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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前任配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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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赫阴晴不定的看着我,指节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床板,这是他生气的时候习惯做的动作,我吞了口口水,暗叹一句吾命休矣,脑袋转的飞快,想要找到个保命的办法。
“饿了,吃饭。”
很好,这样很自然,很像普通的傻子,寝宫之中安静极了,当我说完这四个字过后,诸赫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抿了抿,最后还是朝我伸着手。
“过来,戎儿。”
这……这?这!难道被看出来了?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虽然我生来气质超群,英俊潇洒,即使换了一身皮肉,也改不了放荡不羁玉树临风的气质。
但单凭这几天的接触,诸赫根本没有理由发现什么的!
我抬头看他,他不知何时,也歪着脑袋,看着我,只不过他眼眸中倒映的,却不是站在他面前的“聂恒”。
唉,怎么可能不心疼呢?短短几个月时间,就瘦成这样了,诸赫万事都顺从了你的心意,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呢?
就在我俩“深情”对方之际,一旁的角落里蹲着的人影,委屈巴巴的呜咽了两声。
“呜呜呜,皇上,你怎么这么对人家啊……呜呜呜。”
呦,差点把他给忘了,我扭头“呆呆”的看着他,只见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和我说要拿下诸赫的孔雀男,像被人薅了一身毛的土鸡。
他脸上两个眼圈被揍得青黑,通红的脸上眉毛和眼睫毛都被剃光光,原本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两边被稍稍剃掉,看着就像一只杂毛鸡。
“皇上,你前些天还说我容貌昳丽天人之姿,今天怎么……人家只是想服侍皇上啊。”
孔雀男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条蓝底金丝线,图案华丽的丝绸手帕,正娇气的擦着眼角,说是伤心委屈,说话嗓音带着哭腔,却是光打雷不下雨。
诸赫揉揉太阳穴,脸上带着些不耐烦,却意料之外的柔声安慰起来孔雀男。
“阿玉,你知道寡人梦中好杀人,这样贸贸然出现,可知有多危险?快过来让寡人看看有没有受伤。”
这番话都是骗鬼的,当初还是我帮着诸赫将这话传出去的,原因很简单,让那些想要趁着半夜爬床的人都死了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这边看,我自然对他一两句敷衍的安慰有些惊讶,诸赫为人从不喜欢安慰谁讨好谁,当初为了安抚我,自然会破例,如今对着别人软言细语的,着实伤透了旧人心啊。
沉默两秒,我忍不住心中嗤了一声,看诸赫对孔雀男的态度不同,绝不可能是真的宠溺。
能让诸赫耐心敷衍的,可想而知孔雀男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值得他注意的人,屈指能数,再看孔雀男身上穿着一身北岩才有的丝绸图样,凭着当丞相多年的眼界,我猜想这个孔雀男怕是和曹译有些关系。
“饿了,吃饭。”虽然知道诸赫为了某些打算,才对孔雀男宠爱有加,但作为前任,看着自然碍眼。
上我的床,勾搭我前任,还在我面前秀恩爱,饶是本仙尊有气度,也免不了想把两个人赶出去。
孔雀男闻声转头,少了一块下巴的脸,带种别扭诡异的美感,他丹凤眼微挑,似乎认出来我就是刚刚那个被他赶出去的人。
樱唇微咬的朝着诸赫撒娇,“皇上,他是谁?”孔雀男仿佛一株菟丝花,整个人柔弱无骨的依附在诸赫身上,不得不说十分碍眼。
诸赫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半晌,沉声说道,“他是国师,因为筹备祭天事宜,所以这段时间留在宫中小住。”
原来是用这个法子才将“聂恒”弄进来的啊,我心里闷哼一声,要是用这种理由,爹爹大人的确没有办法反驳,只能看着儿子被送进来了,估摸着这段时间爹爹都气得牙疼吧。
我木着一张脸,看诸赫没打算给我饭吃,有点气闷,虽然不饿,但我要吃东西,你不给我吃,那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心里生气,表面上不能让他看到我有任何反应,这真是个技术性的难题。看着两个人在床边,亲亲我我的,索性我就任性一把。
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用力把两个人拽下去,掐着腰坐在床边,一手拍着床,一手指着自己。
“我的,不给坐。”
说完一闭眼就准备睡,哼!实在不行本相还可以晚上去御膳房偷吃的,又不是小时候没做过,怕什么。
这么想着心里底气足了,也不管在一旁愣神的两个人,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两人。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皇上!”
孔雀男在背后声音微颤的哼哼了一句,我不想搭理,装作听不到的样子,只觉得一个人坐在我身边,大手一抬,把枕在我头下面的被子抽出来,换成了旁边的玉枕。
“傻子,你生气了?饿了么?”
诸赫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个所以然,但这个玉枕真是咯死人了……
我呲呲牙,手不由自主的揉揉耳朵,每次都能正好压在骨头上,枕着这个根本睡不着。索性一翻身坐了起来。
“吃饭。”
谁知道,这么一转身,正好对视上诸赫投来的目光,只看他深邃的眼中压抑着什么,只是一直看着我,看的让人有些心慌,我努力的忍了下去,胸口下意识的微颤,细微的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好,吃饭。”
诸赫再没说话,他手往后一甩,负手而立,转身就要往外走,孔雀男一步不离的跟在身边。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不高兴的一个小动作,作为一个“傻子”我明明已经很省心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心中骂了几句。
磨磨蹭蹭的起了身,夜深露重,之前出门没穿外套只穿着亵衣,现在兴许身体反应过来了,有些着凉。
容华殿里宫人一般是不能进入的,诸赫心思重对宫人信不过,当初也就我们两个人一起住着,平时拿个水果洗个手,都是看谁得空,伺候着另一个人。
如今没有宫人还真不方便,我搓搓胳膊,想着兴许衣服都放在之前的箱子里?就到侧卧的衣柜翻了翻,都是当初的旧衣服。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初三十二岁却不觉得自己多老,我还暗自庆幸比诸赫小一岁,但按现在十七岁的眼光来看,当初妥妥的是个老男人了,就说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是庄重的颜色。
连个蓝色都是靛蓝,这样的外套怎么看都不适合十七岁的少年穿吧,难不成眼看着那个花毛鸡穿的五颜六色的,自个儿就只能穿这些中年人的衣服?
“谁让你动的。”
身后诸赫的声音宛如沉入谷底,冷冽中带着几分杀意。我手一哆嗦手中祥云花纹的朱红色朝衣,掉落在地上。
却不敢回头,背后急出一层层的细毛汗,只能装傻充愣的转身,神情呆滞的低着头喃喃着,“冷,衣服,难看。”
余光在转身之间扫过诸赫的脸,只看他面色铁青,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扣着腰间的佩剑,难不成因为动了一个衣服,就要杀人了?
况且……这托马还是老子的衣服,怎么就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