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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安歌喝了酒晕乎乎的,刚才她说什么?试香?
      楼下好像传来一声躁动,门外有人敲门,红袖开门问道:“什么事?”
      说话是个小姑娘,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说:“红袖姐姐,王公子和李公子说想见见清漪姐姐,现在蔷薇姐姐和流云姐姐都哄不住,怎么办?”
      红袖回头还未说话,鸨母扬声道:“红袖陪我去看看,清漪先回房准备准备,现在的公子哥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安歌眯着眼睛目送他们离开,清漪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顾昶和安歌,眼睛里说不出什么情绪。
      安歌醉醺醺的问:“顾昶,你想干嘛呀?”
      “帮我把香料卖出去就行。”顾昶淡淡的说。
      安歌红扑着脸,双手叉腰说:“卖香料就卖香料,谁让你卖那样的香料,好不知羞。”
      “有人买的东西就是有意义的,就算我不卖也会有人卖,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
      酒劲起来了,安歌觉得很晕,大着舌头说:“还要试香,你自己试吧,我先走了。”她扶着桌子就要起身,却一把被顾昶揽住。
      他离她大概很近,安歌感觉到温热的酒气撒在自己脸上,顾昶在她耳边说:“怕什么?只是陪我演场戏。”
      门突然被推开,鸨母进来看到安歌发丝凌乱,倚在顾昶的怀里,她将香炉放置在桌上,顾昶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香递了过去,刚燃起来屋子里便芳香馥郁。安歌迷迷糊糊的说:“好香啊。”
      那鸨母暧昧一笑道:“的确是好香。”她没有多待,片刻便出门而去。
      顾昶即刻把安歌放置在床榻上,他看到鸨母映在窗前的身影只是掏出一块丝帕将安歌口鼻掩住,那香在炉中升起青烟淡淡,芳香四溢,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安歌一把扯下顾昶手里的丝帕,嘴里嘟囔着:“顾昶,你干嘛呀。”
      一会儿又说:“顾昶,好热啊。”
      顾昶自己也是没想到,问裴泽要了媚香,怎么这样烈,他蹲下看着安歌的脸,酒劲未过,脸颊很红,他手拂过安歌的脸,很热,他的手很凉,安歌抓住不放,他附身到安歌耳边叫他:“安歌,安歌。”
      她不但没醒还似呓语般说:“顾昶,别闹了,好痒啊。”
      顾昶忽然想到那日在山上采药,安歌也是趴在他耳朵边上说话,也是这样痒。
      “安歌醒醒。”他轻声叫他。
      窗前鸨母的身影依旧,她要是再不走,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谁知道安歌双手勾住顾昶的脖子,安歌身上自然的香气混着炉中的媚香,顾昶的眼睛都红了,声音沙哑着说:“安歌,你要是再不放手,可别怪我……”
      安歌脖子一伸,整个人都扑上去亲他,她的喉间发出一丝嘤咛,顾昶一双带着情欲的眸子看着她,终于还是深深吻了下去。
      唇齿之间,顾昶几乎就此沦陷,谁料安歌自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她轻哼一声:“好疼。”方才停住。
      顾昶这才反应过来,看到桌上的碧玉簪,拿起往腿伤一扎,有滚烫的血留下来,他神志才有片刻清明。
      再抬眼望去,鸨母的身影已经不在了,他立刻端起桌上的酒壶浇灭了香炉中的媚香,再去把窗子打开,有一阵清风拂过,平心静气下来,整个人都清朗起来。
      回头看看正在酣然入睡的安歌,好险,就差一点他就要了她。顾昶走过去坐在床头,左手拂了拂她额头凌乱的头发,一双眼睛紧闭着,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顾昶勾起她的头,将她的头发重新梳好,碧玉簪簪住,变成了俊俏的少年郎。
      门口有敲门声,顾昶拉回思绪,敲门声二短一长,推门而入的人,是清漪。
      榻上躺着安歌,顾昶衣衫凌乱显得他的面容桀骜不驯,侧身刚好挡住清漪的视线。
      “殿下。”清漪行礼道。
      顾昶冷声问道:“有什么动向?”
      清漪看了看床上的安歌迟迟没有说话,顾昶抬眸说:“但说无妨。”
      “鸨母两日前收到飞鸽传书,二殿下会在明夜有所行动,她已经将忘忧馆的部分财产差人送到二殿下手上。所幸殿下今日前来,否则清漪都不知如何把消息传出去。”
      “我看那老鸨奸滑的很,可曾怀疑你?”
