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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离那日从西城回来,过了半月。说来童许初也确实是幸运。
      那日回来之时,童倚轩陪徐绾到祥瑞堂去了,也就是徐绾的娘家。童许初问了问王管事,才知今日是姨妈女儿满月的日子,爹爹和娘亲很理智地没等童许初,早早地带着哥哥祝贺去了。童许初拍了拍胸脯,“没想到被满月的表妹救了一遭。”
      待其娘亲回来之后,刚要问童许初时,不料被童许初一个健步,用绿豆糕塞住了徐绾的嘴,扭捏道:“娘亲~好吃吗?今日我特意为你买的。”童奕在旁边抖了抖身子,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然后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许初。童许初不为所动,依然对娘亲发起自己的“攻势”。其父淡淡地笑着,拉着童奕的手,回房去了。
      童许初以他的智慧没被娘亲问起,只是后来向爹爹提出出去玩会的时候,其父就淡淡地笑着,缓缓道:“听王管事说,某人还欠我一盒龙须酥,那人怕是忘了。”童许初听了,只得又软磨硬泡一回。
      半月之后,童许初终于等到了何适来找他。
      那日正是夏末秋初的交接日,淅淅沥沥的小雨进行着简单的交接仪式。雨滴的交响曲从子时一直到午时都未曾停歇,反而越下越大。
      而此时童许初正在药堂和爹爹学药术,胖嘟嘟的小手抓着白术在桌子底下玩个不停,目光却紧紧盯着爹爹的药书。从上方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童二少转性子了,竟看药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点小把戏虽瞒过了父亲,却瞒不住大哥,毕竟童奕也是这么过来的。
      童奕见他这么百无聊赖,便走过去,从袖中掏出一本戏本子塞在了童许初腰间。在其耳语道:“看你这样子,大抵是看不下去什么东西,我身上也只有这一本戏本子,便凑合着看吧。”
      童许初听了,换了副将要痛哭流涕的模样,道了声:“亲哥~~”然后偷偷瞄了一眼看账的爹爹,细语道:“哥,爹爹还在呢,万一爹爹和娘亲说了,保不准晚上又得饿肚子了。”
      童奕拍了拍他,道了声“放心吧”。
      只见童奕走到爹爹旁,说了几句,两人便起身到药材房去。
      “对啊,下雨天药材须得整理,我怎就没想到呢。”童许初拍了拍脑袋,这下又欠哥哥一个人情了。
      童许初正偷笑时,踏出房门的爹爹还不忘温柔地提醒一句:“延儿慢慢记着,今日回去,你娘亲还得提问。放心,到时你回答不上来,爹爹帮着你。”
      童倚轩说完,童许初便呆滞了。提问!?不带这样玩的!放心!?我一字未记爹你确定到时候不是帮娘亲!?
      童奕也无奈地叹了一叹,满目悯惜地看了他一眼,貌似在说“好自为之吧”。

      呆滞许久之后,童许初扶了扶额头,随手将戏本子扔在了桌上,再将打发时间玩的白术放回了药材盒。翻了翻药书,心道:“罢了,就看个几页好了。”
      虽然是这么想着,可当童许初看着药书时,就眼冒金星。童许初也不明白,明明论语什么的记得那么好,为什么偏偏唯独这药书却怎么也读不进去,莫不是上天注定我要在儒学上成才,怕我在药书上耽搁了?
      想着想着,童许初傻傻地笑了。
      “少爷。”
      “啊?”童许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个不轻,药书都随手脱落,掉在了地上。
      童许初定晴一看,原来是白师傅,便拢了拢袖子,捡起地上的药书作揖道:“白师傅好,有什么事吗?”
      白师傅看着童许初的样子,脸上水波不兴,内心实则波涛汹涌。“少爷怎么了?是被逼着读书而逼疯了吗?不对,看那样子,怕是兴奋被突然打破后的忐忑所至,难不成,,,少爷在想那合欢之事!?”
      正当白师傅这么想着,童许初有点急了,催促道:“白师傅有什么事?晚辈还有药书要记,晚上回去,娘亲还要考呢。”
      白师傅尴尬地笑了笑,道:“方才是老夫失礼了,还请小少爷见谅。只是老夫在教导徒弟时,有一位小孩说是少爷的熟人,要见少爷。老夫左右看着,只有我一位闲人,便只好自己来通知少爷了。”
      “白师傅说笑了,师傅怎会是闲人呢。白师傅这样说,岂不是让我这个晚辈犯了不敬之罪,爹爹知道了,怕是又要怪罪于晚辈了吧。”童许初赔笑道。
      白师傅拉着童许初的手,道:“少爷好生看着,老夫让那孩子进来。”
      “那便有劳白师傅了。”童许初又拱了拱手。
      看着他泛满幼稚无邪的脸庞,心想:“许是我多想了。”然后又为自己的老不修感叹道:“真是越老越不像样了。”
      白师傅方才拉起童许初的手,看似是在牵他,实则是在听他的心跳。江湖中不乏有大能只士可从别人的心跳律动来判断其话语的真假性,当然,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判断对方的各种情绪。白师傅恰好在这一方面略有涉及。
      而在童许初心中,最令他受不了的便是这白师傅。至于王管事虽然时常令童许初烦恼,毕竟在教他喜欢的儒学的时候,王管事还是很有意思的。
      在童许初还小的时候,其娘亲徐绾为了从小培育孩子在药术方面的才能,便请白师傅在教导童奕的同时,顺便教导教导童许初。
      童许初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自家后院,因为哥哥童奕在学药时不专心,趁白师傅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正想着如何逃出大门时,被娘亲逮了个正着。只见白师傅拿着二尺长的木条,狠狠地在哥哥的小腿上打了三棍,童许初躲在窗台后看着,总感觉自己的小腿有一种切身的疼痛。从此,童许初便对他有了心理阴影。
      第一次听白师傅讲课时,童许初头低着,一直在打抖索,半字也听不进去。白师傅见其不专心,便总瞪着他,喊他名字让其抬头认真。每次讲完课后,童许初都要在哥哥怀中小颤一会儿。等童许初回复后,童奕便总是捏着童许初的鼻尖,笑道:“哈哈,胆小鬼。”弄得童许初小脸一红,竟哭了起来。
      久而久之,童许初不但没有胆大起来,反而更怕白师傅。但其实,白师傅私下却是个温和之人,经常带一些不常见吃食给兄弟二人,童奕自是不怕,还能与白师傅互相打趣几番。而童许初每次都是躲在哥哥身后,不肯面对着他。
      白师傅见其如此,有些不忍,便对其母道:“童奕胆子大,但许初还小,心智尚未成熟,我上课板着一张脸习惯了,对许初怕是有不好的影响。”
      当晚,徐绾便抱着童许初道:“你爹爹在药堂太忙,抽不出时间来陪你,而白爷爷你又怕他,只好由为娘来教你喽。”
      当时童许初开心了好一会儿,终于不用白老头教了,虽然还是要学药,但娘亲比白老头好太多了。童许初这么想着,但他不知道,未来的那些日子对他来说,又苦又长。。。。。。

      由于这件事,童许初便自幼对白师傅有了种畏惧,长大后学了儒学,懂得了礼仪,更是对白师傅有了敬畏。白师傅有心拉近与童许初的距离,却总归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至于后来,其娘亲在教导了童许初后,发现童许初确实不是学药的料,便许他上午跟王管事学儒,下午便到药堂做帮手,顺便读些药书。对,只是顺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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