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左情在右》吴薇薇

5、只要这么多的幸福

　　宿舍里，陆如蓝小心翼翼地把蜡烛插在蛋糕上，韦青发信息给白小怡：你再拖她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弄好。
　　白小怡看完短信，再抬头看见李舒已走到宿舍楼下。
　　“阿舒你去哪里啊？”
　　李舒奇怪地看着白小怡：“我说小怡你没事吧，现在半夜，不回宿舍还能去哪里啊？”
　　“先不回吧，再陪陪我，我很心烦啊。”
　　“你又烦什么啊？”
　　见白小怡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话，李舒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感情上的事啊？”
　　“对，感情的事，你再陪我聊聊吧。”
　　白小怡拉着李舒在草地上坐下。
　　“小怡，其实感情上很多事我也不懂，不过你要明白，或许感情本身，就是一种包袱，一种负担。”
　　白小怡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她抬头看到韦青在宿舍上向她招手，示意她们上去。
　　“阿舒，不如我们上去吧。”
　　“再陪你坐一会儿吧，我跟你说，人的感情很复杂而且难分对错，这个•••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白小怡抬头，见到陆如蓝和韦青在那里拼命招手，她只好咬牙说：“我突然想开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你又会那么快就想开？我还没有开始说你就想开了？”
　　白小怡胡乱点头：“嗯嗯。”
　　“那我们回去吧。”
　　韦青看着烧到还剩一半的蜡烛，焦急地说：“这个小怡怎么搞的？还不回来，蜡烛都要烧完了。如蓝，我去看看，你先把蜡烛吹灭吧。”
　　韦青出门没多久就跑回来：“快点蜡烛，她们来了。”
　　李舒走到宿舍门外，从窗口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不由转头问白小怡：“她们该不会是睡了吧？”
　　“先进去再说吧。”
　　李舒开门，看到漆黑中蛋糕上的蜡烛烛光摇曳，陆如蓝她们唱起了英文生日歌。
　　一曲终了，李舒激动地说：“谢谢你们，太意外了，我都不记得••••••”
　　韦青打断了她：“得了，感谢的话等会儿再说吧，快许愿吹蜡烛吧，磨蹭老半天才回来，蜡烛都快烧完了。”
　　李舒许了愿，在蜡烛即将燃尽的前一刻吹灭了蜡烛，四个人的掌声响起。
　　韦青分完蛋糕，刚送一口进嘴，手机响起，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关了手机。
　　李舒问：“为什么不接男朋友电话啊？”
　　“我们冷战中。”
　　“你知道吗？今天你男朋友差点和陈轩彦打架了，多亏了如蓝。”
　　“今天？怎么回事啊？”
　　陆如蓝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轩彦走进教室，刘明赶着冲出教师，两人在入口处擦肩，轩彦一手抓起刘明的衣领，冷冷地说：“道歉！”
　　“把手拿开！”
　　“我叫你道歉。”
　　火药味渐浓，两人弩张剑拔，她走到轩彦身边，轻轻拉了他一下。
　　“轩彦，放手吧，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这样。”
　　手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发白，而那只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刘明的拳头渐渐握紧。
　　“轩彦，你不肯听我一次么？”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抓着衣领的手渐渐松开，陈轩彦负气转身走出教师，她追了出来，朝着他的背影喊：“你不上课了吗？”
　　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如蓝，我跟你说那个陈轩彦喜欢你呢。”听完转述的韦青意味深长地望着陆如蓝。
　　“说什么？”
　　白小怡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一次：“陈轩彦喜欢你呢。”
　　“你们胡说什么，我们是朋友。”
　　李舒接口：“他喜欢你这事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韦青插嘴：“轩彦这个人对谁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对你就不一样，如果他不喜欢你，今天他会听你的？”
　　“拜托，你们不要乱猜，没有这回事。”
　　喜欢她吗？她一直都没想过。不近人情的他专程跑到车站接她，是因为喜欢她吗？他帮她翻墙逃课，是因为喜欢她吗？今天他负气而去，也是因为喜欢她吗？那么朋友就不可以做这些吗？
　　李舒说：“你们三个都有男朋友，特别是青青和小怡，你们两个老在我面前炫耀。现在凌晨1点50分，你们肯不肯打电话给你们的宝贝男朋友？青青。”
　　“不要叫我，冷战中。”
　　“真扫兴，小怡该你了。”
　　“打就打，谁怕谁。”
　　电话接通。
　　李舒和韦青来了兴致：“把音量调到最大。”她们把耳朵贴了上去。
　　“喂，小怡，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没•••没事，我睡不着。”
　　“小姐，你失眠要叫醒全世界的人陪你啊。”
　　“你睡了吗？”
　　“我不睡，我还跑去做贼啊？”
　　白小怡不高兴：“你在怪我打给你吗？”
　　“不敢，我又怎会怪你呢，乖，睡觉，好吗？”
　　“好吧，我睡了，晚安。”
　　韦青笑道：“说不定去做采花贼了呢。”
　　“什么采花啊，你不要挑拨离间啊。”
　　“你们先别争，到如蓝了。如蓝，你好像也有一个男朋友吧？打给他呀。”
　　男朋友？他是很疼爱她，如男朋友般疼爱她，但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也从来没有像男朋友那样追求过她。可有些东西是可以心照不宣的，他没说，她早就把他当成男朋友，当成幸福的归宿。
　　陆如蓝按下拨打键。
　　“喂，小如，这么晚了还不睡，怎么了？是不是睡不着？”
　　“我失眠了。”
　　“傻丫头，又胡思乱想了，用老土的方法，不如我数绵羊给你听吧。来，闭上眼睛，放松，静静听我说。”
　　那边开始传来慵懒的声音 ，如耳边的喃呢。
　　“一只小绵羊，两只小绵羊，三只小绵羊，四只小绵羊，五只小绵羊，六只小绵羊，七只小绵羊••••••”
　　男朋友，多么温暖的称呼，她喜欢这个称呼放在他身上。
　　“••••••八十只小绵羊，八十一只小绵羊。小如，你睡着了吗？还在听吗？”
　　“听着呢。”
　　“你等我两分钟，我宿舍里的人都睡了，我是蒙着被和你说电话的，快闷死我了，我先透透气，等我。”
　　“好。”陆如蓝觉得眼眶刹时温暖起来。
　　李舒幽幽地说：“以后我也要找个像如蓝的男朋友这么好的男仔。”
　　白小怡说：“如蓝，先挂了吧，现在都凌晨两点十分了，让他睡吧，别玩了。”
　　陆如蓝握着手机的手心冒汗了。
　　“喂，阿楠，你听到吗？阿楠••••••”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陆如蓝挂掉手机。他是睡着了吧，他一定很困，两分钟不到就睡着了，那么困，他却强撑着给她数绵羊。这样就够了，她想要的幸福就这么多。半夜里强撑精神数绵羊哄她入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