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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边日出西边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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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至五月,桃花星星点点开的烂漫,煞是娇艳,红白粉桃,便是看就让人从心里醉了过去,苏拉看着园中这连绵春色,虽是喷嚏连天,但终归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苏府小园原是空空如也,两年前,那个人说,桃花虽是俗花,但是俗的可爱,让人不由得的从心里佩服这样的俗,于是心心念念的便将这苏园满目种上这桃花,也顾不的自己的花粉症,眼泪汪汪的坐在园中赏花,可以每年跟他赏这一样的花,心里也是美的.
暗叹口气,远处长身玉立着苏府的大少爷苏圣铭,自家妹妹这痴恋也不是一年两年,只是最近又严重了几分,先不说这忍着满身红肿来赏桃花,便是成日追着那人流连于青楼门口就已经成为全扬州城的笑柄,自己宠着,呵着,大声的话从来没有说过几次,自父母过世就习惯做了这丫头的爹娘,不该怪她的,即便错,也是做兄长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将那人引为知己,让这丫头痴痴恋了去,从此神魂颠倒.
苏拉身上肿痒难耐,便起身欲往屋内走去,见到同样赏花的大哥,不禁歪头一笑道:"是吧,我说桃花最是娇俏,你那时若不应,便看不到这满园的春色."又一皱眉道:"只是,秋大哥也有好些时候不来了,错过了这花期,看不到这春色,岂不可惜."
统共说了两句话,便有一句是饶着那秋默白打转,苏圣铭暗自一笑,这丫头终究还是忍不住提了他,于是正了正色,轻咳一声:"你看看你,这满身红肿怎么见人,若是你秋大哥来了,便是看也不会看你一眼,到时候再看你哭去."
苏拉吐吐舌,也不接话,打一周前,从青楼赌气回来,便和大哥打了赌,赌那两人不再提起秋姓男子种种,如今两人皆犯禁,心知是大哥故意相让,不禁又笑道:"我又不是那青楼女子,那般会梨花带雨,哭哭泣泣,如若一样,秋大哥不如去青楼看去."
不是没有酸楚,说话间,自己的心也会痛的颤一颤,秋默白风流成性,全城皆知,自己不自量力的喜欢上了,自然无话可怨,只能忍.
转眼两人都沉默了起来,苏圣铭拍拍自己的妹妹温言道:"去里屋拿温水擦拭,换了衣服,若那花粉沾了衣服,你这红肿还不知道几日才能消."
苏拉咧嘴一笑,憨态必露,指着自己的衣服,撒娇道:"我去换了衣服,上了药,哥哥可要让我出门一出."
苏圣铭心知她心里口气今日已消,估计又开始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位秋大哥了,不禁苦笑一声,对着自己的妹妹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放纵是好是坏,见她获准出门,眼睛闪闪发光的小跑回屋,终于又叹了口气,胸闷难当,自言自语道:"果真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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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若雪,发黑如墨,便是如此普通的一件素衣也穿的高贵优雅,狭长而细挑的桃花眼流转着光彩,高鼻薄唇,便象相士说的那样,薄唇无情,那唇如今轻佻的挑起,玩世不恭的点出浅浅的酒窝.一路走来,路人无不目不转睛,那年老的恨不得将他拖回去做了女婿,那年青的芳心涌动,恨不得当街拉郎配,便是那年少的,也心心念念的想着快些长大,自己也不介意做个小妻子.
只是这白衣相公并非良人,而是扬州城远近有名的风流才子,秋默白,虽然家中并无妻妾,但偌大的青楼便是他家的后院,那里自然装着他的后宫三千,驽驭这匹风流烈马怕是没有可能,所以,再凭他玉树临风,决计是没有哪个少女会当他是良人,除了那苏府的苏大小姐,旁人看是看了,象她那般拼了命的追的却是极少.
"秋默白,"声音微喘,不远处的少女香汗淋漓,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正悠闲跺步的秋大少爷,"为什么用空车引开我?"少女咬牙切齿,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原来是苏拉妹妹."以扇隔开那越来越近的手指,脸带坏笑,秋默白心中暗叹,这追踪的又来了,原来以为刺她一刺,便绝了这小辣椒的念想,不想这小辣椒居然越战越勇,只要自己出门便都跟了去,心里腹诽,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半分,"我看最近气候不错,想走走,多透透气,苏拉妹妹如果不嫌弃,不如和我一道走走?"
"好"苏拉一口应到,生怕下刻眼前的人反悔,丢了自己,又跑个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