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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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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是快乐无比的,没什么能比刚开始的爱恋热烈,但对林欣色来说,这似乎更像一种悬着的快乐。
她感觉自己像个偷欢的人,很实切那样的一种心理。
无疑,唐昭文是个很好的情人,对她关怀备至,细心呵护,好些时候,他的一些不经意的举动,让林欣色看得出,他其实也是真心喜欢着她,可是一转念,又促使自己冷静下来。
唐昭文有时候想找机会跟她解释邱心如的事,可每每一想说,就被林欣色打住,再要认真谈,她便用嘴巴堵住他的嘴。
唐昭文有些不能理喻,可是林欣色又是真够让他欢喜的,每每此时,也就不多想了。
林欣色觉得自己,又是热的,又是凉的。
她是在玩火吧?不知道。还是为自己爱唐昭文而找的一个借口。
晚上,他从后面拥着她睡,她感觉到背后贴热,可是她的胸房,是凉的。
林欣色干脆搬到唐昭文那里,她觉得像在自己禁锢自己,与世隔绝般。
直到那天陶微来电话,她才发觉,是时候打理自己的圈子了。
陶微一见她,便觉她有所不同。
林欣色微笑道:“改变是必然的,至少我对如今的改变感到满意。”
陶微道:“任何事,不要勉强自己才好。”
她亦是有备而来的,因为之前听说了林欣色的事。
陶微总觉得,林欣色这次其实是不理智的,她一直看着她走,明白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可是林欣色说,她变了,升华了好多。
跟陶微吃饭出来,又一起逛了会中华广场,在喷水池边上,她们遇见了邱心如。
邱心如一如既往的礼貌:“你好,林小姐,这么巧,都是来这逛吗?”
林欣色笑笑,陶微看着二人,明白眼前必然不是一般相遇,她十分知趣,便说到那边买雪糕,借故走开。
待陶微走远,邱心如果然把话题兜回来。
“听说你们在一起了,是吧?”她问道。
“是的,”林欣色吐了口气,感觉有点尘埃落定,“我们现在正式交往。”
“以你们现在的关系,我也不好说什么,”邱心如道:“不过同是女人,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好自为之。”
“爱情中不外乎甜酸苦辣四种味道,这个我还尝得起。”林欣色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尝得起,”邱心如唇边浮起一朵轻笑:“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看得出,只是,他也是个不一般的男人,跟他,你就要作好心理准备,面对种种疑惑,你告诉自己抵挡得起,才好。”
她笑着这么说,但林欣色还是看得出她这么说的真正用意,便答道:“水至清无鱼,人至清无有,这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邱心如道:“我知道我多说不方便,毕竟角色不对,不过,我还是送你一句:自求多福吧。”
“也许爱情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捱,”林欣色笑道:“关键是你是否乐在其中。”
邱心如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好了,我要走了,男朋友在那边等我,你自己保重。”
她转过身,林欣色看着她飞快的脱离人群,马路那边,一个高瘦的男人在等着。
邱心如走后,陶微也就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陶微道:“这广场隔音设施不好,我好像听到一点点,”她撞了撞林欣色,“没事吧你。”
“没事,”林欣色道,“走,我们上去逛逛。”
林欣色和唐昭文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这期间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这种太平的感觉,总让林欣色感到有些心悬。
他对她很好,能触进心里的好。
有次她病了,半夜里截不到车,唐昭文就那样背着她,从郊区的家里一直走到市区的医院,她伏在他背上,依赖感油然而生,她爱他的背。
打针,喂药,寸步不离的伺候,有时候醒来看见他伏在床上熟睡的脑袋,林欣色突如其来的便有些对他付托终生的冲动。
只是好梦易做,变化未然。
不久,林欣色便有所发现。
她给他打扫房间,他书房的所有抽屉都是不上锁的,唯独一个,上了锁。
那不是一般的锁,是密码锁。
她看了一会,如看一个艰深的填字游戏。
她不会去问他什么,可是她问陶微。
林欣色说:“我感觉他是爱我的,很多时候都能感觉得出,可是我不能否认他还有很多事情是瞒着我的。”
陶微道:“你不能要求男人跟女人一样,他们生理上跟心理上跟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女人爱一个人,较多的是说实话,男人爱一个人,较多的是说谎话。”
林欣色默不作声。
陶微继续道:“如果你感到这样吃力,那么就跟他说,可他说出来的不一定就是你想要的。”
这一点林欣色很明白,他不对你张开,你是怎样也撬不出什么来。
爱情中的这种不安稳的感觉,唐昭文也感觉得到。
他回书房找东西,发现书房被清洁过了。
晚饭的时候,唐昭文亲自下厨,他要做最拿手的洋葱猪排。
林欣色在旁边喝水。
他突然说:“欣,看看这洋葱。”
林欣色看了看,说道:“这咋看也是个正常的洋葱吧。”
唐昭文一瓣一瓣的慢慢剥开洋葱,洋葱的味道随之弥漫,在周边围绕。
顿了顿,他说道:“知道吗?有些人,就如洋葱一样,你看似它是很多层的,你会迫不及待的一瓣瓣的剥下去,直到最后,你才发现,里面除了眼泪,其实什么都没有。”
洋葱的味道冲斥着,他眼里淌出泪水。
林欣色看着他,片刻后,她拿来面巾纸。
“瞧你给洋葱熏的。”她说着抽出一张,要给他擦。
“谢谢。”唐昭文接过来,径自擦去流出来的液体。
她其实明白,他知道。
晚上,他感觉她有所不同,今晚,她要得比往常凶,一反上来,她迫切地,仿佛要从他嘴里撬出声音来一样。
她其实,是个任性的孩子。唐昭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