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月下》月影低

12、离恨

　　窗外传来啾啾鸟声，一切都笼在熹微的晨光间。
　　林莹莹看着放在床头的一盏惨白的灯笼有些感概……

　　那日她寻得李跃的书信后便将那木盒带回了侯府，而此时距离女鬼所给之期也没剩多少时间了，这样那样的思绪串在一起，看似寻得到路却又不知如何下手。
　　待到用过早点后，林莹莹就出了房门，照例往湖边走去。
　　此刻的湖边不像那晚一般阴冷恐怖，阳光懒懒地挂在枝头，像是在枝头开了一朵朵茸茸的花。
　　林莹莹站在湖边，看着风平浪静的湖面又蹲下身。她用手拨了拨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细细的波浪，“我寻得你夫君李跃的书信，还去看了你父亲曹庆阳的墓，唉，也不知你听不听得到。”
　　阳光洒在湖面，一番平静。
　　林莹莹转身向房中走去。
　　刚刚跨进门槛，红绣便火急火燎地冲到她跟前，“小姐，小姐。你托我办的事有着落了，那陈强告诉我说，曹敏之和李跃在曹家庄可谓无人不知啊，只是好多人都只知道曹敏之嫁给了李跃，后来因为自己不守妇德，在李跃外出打仗的时候就……就……那样了。李跃打仗回来，没多久就知道了这回事，气的要休妻，但没多久人就失踪了，曹敏之也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她父亲也被人指指点点，一时遭受不起，也走了。后来，曹敏之也上吊自杀了。”
　　红绣一股脑地倒出这些话，喘了几口气后又不解地问：“小姐，说真的，我们为什么要花钱去打听这些前朝的事情啊？”
　　林莹莹顿了顿，只是摇摇头，说：“自是有用的。你也切记不要告诉旁人。”
　　红绣点点头，又问：“小姐，你说那都前朝的事了，陈强虽然号称没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但真的可信吗？”
　　“应该是可信的，不必担心那么多，毕竟我们好歹也算是一起玩大的，付钱给他买的消息应该没有错。”林莹莹答道。
　　说起来，那日乘马车回来时在东街口遇到了陈强，他和小时候没怎么变，依旧是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后来下去寒暄时才知道他在江南顾府管家的身份早已被夺走，后来自己做点小本生意也不行。无奈，只好来到同样繁华的都城，看看能不能寻得好出路。后来他还真找着了，受雇打探消息，收益还算客观。
　　想来也是，清凡走了，顾家如今的掌权人顾研羲怎么肯容下陈强。
　　林莹莹想到曹敏之的事情，便问他可否打探打探。陈强也爽快，直接应了下来，本说不用银钱，但林莹莹觉着过意不去，但当时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陈强又不是道士，为了避嫌，她总不能用首饰来付给，便在回来后从留下的银钱中拿了二十文让红绣交给陈强。
　　如今消息已有了，但想想陈强，又想想自己，林莹莹只觉时光如白驹过隙，世事无常。

　　若依陈强的消息，李跃回来不久后失踪，而女鬼在李跃带兵做了对不起李跃的事情，李跃回来后想要休妻，却又失踪，再之后，女鬼才上吊而死，而非等待在李跃带兵时等待无果，了无生趣而死，况且女鬼给的画面是对李跃情深不已，而打探到的消息则是不守妇德……再说李跃的信也应是在回来后写的，那么打探到的消息应该是对的。但，女鬼为何要骗自己？她不是想要了却执念吗,为何要隐瞒呢？
　　正在思虑间，红绣又说道：“诶！小姐，对了!陈强还说那曹敏之可是恶名在外，她死前杀了李府好多人，剩下的活下来的只有十个还是几个来着……，当时可是轰动一时的血案!不过不知到为什么连个记载也没有，现在好像没多少人知道了。陈强说若不是他有一个哥们恰好是活下来的一个大爷的后辈，他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杀得一个将军府只剩十人？!现朝将军府都有五十人上下，这还是在皇帝颁布发令，打压权贵后，前朝可没有“为国廉贞，朝臣府邸仆从随官阶而定，皆不得越以百人。”前朝官官相比，府邸之人数颇为可观。哪怕李跃再廉洁，在当时，他的府邸人数绝对不会少!
　　曹敏之可只是一介女流，况且她是秀才之女，不会武功，如何杀得了那么多人!且居然没有记载!官府文献，都城县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