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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因果关系(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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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乌善姝忽然感觉一阵心绪不宁,旁边的血牙散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
“难不成这剑成灵了?”
她盯着血牙嘀咕了一句,然后她听到门口有动静,还没等她起身对方已经破门而入了。
乌善姝看见来人竟是景晏晓时眉头微皱。
“是你?”
“你不是很想知道魏筠曼是怎么动了那份不该动的心思么?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个究竟!”
说完,景晏晓瞬间移步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一片清冷。
然后景晏晓眉头越皱越紧,要不是她察觉到魏筠曼的意志在消沉,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本来她没打算管的,反正只要不牵扯到云笙和她,其他人爱谁谁。
可是……有些事一旦插手再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放手!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由不得你相不相信!”
乌善姝挣脱她的手,却再次被她抓住,然后像飓风一样和她从屋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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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摆在魏曼疑面前的有两条隧道,左边的有着透亮的光,右边的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魏曼疑感觉眼前有无数的重影,使劲的揉了下眼睛还是没有弄好,直到魏筠曼出现后,眼前的景物才开始清楚。
“在你进去之前,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什么话非要在这种地方说。”
魏曼疑眉头微皱,然后她看到了那人越来越接近的脸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不是她的脸吗?!
“其实我就是魏筠曼,你是我的转世,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而我是依靠你的魂魄支撑到现在。”
“哦。”
“伤害善姝非我所愿,一开始我想着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可是当她真的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后悔了,我并不是诚心让她死,我只想她的眼里会有我的影子,哪怕只是一点。”
“嗯。”
“后来我求景戊把禁书借给我,然后我召唤出了巫神,和她做了一笔交易,用我的灵魂交换了今生的四十年。我以为这样就能让善姝爱上我,可是……终究只是妄想。”
“哦。”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魏筠曼看着神态自若的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就在她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华丽丽的晕倒了。
“也是啊,换做常人都无法接受,更别说是你。”
她看着魏筠曼仍然未松开的眉头,轻声叹了口气。
然后素手一挥,将那两条隧道融合在一块形成了巨大的漩涡,然后将魏曼疑移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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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号角声,不时有人山呼万岁,让昏睡中的魏曼疑不乐的睁开了眼睛。
看周围树木丛生,又有人官兵和弓箭手搭帐篷,难道这是围场?
不经意抬眸间,她看见胡岸寺的那座高山塔,她怎么不知道胡岸寺附近有这样的地方?
然后打量了下全副武装的皇帝,在佛门清地打猎杀生真的好吗?
魏曼疑收回目光坐在一棵古树下,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脸色变得有些煞白,神秘人说自己是魏筠曼的转世,还说她们是同一个人,甚至还说她爱娘娘?
什么前世今生,欺负她是好忽悠的么?
这时魏筠曼来到她身旁,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疑儿,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是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过了期限你和我都会死。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所以我会尽量满足你一个愿望。”
“哦,你这是在补偿?不必了,我的接受能力没你想的那么强大,说真的,我很怕死的。我怕死了后,父母和朋友都会难过。你说有两个月的时间,那么就让我安静的度过,别再来烦我。”
魏曼疑神情没有任何的异样,拿出了一张化验单,其实在老家那几天她就去了镇上的医院检查过,看着上面医生那潦草的字迹:恶性肿瘤。
开始还以为是误诊,于是回家那天的早晨就去了市里的医院检查,结果都是一样。
“这种病动手术会有一定的风险,作为医生和对生命的尊重,我希望你能尽快做手术。”
医生的话在她脑海里浮现,然后她苦笑一声,这件事她一直都没告诉第二个人。不过,现在她也不用做决定了不是吗?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魏筠曼看着她手里的纸张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难道疑儿就没有觉得害怕么。
“啊,不都是在你的设想中发展么,提前走也好省得被病魔折磨。不过,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娘娘呢。”
魏曼疑凉凉的说道,看来她会捡到娘娘,会因为对方有情绪波动,也不是偶然和自然咯?
“看下去你就会明白,你不也是已经开始动心了吗。”
苍白透明的手指向了一顶大帐篷,魏曼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一身骑装的德妃和神情紧张的筠儿,才想起要说自己并没有动心,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然后魏曼疑才注意到德妃她们这边的动静。
只见筠儿可怜兮兮又怯弱的看着德妃,这个时候看她,魏曼疑是另一种心情,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前世的自己,看起来那么蠢。
不对,这样说岂不是连我自己也带进去了,明明我跟魏筠曼就不是一路人来着!。
腹诽完后,魏曼疑才正式看下文,也许她连自己也没察觉,她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主子,这围场有很多猛兽还是别去了。”
筠儿语气有些担忧的说道,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和皇帝谈话的柯蔚,杏目里闪过一丝她不愿承认的嫉妒,等着瞧!我就不信皇上来一辈子只宠你一个!
“本宫对自己的骑射还是有些信心的,你若是怕就别去了。”
德妃不在意的笑笑,背好弓箭后然后翻身上马,正要走时却听见筠儿说。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看了眼旁边的马,眼里闪过一丝畏惧,这要是骑上去会不会直接摔下去啊。
“你不会骑马?”德妃轻声问道,见她面露难色,会心一笑,“难怪你会犹豫,上来吧!”
“奴婢不配和主子共乘一骑。”
筠儿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飞快地摇着头,这德妃不是很看中礼法的么,怎么连这点尊卑都不懂。
“怕什么,你是我贴身侍女又能怎的?本宫现在命令你立刻上马!你敢不听?”
