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有过的爱情》山敛有初

1、引子

　　“干嘛呢姑娘？”
　　“看窗外。你呢？”
　　“好巧，我也是。”
　　“阳光真好。”
　　“是啊，就像你。”
　　“我哪有那么明媚。”
　　“天气可没你明媚。”
　　“我喜欢这样的天气。”
　　“我也是。”
　　“也喜欢你。”
　　“啊？”
　　“啊什么？”
　　“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醒来的时候，感觉头脑还是在发胀。拉开窗帘，才发现窗外飘着雨。是那种细且绵的雨，努力去看的话，肉眼也可以看出细细的雨丝。15楼的高度，看下去人已经变得很小，一个个或者两个个得蜷缩在伞下，仿佛一群缓缓移动的蘑菇——当然，从25楼看又是另外一番场景。我开着窗，没有风，然而冷却迎面而来。
　　我打了个冷颤，突然感觉有些暴躁，又有些伤感。自从和秦华分手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忍受下雨天的潮湿、阴沉和冷清了。
　　有一次，也是在这么一个阴雨的日子，我陪着秦华去火车站取票。天飘着雨，地铁一站地的距离，我们慢慢得走着，在同一把伞下，隐藏着一个心照不宣。我们走着，聊着，雨滴落伞的声音仿佛秦华笑声的配乐。我举着伞，停下，看着秦华，秦华也看向我。
　　哦，原来我们曾经也那样美好，我还记得，而且确定你也还记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假装不记得了。
　　“看什么看？”如果有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媚眼如丝，我一定把他拉进回忆中的当时，指给他，看，我女朋友的神色，这就叫媚眼如丝。
　　我能感到笑意混进我的眼睛里：“看你好看呗。”
　　秦华夸张得笑出声来：“哈哈，你眼光还不错。”
　　很普通的场景和对话，我却记得越来越深，或许，是因为秦华再也不会发自内心地问“看什么看”了，是因为我再也不可能玩笑般得真心回答“看你好看”了。有些东西，看似平淡，但是只有在当时经历过的他们，才知道是怎样一回事。
　　雨毫无征兆得变大了，有几滴雨打在窗台，溅到我的身上，我关上窗，转过身来，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梦到秦华了。在梦里，秦华还是笑靥如花，仿佛从前，仿佛从来没有变过。我极其厌恶这种梦，因为明明那么美好，然而却只是梦。
　　只是梦而已。有时候我会觉得秦华本身就是一个漫长的梦，现在只是醒过来了。可秦华还总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出现，提醒我那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于是我像鸵鸟被人从沙子里拔了出来一样，无所遁形。分手后最初的几天，我时刻都在痛苦中，然而在秦华面前，还是说说笑笑的，仿佛“女朋友”去掉一个“女”字并不是多么有所谓的事情。或许正如秦华说的，我们更美好的回忆还在后面呢。
　　我当时装作相信，后来差点就相信了。
　　我坐下来，打开电脑，突然无法抑制得想要写点东西，关于秦华，关于我们，关于爱，以及才过了没多久就已经仿佛没有存在过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