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缘起有时落》白以璐

5、原来你们是好朋友。

　　1
　　“同桌，这个送给你。”许诺从文具盒里拿出一支银白色的精致钢笔放到了顾然的桌子上。
　　“这…个，不…不，谢谢，我真的…不能要。”顾然有些面红耳赤的拒绝道。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你就收下吧，当做你给我讲题的报答吧，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我真的不能要。抱歉。”说完就把笔放了回去。
　　“我说给你就给你，不要总是拒绝行不行。”许诺故作生气地把笔放到顾然的桌子上，转身走出了教室。
　　有次，许诺找不到笔就去用了顾然的钢笔，却发现她的钢笔漏水漏的很厉害，他就去买了一支暂新的钢笔。
　　顾然盯着那支钢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是生气了吗？可我真的不能要啊…
　　直到上课铃打响之后，许诺才慢吞吞的走进教室，看到顾然红扑扑的脸蛋，他暗自窃喜。不过，她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他好想逗一逗她。于是许诺一副假装还在生气的模样，冷冰冰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倒头就睡。
　　等到快下课的时候，顾然用笔头戳了一下许诺，递给他一张纸条，许诺欣赏着那好看的字迹“对不起！”
　　“那你就收下那支笔吧！”
　　顾然有些无奈，只好回“嗯。”
　　许诺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还好及时控制住了。
　　“对了，同桌，你的演讲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差不多了吧。”
　　“还有三天就要比赛了，你会紧张吗？”
　　“嗯。”
　　“那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顾然瞬间被激发了，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声音都要大。好多同学都朝他们那边看过去。
　　“看什么看？”许诺朝他们喊到。他们马上就转过了头去，继续讨论他们的八卦新闻了。
　　“午饭后在教室等我，我带你去！”
　　“嗯。”
　　洛宁汐在阳光下边做着题，嘴里边念叨着“怎么这么难啊，还让不让人活了？”眼里满是火，越来越激烈的燃烧着。
　　有一个男生在角落里盯着眼前的一个女生看着，眼里满是温柔，想着到底怎样做才能让暗恋的女生答应自己。
　　看着眼前的一切，顾然嘴角有些不易察觉的向上扬起，呆呆地想着什么。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梦，好像梦到了…苏…雨默，她也有些记不清了。
　　……

　　2
　　“同桌，你这么快就吃完了？”许诺打开门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正在认真做题的顾然。
　　“嗯。”顾然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
　　“好。”顾然连忙从书包里拿出那份演讲稿就跟着许诺走了出去。
　　“同桌，看，就是这里了。怎么样，还不错吧！这里很安静，正适合练习。”许诺有些得意地说。
　　原来在茂密的小树林后面，还有一个这么美丽又隐秘的地方啊，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不由得就让人心情变得很好。
　　“嗯，挺好的，谢谢你。”顾然突然抬头正好碰到许诺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后退了两步。
　　“同桌，现在你可以开始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把我当成观众吧！”说着许诺就坐到了一个石凳上专注地看着眼前有点害羞的女孩。
　　“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三班的学生代表…顾然。”尽管只有许诺一个人，顾然还是有些紧张。
　　“深呼吸，放轻松，你可以的，慢慢来。”
　　“嗯。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三班代表顾然。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为梦而想、而行、而飞》。”
　　“同桌，你的声音可以大一点，那样会更好。”
　　“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三班代表顾然。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为梦而想、而行、而飞》。
　　显然那只能称之为“活过”。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梦想都会被实现，也并非所有人的梦都张扬显现。但是关于梦想俞敏洪老师说：“有的时候你不需要去想前面目标的艰险，你想的只是你的脚步是不是还在移动，只要你的脚步还在动，你可能有一天就跨入了这样的行列中。所以，你可以颓废，你可以迷茫，你可以偶然地稍微叹息，你甚至可以在实在太累的时候，躺在草坪上晒两天太阳？？但是请不要忘了，生命在于行动，生命在于你自我的呼唤，把自己内心的渴望唤醒，把自己内心的激情唤醒，把自己对于未来的向往唤醒…”
　　顾然一次又一次放声认真的讲着，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忘记了害怕。
　　“怎么样，明天继续练？”
　　“嗯。”

　　3
　　顾然站在拥挤的公交车里，脑袋里还在回忆着稿子的内容，一个小男孩不小心踩到了她白色的帆布鞋上，她也丝毫没有感觉。
　　“顾然！”直到洛宁汐在她的耳边大声地叫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轻轻说了一句“怎么了？表姐。”
　　“你？不疼吗？”洛宁汐示意她低下头她才发现。
　　顾然微微一笑说“没事，谢谢表姐关心。”
　　“你整天谢来谢去有意思吗？而且我没有在关心你啊，只是…提醒你一下。”洛宁汐有些口是心非，特别是对顾然。
　　顾然不再说话，她知道表姐表面上对她不太好，其实心里面还是关心她的。
　　“来，然然，这是小姨送给你的礼物。”
　　“谢谢小姨。”顾然冲上去朝汐妈亲了一下就开心地立马跑到自己的小卧室去换，还不忘穿上美丽的新裙子在大人们眼前炫耀一番，那时的顾然五岁，还是一个特别活泼的小女孩。
　　而在一旁的洛宁汐只能看着妈妈把在国外买的限量版的裙子递到顾然手中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愤怒。明明这是自己要了好久的裙子，妈妈好不容易才买上的，但却不是给自己的，洛宁汐有些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为什么给别人，不给自己呢。而且每年过年妈妈都会从国外给顾然寄生日礼物回去，而且都是对我来说最好的礼物。就因为她叫你一声小姨吗？
　　虽然后来才知道…并不是那个样子的。
　　“表姐，走吧！”
　　“嗯。”洛宁汐刚回过神来就被旁边的人挤到了后面去。
　　“表姐…”顾然在被人推着往前走看到表姐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下去，下去等我。”
　　在庞大的人群中顾然就像一棵柔软的小草一下子就被挤到了前面去。
　　“真是的，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多啊，都快被挤死了，真是够了。”洛宁汐大大咧咧的样子不由引得顾然笑了起来。
　　“好啊你，居然笑我？你给我站住…”
　　“表姐，我…错了，真的…跑不动了…”顾然双手托着膝盖满脸通红地喘着粗气。她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放松过…甚至她都快要忘记那种感觉了。