      “清漪来忘忧馆已有三年,鸨母待我从未反常过。”她眼眸一转又说“方才鸨母一直站在窗口张望,清漪还以为她会怀疑殿下。”
      “她是老二的人,若是不怀疑我,我反倒要担心了。”忽而想到什么似的“那位红袖姑娘是什么人?似对你有敌意。”
      清漪看了看顾昶清俊的脸,有些怔怔的出神。
      “清漪也不知,不过以清漪现在的声名,成为众矢之的再正常不过。”清漪自嘲的说。
      “苦了你了”顾昶的声音终于柔下来。
      清漪怆然一笑:“清漪心甘情愿。”
      “南景王如何了?”顾昶发问。
      “王公子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他醉酒时曾说当今南王不月前大病一场,多日不曾早朝,不过数日之前好转,深宫内闱之事,清漪便不得而知了。”
      “有人在帮我们。”顾昶淡淡的说。
      “是殿下的人?”清漪问道。
      顾昶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是父皇的人。”
      如今的南国早已不是民富兵强的南国,南景王虽仁厚但性软弱,他活着不过是给驻守边塞的将领的一丝希望,他若死了士兵即刻树倒猢狲散,溃不成军。
      北国兵力强盛,东边东夷国也是虎视眈眈,到时候,南国不过是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清漪还是忍不住开口:“只是……殿下何时带清漪离开这里?”她清冷的脸上竟有半分恳求。
      顾昶眯着眼望向窗外说:“我答应过你,等我大功告成之日,便是你自由之时。”
      清漪甫以低头却看见地上滴了几滴鲜血,顺着往上看,顾昶腿上的伤口糊满了血,清漪惊呼“殿下”
      顾昶看了看伤口:“不碍事,我已经点穴止血,回去上点药就好。”
      清漪试探问道:“榻上的女子是?”
      顾昶终于回头看了看安歌清秀的脸,“是我的朋友。”
      是多心么?清漪觉得顾昶说话的时候都变得温柔,况且,他哪里有什么朋友,他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又去世,没有任何人的庇护,他凭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皇帝的眼前,让他记得自己原有一个儿子。
      那时,裴泽和清漪便是他最亲近的人,他需要人去南国做探子,可是他根本就信不过那些人,谁知道明天他还看不看得见明天的太阳呢,他必须谨慎,也就是那个时候,清漪站了出来,当然,能站出来的也只有清漪。
      那天,裴泽还是没有拦住她,“殿下,让清漪去吧。”彼时她才十五岁,眼神笃定的看着顾昶。
      “你可想好了?”
      “清漪无悔。”她咬住嘴唇,差点要落泪。
      “五年,五年之内我保证必还你自由身。”他漆黑的眼眸深深望着她。
      那是第一次,她看见顾昶眼里有她,只那一刻,那便值了。
      其实她不稀罕自由,她只是想留在她身边,让顾昶欠她,总比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要好的多。
      “时候差不多了,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裴泽?”顾昶轻轻问她
      清漪看着他摇摇头,“清漪去把鸨母引开,殿下赶紧走吧。”她无声站起来,开门下楼。
      顾昶打横将安歌抱起来,“安歌,我们回家了。”
      可是她睡得很沉,像只猫儿一样蜷在他怀里。他走下楼的确不见红袖和鸨母身影,一个转身便出门去了。
      马车还在外面静候,驾车的车夫倚在上面打盹,顾昶径直上了车,车夫顿时惊醒,看到这一幕,揉了揉眼睛,心下感叹:原来这位公子是为兔儿爷!
      驾车回到云来客栈已是未时,再过几个时辰就要日薄西山了,可是安歌这丫头才喝了一杯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顾昶拿来干净的帕子沾湿给安歌擦脸,冰冰凉凉的水把安歌拍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这张朱漆的大床,眼珠子慢悠悠的又转到床边——顾昶!她一下就坐起来,愣了半晌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顾昶的衣服,头发……她仔细一摸,束好了。
      “我……我是做梦?我们不是在忘忧馆么?”
      “若还在忘忧馆,只怕你现在已经被人家剥干净了。”
      安歌好似惊恐般抱住双肩,“你不是要试香,你……我……”一时之间安歌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想什么呢,我跟你都好得很。”
      安歌痴痴的一笑,“若是你试香找清漪姑娘就好了,她那么美……”
      顾昶气结,在她头上敲了一记。
      “只是喝了一杯酒便睡到现在,你是猪投胎来的么?怎么叫都不醒,要是你成亲喝了合卺酒,一下子就睡倒了,那你的夫婿该多懊恼,没情趣。”
      这话一说安歌气的要打他,“真是一张缺德的嘴,反正我嫁谁都与你无关。”
      顾昶戏谑一笑:“是与我无关,不过你该嫁得出去才是,性格如此泼辣。”
      安歌抱着手不理他,吵架吵不过他,打他打不过他,安歌心里直气极。忽而一摸嘴巴,看到镜子里的人还是她,可是嘴唇却肿了。
      “那酒真是烈,怎么喝的我嘴都肿了,舌头也好疼……”
      顾昶在身后听到耳根子即刻红了,所幸她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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