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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藏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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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路上光顾着和十四阿哥闹了,回去时我果然又迷路了,到底没有赶上午膳,鄂嬷嬷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也很无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顶着兰珠幸灾乐祸的眼神被罚站在大太阳下,旁边还有一个倒霉鬼明华,她一脸愧疚的看着我,“对不起,鱼宁,都是因为我……”
我看着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傻瓜,关你什么事啊。”
“都是因为我,你要不是帮我,也不会被兰珠忌恨……再过两天就是大选了,你若是被晒出个好歹来,我……我……”
一句话提醒了我,大选在即,以我现在这副皮相,要是真被选上,哭都来不及,也许……这是个好机会……想到这,我还不禁有点感谢兰珠和鄂嬷嬷,呵呵。
想着想着,不觉闪了神,明珠被我怪异的反应吓到了“鱼宁……鱼宁……你没事吧?鱼宁……”
我回过神,“没事,我只是在想……你被罚站了这么多天,似乎一点都没被晒黑,皮肤还是那么白嫩。”
她没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冷不丁一愣,脸上马上爬满了羞涩的嫣红,她低下头去,声若细蚊“恩……我的肤色像我额娘,怎样都晒不黑……”
这么好的肤质?我想起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一个女生也是这样,怎样都晒不黑,军训结束时,我们都晒得跟黑炭似的,只有她一支独秀,让大家又妒又羡。
接下来两天,我总是有意无意的犯些错,不出所料的被罚,到了大选那天终于如愿以偿的病倒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前来诊治的太医对这管事的嬷嬷摇头,示意我不能参加大选,第一次发现这副古代娇弱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大选终于结束,明华和兰珠都没有再回来,兰珠是不必说,看样子明华也被选上了,就是不知道是被谁选中了。我没有再打听,不管被谁选中,以她单纯的性子都不会太好过吧。而此刻自身难保的我是再也爱莫能助了。
落选的秀女将被分配到各宫殿当宫女,只要平安的熬到25岁就可以出宫了,想到这,我或多或少的松了口气。
分配的结果下来了,我被调到了良妃的景阳宫,这样的结果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良妃算是这宫里头最不会惹事的主子,跟在她身边应该会很安全,可惜,她有一个最会惹事的儿子,想到以后将会发生的事,多少会对良妃有所波及吧。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跟着领路的太监来到了景阳宫,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良妃。她穿着一件月芽白的旗袍,是宫里少有的素色,上面绣着大朵大朵怒放的牡丹,端坐在那里,神情温和,略带些冷淡。岁月并不能抹去她绝色的容颜,看着她便知道八阿哥那温润如玉的相貌是从何而来。
“你就是兆佳氏鱼宁?”我闻言一愣,她听过我?大概是我太过惊愕的表情取悦了她,她微微一笑,“八阿哥和我说过要调你过来服侍。”
原来他早有预谋,大概是阿玛的始终中立让他放心吧,以良妃在宫中的地位的确不适合留背景太过复杂的人在身边,看来八阿哥对这位亲额娘还是很有孝心的。我的肩一垮,早说嘛,害我还为了避难傻傻的自找罪受生了那一场病。
“……这是莹秋,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听明白了吗?”一顿胡思乱想,拉回思绪是良妃已经讲完了,还好没被抓到,我暗自擦擦汗,“回娘娘,听明白了。”
“嗯,下去吧。”她挥挥手,一个宫女领着我走了出来,看来这就是刚才说的莹秋了,她带我到一间房前,打开门,“以后你就住这,和佩儿一个房间,她这会子正当值,回来再介绍你们认识。每天辰时起,景阳宫的事不多,我们也就是伺候娘娘梳洗和日常饮食茶点,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万岁爷过来时要特别留心,别出什么岔子。”
“万岁爷常来吗?”我好奇地问。
“来是常来,只是从来不过夜,喝杯茶就走。”莹秋的脸上泛起为主子的不平,随即又恢复常态,“你先整理整理歇着吧,明儿个起开始当值。”
同屋的佩儿比我早来一年,我的到来似乎让她很高兴,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兴奋的叽叽喳喳,从她毫无逻辑的话里我大概摸清了这景阳宫的情况:
景阳宫伺候的人并不多,除了打扫得人外,只有我们三个贴身侍奉的宫女和两个太监,许是因为人少的原因,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在这紫禁城里头算是人际关系最单纯的地方,良妃平时只爱种些花花草草,话不多,待下人却还算宽厚,因此平日里也少了份紧张和压抑。皇上其实经常过来,却从不要求侍寝,总是坐下来喝杯茶,良妃依旧只管整理她的花花草草,两人竟是连话都说得少。八阿哥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请安,却从来没和皇上撞上过。
各宫的娘娘是从不过来串门的,良妃也只是定期去礼貌性的探望一下抱养八阿哥的惠妃,除此之外,宫里的任何活动都几乎不参加,这景阳宫几乎是与世隔绝。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这景阳宫确是这宫里最好的安身之处了,不管八阿哥把我安排进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也算是互相利用,我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奇怪的是我在景阳宫待了一个月,别说皇上了,连八阿哥都从未来请过安,我心里奇怪,却不敢多问,只是拼命压下冒头的好奇心,又过了好几天,那天晌午,良妃正在午睡,只留莹秋在旁伺候,佩儿得了空,早不知道乐到哪去了,我忽然闲了下来,百般无聊,看着四下无人,就换了身骑装,把前些日子托小安子用谷壳做的沙包挂了出来,自从进宫以来,心里似乎总被什么压着,在大学社团学的跆拳道就成了我唯一的疏解方法,好久没练了,对着沙包一顿拳打脚踢,心里越来越舒畅,拳脚也越来越舒展,一个后旋踢,沙包被踢得向后甩去,我难得踢得这么尽兴,转身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住手!哪来的奴才,竟敢在这内宫里头放肆,让八阿哥受惊!”一个尖细的声音突地响起,我吓了一跳,笑容僵在脸上,循声一看,八阿哥和一个年轻的太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沙包后头,八阿哥脸上微愕,身边的太监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一惊,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