉到一滴温柔的水珠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摊开手来，“咱们住哪儿？”
“我没钱了。在酒馆的时候呢，包了二楼，还叫人家把东西全都搬走了，又点了一壶好酒，还能有钱么？”沈肆酒摊摊手很无奈，“看来，咱们只能住外面了。”
莫踏雪揉揉鼻子。虽然她听不懂前半句中的钱啊，酒馆啊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只是今天就只能住外面了。
“现在都比较晚了，雨又下大了。还是先到屋檐下躲躲雨吧！”
“今天月亮还挺好看的。”沈肆酒随口一句。二人站在屋檐下，仰头看月，皎洁的月亮散出淡淡的光辉，落在二人的脸上，镀出一片阴影，凭添一份落寞。
“对啊！就像大饼一样！”莫踏雪兴奋地叫着。
沈肆酒一惊，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你饿了？”沈肆酒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挑挑眉，看向莫踏雪。
“没有啊。”莫踏雪并没感觉饿。
“还装蒜，我听到你肚子叫了。”沈肆酒勾了勾嘴角。
“不是我。”莫踏雪有种自己被冤枉了的感觉。
又是一阵咕噜咕噜。
“是她！”莫踏雪惊呼一声，被身后缩成一团的人吓了一跳。
“是个乞丐。”沈肆酒看了看那人。
“你饿了么？”莫踏雪蹲在小乞丐的旁边，将她黏在脸颊上的湿头发拨到耳后。
小乞丐惊恐地看着莫踏雪，身子往后缩了缩。
“其实，我们也没吃的，但是我们要去长留，在长留肯定有好吃的，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莫踏雪一脸歉疚。
“你疯啦？”沈肆酒将莫踏雪一把扯起来，退后几步。他可以感觉到小乞丐的仙资不错，倒是可以去长留，但是为了莫踏雪，他不会让她去的。
“她去了，你就多了一个对手了！”沈肆酒压低声音，情绪有些激动。
“我看是你怕多个对手吧！”莫踏雪脸红了红，甩开沈肆酒的手。
“怎么样？考虑好了么？”莫踏雪又蹲到小乞丐身边，笑盈盈道。
“去。”小乞丐小声地说，小的和蚊子叫一样。
“好！那咱们等到雨停了就走吧！”莫踏雪倒是很开心，一个翻身直接坐到小乞丐旁边。
沈肆酒摇了摇头，坐到莫踏雪旁边。小乞丐微微瞥瞥沈肆酒，脸上染起一抹红晕，浅浅地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莫踏雪冷不防地说一句。
“我，我没有名字。”小乞丐支支吾吾地说。
“没关系，其实最早我也没有名字的，是后来一位高人给我取的。”莫踏雪有点不好意思，想要安慰小乞丐。
小乞丐低了低头。
莫踏雪更不好意思了。那句高人很明显伤到了小乞丐。
“没关系！”莫踏雪翻了个身，坐到小乞丐的另一边，将小乞丐挤了挤，这样小乞丐就坐在沈肆酒和莫踏雪中间了，“这人文化不错，他给你取个！”
小乞丐瞟了眼旁边的沈肆酒，嘴角抿出一抹笑。
见沈肆酒迟迟不动，莫踏雪微微起了起身子，伸手戳了戳沈肆酒，又用下巴指了指小乞丐。
“好吧。”沈肆酒应了一声。转脸看向小乞丐。
小乞丐抬眼对上沈肆酒的眼睛，又猛的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沈肆酒邪魅地一笑。用手指抬起小乞丐的下巴，小乞丐往后缩了缩，却听得他说：“长得挺漂亮的，就姓花吧。”
沈肆酒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转过脸说道：“又栖在月亮下面，就叫花栖月吧！”
小乞丐倒是很惊喜。
“真好听。”莫踏雪笑了笑，看向沈肆酒。
沈肆酒以为莫踏雪会顺着夸他一句，结果莫踏雪冷不防来句：“阿酒，你还有没有其他衣服啊？”
“没了，只有这一件。”沈肆酒指了指莫踏雪身上的那件。
莫踏雪皱皱眉毛，捏了捏自己的手。她倒是可以把这件给花栖月，可是这样她就会伤到别人。
“要不等我们以后捡到钱了，给你买新衣服？”莫踏雪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挤出这么一句话。沈肆酒都说了那么多次了，她还是悟到钱应该可以买很多东西。
沈肆酒看了看莫踏雪。还想捡钱？
“嗯。”花栖月小声地应了，看了看莫踏雪身上的那件衣服。
“诶！”莫踏雪忽然想到什么，惊呼一声，打开包袱，“要不你先穿我的衣服。”
马三斤还是为莫踏雪准备了好几件衣服的。
“还希望你不嫌弃，挑一件吧。”莫踏雪将包袱推到花栖月面前。
花栖月看了看，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牵住了一件的衣角，抬眼惊恐地看着莫踏雪，莫踏雪点了点头，便快速地抽走了，随后往屋后走了走，看来是要到没人的地方换一下。
莫踏雪有些舍不得地看了看那件衣服。那可是婆婆一针一线给她做的。
“怎么了？舍不得？”沈肆酒看她望着花栖月拐去的那个墙角看了好一会儿，戳了戳莫踏雪的脸蛋。
“才没有！”莫踏雪反驳道。
正说着，花栖月走了出来。
衣服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很普通的农家衣裳。
可这张脸让人感觉不是乞丐应该有的。
有些枯黄的脸蛋因为饥饿瘦瘦小小的，一双眼睛就显得格外的大，一双柳叶眉却是好看得无可挑剔，因为接着雨水洗了把脸，鼻子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透着月光，似是散着柔和的光泽。
“原来你这么好看啊！”莫踏雪开心地迎了上去，牵住花栖月挂了点水珠的手。而后伸出一只手握住花栖月的脸颊。虽然枯黄，但是挺水灵的。
花栖月伸出一只手想握住莫踏雪的手，却又往后缩了缩。
“怕什么？”莫踏雪用另一只手捏住花栖月的手腕，将花栖月的手引到自己的脸颊边。
花栖月微微吸了一口凉气，手微微往前一伸，握住了莫踏雪的脸颊，开心地笑了。
突然猛的电闪雷鸣，一声巨雷隆隆劈下，吓得花栖月往莫踏雪怀里一扑，双手环住莫踏雪的腰。
莫踏雪伸手按在花栖月的头上，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笑着炫耀似的看了一眼沈肆酒。第一次被人依赖，感觉还不错。
雨渐渐小了，三人坐在地上聊天聊地，莫踏雪说了一些雪山上的故事，当然，把她身负寒气的部分隐瞒了下来，只说了雪山上的人都不喜欢她，一番自黑下来，花栖月的话也多了起来，不再是附和一两声，也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心中的自卑感倒也减少了许多。
雨停了，三人便一同继续赶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栖于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