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太晚（娱乐圈EXO）》朴直心

3、第 3 章

　　学校组织露营，允许带家长，慕慕对着金俊绵妈妈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吃饭时，默默夹着菜，手在饭桌下却没闲着，飞快地按着屏幕。
　　“慕慕。”金俊绵妈妈开口叫她。
　　她抬起头，将手机揣进口袋里：“什么？”
　　金俊绵妈妈往她的碗里夹菜：“好好吃饭。”
　　“哦。”慕慕将脸埋在碗里，快速地扒拉几口，然后站起身默默退场，“我吃饱了。”
　　回到房间，她钻进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与外界隔离，掏出手机拨通金俊绵的电话。
　　“发了信息都不回！和我去露营！”
　　“我没有时间。”金俊绵那边乱哄哄的，她说话的时候，那边也有人对他讲话，他只能说去卫生间借故走开找个安静的地方。
　　慕慕拱拱眉心，忧郁地问：“你什么回来？我已经很多天没看见你了。”
　　金俊绵正在为出道做准备，每天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
　　只是离开一会儿，那边就有人催促他了，他答应了一声，小声对慕慕说：“乖，我晚上就回去。”
　　被挂了电话，慕慕平躺在床上挺尸，过了一会儿撩开被子，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憋死了……
　　天渐渐黑下来，安静的房子里只有时钟指针再响，慕慕抬头看表，十点多，门房仍然没有被打开的意思，她躺在金俊绵的床上摸爬滚打，与被子枕头滚作一团，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愣。
　　十二点多，金俊绵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卧室静悄悄的，慕慕已经抱着一个枕头睡着了。
　　金俊绵不忍吵醒她，轻轻躺在她身边，一手抚拍着她的肩膀。
　　慕慕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床微微下沉，她向那边挪了挪，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圈进了温暖坚实的怀抱里，呼吸间都是金俊绵身上清新的味道。
　　“陪我去露营……”慕慕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含含糊糊地说，“陪我去露营……”
　　金俊绵低头，摸着抵在自己胸口的慕慕的脑袋，轻声哄着：“我真的没有时间，乖，这次自己去吧。”
　　慕慕委屈地吸鼻子，赌气似的翻身背对着金俊绵，抱着脱毛的熊宝宝闭眼继续睡，表情渐渐平和没有怨气，可能真的睡着了。
　　金俊绵抱住慕慕，她的背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他将下巴搁到她的肩膀上，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笑容。

　　已接受了金俊绵不可能和自己露营的事实，慕慕一大早晨开始准备去露营的东西，就是——拎起昨天金俊绵已经收拾好放在门口拿起就能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
　　兴致勃勃地来到露营地方，老师组织同学们搭帐篷，到处都是欢天喜地笑声不断，只有一个地方气压很低，低到好像来到了高原，简直呼吸不能。
　　慕慕支起一个椅子，默默地盯着装着帐篷的袋子，仿佛想要用意念将帐篷搭起似的。
　　和慕慕关系交好的女孩已经和妈妈搭好帐篷，闲着无事溜达着玩，溜达到慕慕面前，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好奇地问：“慕慕，你怎么不搭帐篷？”
　　听到这个女孩的疑问，其她好事的同学也统统围过来，对着异常安静的慕慕揶揄起来。
　　“慕慕，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带家长？你不说自己有亲人吗？为什么不带过来让我们看看。”
　　“哦对了阿姨算不上亲人，慕慕没有妈妈啊。”
　　“你们别逗慕慕了，她一会儿该哭了。”
　　嘲弄嗤笑的围攻中，慕慕坐在椅子里，始终没有反驳一句，低头看着蚂蚁从她脚上爬过。
　　“好久没看到慕慕哭了。”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慕慕和同学们同时扭过头，金俊绵面带微笑，大步走过来，他似乎刚刚拍完画报，身上穿着精致的演出服，脸部上有淡淡的妆，俊美的脸庞更显清秀俊逸。
　　金俊绵直直走到慕慕身边，慕慕抱住他修长的大腿，像猫咪一样贴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安静得没有说一句话。
　　“真哭了？我看看……”金俊绵蹲下身，亲昵地捧起慕慕的小脸。
　　慕慕调皮地吐出舌头，由于两人的间距太近，她舔到了他的鼻尖，他没有躲，反而笑得宠溺，摸摸她的脑袋，转过身搭起帐篷。
　　“你哥哥？”倒戈相向只在一瞬间的事，那群女孩刚刚才一副冷嘲热讽的表情，现在却世界上我最单纯的样子，“你哥哥是做什么的？艺人吗？”
　　“他是疼我的。”慕慕站起身，走到金俊绵身边，从兜里拿出糖自己吃一块，放进金俊绵嘴里一个。
　　金俊绵正在蹲着插帐篷的扣钉，慕慕趴在他背上捣乱，抱着他的脖子晃啊晃。
　　“你还走吗？”
　　听到慕慕的问题，金俊绵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慕慕表情平静，伏在他背上微微垂下眼：“如果你走了，她们再嘲讽我的话，我就打她们了。”
　　“你会受伤吗？”金俊绵站起身，连带着将她一同背起，颠颠背，让她待得舒服些。
　　“会。”慕慕搂紧金俊绵的脖子，神情变得明朗，“但是她们也会，她们的妈妈会骂她们，你会抱我会心疼我，就是不会骂我，还没有打，我就赢了啊，那不打了。”
　　金俊绵笑了，将慕慕放到椅子上，手覆盖住她的后脑，指尖穿过发丝，他的笑容渐深渐暖。
　　“那你乖一点，我去把帐篷搭好。”
　　“好。”慕慕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金俊绵忙碌的身影。
　　刚才唯一关心慕慕的女孩走过来，看到那群女孩明着暗着围在金俊绵前后，撇嘴抱不平：“什么嘛，刚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现在又盯住人家的哥哥不放。”
　　“都是我的错。”慕慕低头捏住鼻骨，愧疚地感叹自责，“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女孩斜眼瞥着慕慕。
　　论学习成绩，论家庭背景，论身材长相，慕慕值得炫耀的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但是就这么一个哥哥抵过了世界万物所有的美好，包括优秀的学习成绩，良好的家庭背景，好看的身材长相。
　　帐篷刚刚搭好，金俊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应了几声就挂了，慕慕像打了霜的茄子，垂着头地走到他面前。
　　“你要走了吗？”
　　“嗯。”金俊绵原本是没有时间的，他拜托导演和成员们先拍他的部分，拍完后他连衣服都没有时间换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露营的地方，在远处就看到了一群女孩子围在慕慕身边，他越走近，那些刺耳的声音越清晰，他皱皱眉，走过去，看到慕慕低着头被孤立的样子，他心疼得要命。
　　金俊绵低头轻声叮嘱：“那个袋子里有你喜欢吃的，晚上睡觉多盖些，别生病。”
　　慕慕点点头，放开拉着金俊绵胳膊的手，让他走了。