德妃眯了眯漆黑的眸子,伸出了手把她拉了上来,然后鞭子一扬往树林那边跑去。
这一幕正好被皇帝看在眼里,那是上次出来作证的小宫女?还算有几分姿色,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不过不及蔚儿的十分之一。
“皇上怎么还不出发?”
柯蔚摸着他身上的铠甲,声音慵懒的问道。
“等会吧,真正的猎物还没出场。”
皇帝轻抚着她的发丝,目光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德妃他们那边的方向。
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盆里的,世上再也没有比皇帝更种马的人了。
魏曼疑鄙夷的看了眼皇帝,正在她觉得无聊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面如冠玉身上却带着杀气的男子走了过来,也看到了他带着的剑。
这不是娘娘手里的那把么,为什么这男的也会有?
然后她细细的打量着男子,樾朝这个时期武将颜值最好的,莫过于庄麟烬了,难道就是他?
“微臣见过皇上、瑞贵妃。”
男子对皇帝和柯蔚行了个礼,然后立在旁边等待吩咐。
“麟烬啊,刚刚皇后和淑妃还在念叨你呢,晚宴的时候你们可要多叙叙旧。”
皇帝看着这个大舅子眯着眼笑道,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兄妹俩的脾气这么南辕北辙,想到淑妃那个性子,他就觉得一阵头疼。
“两位姐姐跟将军真是兄妹情深啊。”
柯蔚用帕子掩嘴笑道,然后看了眼皇后的帐篷,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皇后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处在她的下风。
“瑞贵妃说笑了,有劳两位娘娘挂念。”
庄麟烬淡然的一笑,想到那个思慕的人已贵为国母,心焉的一痛,他和她此生恐怕都没有可能了。
况且那人的心里从来就只有眼前这个多情的天子。
“好了,蔚儿你先回去休息吧。”皇帝拍了拍柯蔚的手,然后看着庄麟烬说,“走,跟朕去看看今天能猎到什么好东西!”
“是,臣这就去备马。”
他握紧手中的剑然后躬身告退。
魏曼疑目送两人离开,不满的撇了下嘴角,打猎都要带这么多后妃,皇帝果然每时每刻都不忘散发种马的光环和雄性魅力。
“上次她要拿剑杀你,不过被我阻止了。”
“杀我?为什么?”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忽然出现的魏筠曼,难道娘娘察觉到了什么?
虽然一切都是她的错,可不知为何,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心寒。
“一烬把什么都告诉她了,那个秃驴居然把所有的事添油加醋的说给她听!”
魏筠曼的语气带着怒火和失望,最后那人还是相信他了不是吗。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作孽?那你为何要拦着呢,一剑捅死我,不就都结束了吗?”
闻言,她冷冷的嗤笑一声,眼神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反正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以上都是我瞎编的,不可当真。你做好离开的准备了,你曾经在乎的都可以舍弃?”
魏筠曼知道她的心里有些难过就改了口,只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疑儿可以这么淡定,难道她就一点不在乎?
那句在乎似是导/火/索点燃了魏曼疑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件事,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冷,良久才语带嘲讽的开口。
“你知道什么是在乎?在乎就是你会珍视跟她在一起的每一秒每一分钟,你为她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相反,不在乎你的,即使你再怎么绝望的呼救,再怎么的乞求留下,即使你把所有的一切看的比宝贝还重要,她只会当成一堆狗屎!即使你下一秒死在了她面前,她都会视而不见消失在你的世界,从此杳无音讯!
比如你,你做了那么多自以为很对的事,可最后呢?乌善姝理解你吗?!还不是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我告诉你!最好放我回去,我告诉你!最好放我回去,让她给我个痛快,了结这一切的麻烦!”
魏曼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吼完这些话,然后面无血色的靠在背后的树,疲惫的合上了双眼。
——ww存档——
实验室里,乌善姝看到了传说中的卫棠,也看到了卫姿纾,而景晏晓摆弄着卜卦的工具,没有理她。
卫姿纾走了过来,把她拉到旁边,神情凝重犹豫了会才缓缓的开口。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是曼疑害了你,那你知不知道这一世的她又经历了什么痛苦呢?”
卫姿纾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是时候把那件事说出来了,不让乌氏明白,也许曼疑永远无法忘怀那道坎。
“跟我有何关系。”
乌善姝冷冷的说道,但眼里的好奇和不解没有逃过卫姿纾的眼睛。
“……算了,说了还不如让你直接看。”说完,她转头对卫棠说,“妈,你把时间调到二十五年前和二十年前之间的那个临界点,地点是魏家老宅。”
“没问题。”
卫棠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示意她们站在时空机中间,拿出一个遥控的仪器操纵。
发觉异常的景晏晓猛地抬头,却只来得及看乌善姝和卫姿纾的身影在时光机中慢慢消失了。
“你女儿要做什么?!”
“当然是做你之前想做的,你帮那个疯子,她帮曼疑,两者并没有冲突。”
卫棠无奈的一笑,还好这次的时光机够稳定,可别出了上次那种错的离谱的错。
“是吗?她们何时回来?”
景晏晓语气不温不火的问道,虽然时间流不一样,但是错过了那个时机就真的没有第二次了。
“估计不到一个小时吧,就是不知道那个疯子什么时候放曼疑回来,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她挑了下眉,然后带上老花镜翻阅一本书页快要烂掉的书。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景晏晓看了眼刚卜的卦象,露出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