　　4
　　这晚本来夜色正好，谁曾想到突然之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滴滴答答地落到窗前的玻璃上，顾然轻轻地合上笔记本，看了一眼窗外朦朦胧胧的模样，拉上了窗帘。
　　一夜的雨水冲刷了路上所有的脚印，就好像从来就不曾有人走过一般。雨后的阳光变得格外的刺眼，本来眼睛就小的刘小晴同学被一个男同学取笑，
　　“你的眼睛看起来就是一条缝哎，你是闭着眼睛走路的吗？我都看不到你的眼睛哎…”
　　“那是因为你的眼睛瞎了吧？”刘小晴用力踩了旁边的男生一脚，就高高兴兴地朝着教室跑去了。
　　“哎，现在的女生怎么都这样啊？开句玩笑话都不行了？”
　　许诺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吹着口哨，惹得周边好多女生向他投去不屑的目光。尽管他来到这个学校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欺负同学，破坏公物，对学校有任何一丝不好的影响的事，但就是因为他之前是个小混混，所以从他踏入这里开始，这所升学率极高的学校就已经给他划定了界限，对于只想考上好大学的众多学生来说，他绝对是格格不入的。
　　许诺停好了车，转头身便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顾然和洛宁汐，开心地朝着前面慢慢走去。

　　5
　　一周的时光就这样偷偷溜走了，距离比赛的日子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白天的练习时间很少，顾然就只能选择晚上熬夜练习，尽管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她仍要全力以赴。
　　想到就剩下星期天两天的时间，顾然决定要把两天的时间全部利用起来去练习。
　　“同桌，再见！下星期见了！
　　“再见！”
　　顾然和洛宁汐一前一后走着，顾然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不由有些惊讶。许诺怎么和他走在一块，他们认识吗？

　　“哎，苏雨默，你怎么这么不够意思啊？”苏雨默一脸茫然地望着许诺。
　　“说吧，你又勾引哪个小女生了？”许诺诡异地笑着。
　　“哪有啊？”
　　“别不承认啊，我都听说了，而且好像全校没有人不知道的吧，快如实招来。”
　　“嗯…就是有一个邻班女生知道我迟到被罚,就旷课陪我去操场上跑了二十圈，然后她还没有跑完就晕倒了，我就背着她去了医务室，结果…”
　　“结果什么？”
　　“她突然醒来居然要…吻我。”苏雨默一脸无奈地答道。
　　“哈哈哈哈…”
　　“哎，有什么好笑的，我都快崩溃了，兄弟！”
　　“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
　　“哈哈，我也不想，可…我实在控制不住啊！”
　　“哎，你走错方向了吧？难道……
　　”
　　许诺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昨晚和我爸吵架了，我去奶奶家住。”
　　“又吵架了？好吧！”
　　“对了，今晚英雄联盟约吗？”
　　“看在你无家可归的份上，哥答应你了。”苏雨默冷冷的答道。
　　“够爷们，今天八点，不见不散！”

　　6
　　今天的天空格外的晴朗，温暖的阳光打在每一个少年身上，微风轻轻地吹动着校服的裙摆。
　　顾然看了一眼台下的观众席立马又低下头去，突然就有些心慌。尽管练习了很长时间，但是这么多人，她还是会特别紧张。
　　“嗨！”苏雨默出现在顾然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顾然差点叫出来。
　　“你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你没事吧！”
　　耳边突然苏雨默温柔的声音，顾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来，给你，很管用的，我一紧张就用这个。”
　　苏雨默微笑着递给顾然一个口香糖。
　　“这…谢谢…你。”顾然有着害羞地说。
　　“没关系。”苏雨默露出了一口好看的牙齿，笑着说“加油！”。
　　“嗯！”顾然莫名觉得有了一丝的信心。
　　顾然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喊着，我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她开始越来越大胆地看着台下的观众席，发现原来并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可怕，反而觉得那一群人有些可爱呢，她还看到了他的同桌，他一个人低头坐在那里玩着手机。
　　俗话说“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演讲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同桌，你刚才说的特别棒！”顾然刚下台，许诺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后台。“给你，…是老师让我给你的。”许诺从身后拿出一瓶小茗同学递给了顾然。
　　“谢谢。”顾然拿起来就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紧张过。
　　“小子，你怎么在这儿啊？难不成…来给我加油？”苏雨默疑惑地看着许诺。
　　“那当然是了。”许诺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你确定？那…怎么没有我的小茗同学呢？”
　　“嗯，好吧，我承认，不是来找你的。”许诺指着一旁的顾然说“这是我同桌，我来找她的。对了，她叫顾然，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我知道。”苏雨默有些得意地说。
　　“你怎么知道？”许诺怀疑的问道。
　　“就是知道，而且我们都见过好几面了。”
　　“好吧”许诺望到苏雨默耳边偷偷跟他说“她就是我和你说的女生。”苏雨默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露出了几颗白牙齿。
　　而在一旁站着的顾然早已经灵魂出鞘了，没想到他们…真的认识，而且…看起来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