　　到了晚上，大家因为白天的解放天性而玩得筋疲力尽，接二两三地躺在帐篷里准备就寝。
　　慕慕专注地按着手机，都不知道有人进来了，白天抱不平的女孩好心陪在慕慕身边，怕她寂寞。
　　“你今天怎么这么没有活力啊，是不是因为白天她们说你……“女孩住了嘴，看看还再玩手机的慕慕。
　　慕慕将手机屏幕暗黑了放在手边，愣愣地望着帐篷：“她们说的是事实。”
　　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记得你爸爸妈妈吗……？”
　　“三四岁的事。”慕慕摇着头，“不记得了。”
　　“你不应该去福利院吗？为什么被寄养在了邻居家？”
　　慕慕继续摇头：“不知道，当时很小，没有记忆。”
　　慕慕打了个哈欠，侧过身，对着女孩笑了笑：“你快出去找你妈妈，我要睡觉了。”
　　“最后一个问题。”女孩神神秘秘地小声问，“你哥哥有女朋友吗？”
　　慕慕困得闭上眼，“没有。”
　　“你这么肯定？”女孩疑惑。
　　慕慕闭着眼，笑了：“没有哪个女孩不在意我的存在。”

　　露营回来，慕慕看到门口摆着金俊绵的鞋，她立刻仰起头看着那个紧闭的房门止不住地笑起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噔噔噔跑进去，打开门，金俊绵在睡觉，安静地侧身躺着，呼吸均匀，睡颜干净恬静，只有眼圈处略显疲倦憔悴。
　　慕慕静静地望着金俊绵，好久，她拿起书桌上的马克笔，蹑手蹑脚地坐到他身边，憋住笑，大笔一挥开始在他干净的脸上即兴创作，原本俊美的脸庞渐渐被她画得惨目忍睹，看不到一点原来的样子。
　　金俊绵在慕慕“咯咯咯”地笑声中醒来，睁开看到她一脸坏笑地对着自己，他不自觉地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无奈又宠溺，看到她手上的笔就知道她干了什么，他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想要抓住她的胳膊惩罚她，她却大笑着抢先一步跑出了房间。
　　金俊绵追出来，一把将逃跑的慕慕捞进怀里，她的腰落入他的臂弯里，他低下头，头抵头地责问她，几乎是用夸奖赞叹的语气，那样温柔。
　　“你在干什么？”
　　慕慕笑得前仰后合，摸着他黑漆漆的脸，“老爷爷，老爷爷，你好，我是慕慕啊。”
　　“慕慕一点都不孝顺。”
　　他装模作样地扬起手要惩罚她，她吓得闭上眼，胆怯地缩起脖子，他笑了，拿起她手中的马克笔，在她的脸上两道小猫似的胡须。
　　金俊绵妈妈走出房间看到后，轻咳了两声，金俊绵放开怀里的慕慕，用摸的力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