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哪里跑》您是我北方来的小礼物

3、第三章

　　怀王带着简章一路向南。

　　封何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银子和美人，缺一都不可。

　　江南最是富庶的温柔乡。

　　“景炆说的那位，陛下一定要找的谋士，听起来似乎并不靠谱？”封何这个人，说的难听些，吃喝嫖赌，一样不落，在简章这样的读书人看来，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简章这边自己烦恼着，哪知怀王并没有在听他讲话，而是一脸惊奇地注意到了别处。

　　简章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抬了抬头，笑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我是想说，一章你啊，如今已是把我的名字喊得十分顺口了。以后回京，若是面圣，可千万不能漏了马脚。”

　　“我……”简章有了窘迫地红了脸。

　　说话间，却见街的另一边热闹起来。

　　按理说，这青楼门前是非多也不是什么稀事，古往今来，痴男怨女，负心薄情的故事比比皆是。只是简章没成想怀王会往那是非之地走去。

　　“景炆？”

　　怀王的步子突然有些乱了，简章紧随其后地追喊他的名字，却不见他有丝毫回应。简章不敢多想，怕自己一分神，就跟丢了怀王。

　　此刻，怀王的眼里俨然已经没有他了。但怀王究竟又在追随谁的身影，简章也不知道。

　　怀王一入青楼，掌柜的便满面春风地上来迎客，一副相熟的模样，称呼他为：“祁公子。”

　　“他人呢？”怀王只问。

　　简章还未反应过来怀王问的是何人，就由掌柜的领上楼，来到一处僻静的雅间。掌柜的敲了几下门，等里面应了一声才推门进去，屋子里布置得也算风雅，只是依旧掩不住帘子后的春色旖旎，简章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

　　掌柜的看怀王的眼神也有些不自然，没催着喊姑娘，只怯怯问了一声：“祁公子是在此处等吗？可有什么其他吩咐？”

　　掌柜的说这句话时，颇为揣测地看了一眼简章，只是简章的眼里都是怀王，便没在意。

　　“照旧。”怀王说。

　　简章心里一惊，怀王从未近过女色，也来过这烟花之地么？

　　掌柜的得了吩咐，欲要退下，怀王像是突然想起了跟在身后的简章，觉得稍有不妥，又将人喊住：“红姨，我这位朋友，你带去照顾一下，一会儿完了事，我再找他。”

　　简章不懂怀王的意思，只是瞧这意思，是要支开他。他有些不情愿，抿着嘴，却不好拒绝，怀王看在眼里，温柔地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简章肩上的黑发：“以前在府里，倒没发现一章还如此有趣，我这边办事儿，一会儿就好，你随红姨去，想吃什么跟红姨说。”

　　怀王话已至此，简章也不好任性，便随红姨出门，门合起时，房内旖旎声色，晦涩而不绝。

　　怀王等了一会儿，封何才从里屋出来，他光着脚，只披了一件长衫，从上到下一片春光。

　　他揽了揽袖，坐在怀王对面，就这么看着他，笑意不减。怀王没有移开目光，霎时四目相对。

　　“我一直在想，你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封何似乎是有些失望，他微微理了理散开的头发。

　　怀王见状，起身绕至封何身后，三两下便将他稍显凌乱的长发梳起。

　　怀王站在封何的身后，看不见他丝毫的表情。

　　封何只一瞬的僵直，随即又放松下来，随他摆弄，偶尔还调笑一二：“手法倒是越发娴熟了，不知哪位姑娘好福气，能嫁了陆郎。”

　　怀王终于笑了一声：“要嫁我的，我未必肯娶，我心仪的，却未必肯嫁。”

　　“陆郎已有了心仪之人？”

　　“你只记得，回来吃我的喜酒，别的我不求。”

　　封何又笑起来，在怀王听来却有些刺耳。

　　“今晚，住下吧，我们叙叙旧。”封何说。

　　“我怕鄢陵不肯让我。”怀王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里屋，封何不在意，喊了红姨来：“我们以前那间屋子，还留着呢。”

　　这本该是句疑问，红姨一听，后背汗涔涔的，只应：“留着，不过要打扫一二，许久没人味了。”

　　“嗯，叫人弄，晚上，我们睡一屋，好好说说话。”

　　红姨一边应着，一边看怀王眼色，怀王点了头，她才兴高采烈地张罗去了。

　　“红姨还是喜欢看你的意思。”

　　“那是因为，你总让着我。”

　　怀王是想起了，初来鸾凤楼，封何一言不吭，只听自己下令。事后，问他缘由，他只说了句：“殿下自是要有殿下的威严，无论到哪里，你都是上者，不能忘。”

　　当时他不解地嗤了一声：“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乐意。”

　　封何看似还是那个封何，陆祁看似也还是那个陆祁，可又哪里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